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原本松松环住自己的臂膀,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收紧了很多,哪怕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近乎灼烧的温度。
“其实我一直……”叶轻鸿的声音里,难得地有了几分犹豫,微微地停顿了一会儿,他又将自己说过的几个字来回地重复了几遍。
贺锦如感觉整个人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如果对方不能立刻将话说明白,她大概立刻就会气绝身亡。
不过叶轻鸿也并未让她失望,很快地,她就听到了后面的话--
“……觉得你真是个傻丫头啊哈哈哈哈!”?!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一盆冷水当头而浇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把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扔进了冰水里。
贺锦如呆若木鸡,几乎感觉自己头顶在“丝丝丝丝”地冒烟。
而叶轻鸿却早已瞬间变脸,分开了二人,坐回原位,冲她笑眯眯地一点头,道:“人已经走了,配合得不错。”
人?什么人?
配合?配合什么?
被瞬间冷冻成一块冰的贺锦如表情僵硬,或者说有点呆滞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
叶轻鸿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闲闲地啜饮着,见她这反映,诧异地挑挑眉,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刚才那个半途回来的沈枫越,是假的么?”
被冰冻了的贺锦如,听闻此言,顿时觉得自己又挨了一棍子,已经碎成渣渣了。
好在叶轻鸿并没有等她的回话,而是盯着杯中的茶水,自顾自地说道:“经我刚才略略的试探,这人可当真是不容小觑。他不仅精通易容,会变声,轻功和内力都分外了得,只是在假扮旁人这一方面上,到底还是欠缺了几分,才教我看出了破绽……”
贺锦如微微地恢复了神智,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叶轻鸿这般说起,她刚才根本就不会发现居然有人隐藏在周围。而且,那人能将他们低声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足见内力和耳力都非同寻常。
只是,回想着刚才沈枫越的举动,她不禁有些犯疑惑--他们同沈枫越也不过见了一面面,并不了解对方的性格如何,叶轻鸿又是如何看出他是假冒的?
叶轻鸿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他并非本人的么?”
贺锦如摇摇头。
“本来我只是觉得以沈枫越同我们如此浅薄的交情,这般特意折返,提醒我们不该西去之举,实在有些诡异。可我对他性子如何到底不甚了解,故而也不好妄下定论。直到……”叶轻鸿语声一顿,前倾身子朝她越发靠近了几分,低声道,“我发现她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落在你这里。”
贺锦如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自己,“我?他看我做什么?”
“你说呢?”叶轻鸿同她四目相对,微微地眯起眼睛,面上露出一种一看就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得贺锦如都不知怎么,居然就觉得有点理亏了。
便清了清嗓子,愤然道:“我连他是何人都不知道,他为何要看我?”
“若无根据,我又岂会妄下定论?至于为什么……那可就要问你了,”叶轻鸿点到为止,收回目光坐正身子,只是抬了眼,朝贺锦如身后放出目光,淡淡道,“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