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倾宇在慈善孤儿院的后院见到了余艺雅。
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教一个女孩吹笛子。
看到他的出现,她显然有些错愕,随即兴奋地迎上去:“倾宇,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肖倾宇点点头,“我有事找你。”
余艺雅拉过他的手,和他走到亭子里坐下,道:“说吧。”
肖倾宇虽说惊才绝艳,智冠群雄,对付女人方面却始终没有什么技巧,竟是单刀直入,直奔主题:“艺雅,我需要余家支持方少帅为总统。”
余艺雅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一股哀切浮上姣好的容颜。
她为他努力改变自己,收敛性子,做慈善,逼着自己去学政治学论,社会交际,几乎用尽了一生的精力,可他呢?
他答应和她结婚,是为了方君乾;
他平生第一次对自己毁约,是为了方君乾;
他失忆后第一次求自己,是为了方君乾;
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刚见面一开口,又是为了方君乾!
方君乾方君乾,全是方君乾!
余艺雅勉强扯起一丝笑,却是咬牙切齿:“我为什么要帮他!”
一口银牙生生恨不得把方君乾撕碎!
“段齐玉意欲和谈,卖,国求荣,华夏不能毁在他手上。”
“肖倾宇,你何必说的那么好听?”满月复委屈的余艺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每次找我帮忙都是为了他!失忆前是,失忆后也是!而你又是怎么对待我这个未婚妻的?婚期一拖再拖!你的眼光甚至都没有在我身上多停留过,更没在意过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余艺雅越说越急,早已气急败坏,满脸通红:“你为了他一次又一次委屈我,却还要我一次又一次帮他,凭什么!”
肖倾宇沉默着,终于拿出那个信封,道:“这是我们三人的父亲当年的约定,艺雅,若是余伯父还活着,必定也会愿意站在我们这边的。”
余艺雅抽出信纸,看了一遍,忽的笑了:“以父亲他们的遗愿,我该嫁与你们其中一个。既然有这张约定,你为何不与我成婚?”
余艺雅笑着,却终究忍不住委屈地掉下泪来:“肖倾宇,你当真就对我这么残忍?”
见他不说话,余艺雅只觉得心冷到底。
她堂堂余大小姐,平京一枝花,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到头来却输给一个男人,多么可笑!
余艺雅转身就要走,却听他清冷的声音喊住了她:“艺雅。”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但还是听清了他波澜不惊的话:“我们结婚吧。”
余艺雅蓦地瞪大了一双美眸,难以置信!
她回过头,小心翼翼地求证:“你说什么?”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我们结婚。”
淡然的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的事。
余艺雅慌乱地擦掉自己的泪,走到他面前再次求证:“真的?”
“嗯。”他只是简单的一个音,却足以让她破涕为笑,心花怒放。
她一把抱住他,笑靥如花:“太好了!”
没人看到在大厅的门后,被方小宝逼着来照顾肖倾宇的周武早已心碎了一地。
而肖倾宇,
他没有动。
他只觉得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全身。
痛得他无法呼吸。
方君乾,对不起
我连最后一点时间都不能给你了
肖倾宇下意识地模了模袖中的桃木簪。
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了吧
再也不会有一个笑得一脸宠溺的人为他小心细致地盘上发簪;
再也不会有一个温暖如阳的人在他彷徨时,不顾一切地来找他,说要接他回家;
再也不会——
有一个叫做方君乾的人每夜温暖他冰冷的梦魇,在他耳边对他一次又一次地说——
“倾宇,我爱你。”
方君乾
我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