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鸿冲男人一拱手,十分恭敬地道:“敢问阁下可是自百花谷而返?”
男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有些惊魂未定地道:“正是……”
叶轻鸿微微敛眉,又问:“可是……受那桃花**阵所阻,不得向前?”
男人叹息一声,看了看已然在身后站定的年轻男子,道:“若非如此,老夫千里迢迢而来,又特意花重金请了许多身法极好的侍卫,又如何依旧无功而返?”
叶轻鸿目光流转,看了看他身后的青年男子。方才他们进来的时候,他便已暗自观察过,这些人虽然足下有些凌乱,但是步履却格外地沉稳,足见功力匪浅,应都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护卫。
这样的人,通常应能做到心思缜密且处变不惊,而他们今日看来,却颇有些全军覆没,铩羽而归的架势,足见在那阵中所遇到的,绝非寻常的险阻。
暗自沉吟半晌,正待说什么,贺锦如却是早已受不了他这种拐弯抹角的问话方式,抢道:“却不知那桃花**阵究竟有何蹊跷,竟能厉害至此?”
男人摇摇头,道:“这阵法变幻莫测,其中险阻遍布,实在是可怖!可怖啊!”说话间,表情犹疑,分明是不愿意开口道明。
而他这反应却让贺锦如越发觉得好奇和焦急,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叶轻鸿悄悄扯了扯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
清了清嗓子,叶轻鸿开了口,却没有再提及阵法之事,而是转而问道:“冒昧问一句,阁患何症疾,非神医而不能治?”
男人对此倒不避讳,只道:“实不相瞒,老夫近来时常无法安寝,倍感精力不济,须发也月兑落得厉害,遍请了远近的名医,草药也用过了十几种,都不见效果,也查不出因由。实在别无他法了,才慕名前来一见神谷子。”
叶轻鸿点点头,思量半晌,道:“若在下没有猜错,阁下应当是员外之身,做的是布匹生意,家大业大,在当地不是数一,也是数二。”
男人一惊,挂在额前的汗水又落了一颗,“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叶轻鸿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承祖上衣钵,医术和相面之术依稀会一些。”
“你会医术?”男人立刻找到了重点。
“不敢称如何高明。”叶轻鸿道,“不过若员外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一试,为院员外一诊虚实。”
“那便有劳了。”男人立刻点头应允。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者,自己的身份和产业他都能说得如此准确,足见他这祖传之术,想来也绝不是如他所说的“依稀会一些”。
贺锦如在一旁挑眉看着叶轻鸿煞有介事地伸出两指,搭上了男人平放在桌边的手腕,摇头晃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虽然她不敢说自己十成十地了解叶轻鸿,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混蛋是绝对不会医术的,更不可能有什么祖传的“医术和相面之术”。
再说了,他自己还染这风寒呢,还好意思给别人看病!
不过好在贺锦如早就习惯了这人忽悠的本事,此刻也就如往常一般三缄其口,姑且在旁边看他要耍什么花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