湖中一对鸳鸯嬉戏,纳兰成德微微含笑,想起了表妹雪儿,心中一阵温暖,此生若能够与表妹相伴一生一世,那么这世间种种,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枝春色又藏鸦,白石清溪望不赊。自是多情便多絮,随风直到谢娘家。”心念处,便月兑口而出,表妹的身影在心间徘徊,幸福的滋味蔓延全身。
纳兰明珠无意间来到此处,听到自己儿子口中所吟诗句,微微蹙了蹙眉头,呆在他身后许久,但纳兰成德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竟完全没有发觉,纳兰明珠暗叹一口气,不禁叫道:“成德。”
纳兰成德猛然回头,发现自己的阿玛正笑吟吟站在面前,他不禁一阵尴尬,不知阿玛何时到了,轻微咳嗽一声,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及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被逮到一般,他倒不是怕自己的阿玛知道自己与表妹的事情,反正阿玛一向比较疼自己与雪儿,想来也不会多加阻止,但在阿玛的面前,却只愿做他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儿子,而关于男女情爱之事现在说似乎太早了些,反正在纳兰成德心中,自己与表妹还有天长地久的生活,根本不急在着一时。
“阿玛。”纳兰成德微微一笑,来掩饰心中的尴尬。
纳兰明珠将他的一切表情尽收眼底,只是淡淡一笑,却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见,望着远处如画的美景,问道:“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嗯。”纳兰成德思索片刻,道,“儿子心中一直被一件事困扰,至今也不得头绪,阿玛是久居官场之人,必有心得,还望阿玛指点迷津!”
“哦?”纳兰明珠有些好奇了,自己的儿子一向沉迷于汉文化,尤爱诗词歌赋,对官场之沉浮一向没兴趣,如今却主动问自己关于官场的问题,倒是令他十分开心,毕竟眼下只有这一个儿子,家族的兴旺以后也得靠他了,不禁抚模着胡须笑道,“究竟是什么事,竟能让我的宝贝儿子如此不解,说出来,也让为父参详参详。”
纳兰成德笑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阿玛可还记得我曾跟您说的国子监闹事那一次?”
纳兰明珠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他想问什么。
纳兰成德继续道:“阿玛您也说过皇上虽说年轻,但处事却有其独到之处,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但儿子确实不明白,皇上那次为何将那件事轻而易举的便掩盖过去,如此一来,众人便只会有恃无恐,将来再做出同样的事是完全有可能的,皇上应该知晓,这样根本只是更加助长他们而已,就像格尔芬,那次之后,非但没有长进,反而比以前更加嚣张跋扈,竟然敢在光天下日调戏女子,这样的后果皇上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他为何要这样纵容格尔芬?难道真的是因为皇后娘娘是格尔芬堂姐的缘故?”说道格尔芬调戏女子时,纳兰成德一阵义愤填膺,又想起那个清丽月兑俗的女子,突然觉得一阵熟悉的感觉弥漫心间,但却终究不记得自己与她曾经在哪里相识。
纳兰明珠听后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拨弄开儿子面前的柳枝,道:“你从未参与过政治之事,对此自然不了解,其实皇上如此做法确实是解决此事最好的办法,一个十七岁的人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