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继续又呆了六七日,叶轻鸿的病基本就已经好全了,连擦鼻涕的小手帕也不再需要了。
这几日间,这里依旧人来人往,依旧有无数人从桃花**阵中铩羽而归,面色苍白,满头冷汗,连形容也大同小异。
略略打听了一下,无非也都是在阵中出现了不同的,却逼真的如同身临其境的幻境。
如此看来,所能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这么多了。余下的,只能靠自己亲自去试一试,才能明白了。
二人略略一商量,便决定尽快动身。
客栈所在之地,已经分外靠近边陲,往西走数百里,便能出关了。
贺锦如和叶轻鸿一人一匹马,并辔而行,行出一段距离,贺锦如回过头看向二人来的方向,曾住过的客栈如今已经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点。
说起来,二人这一路经过的地方也不在少数了。每一个地方都是从遥远的地方过来,又朝着更远的地方离开。却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没有机会重回一次,有没有机会,和同一个人,再一次踏足这每一个地方。
怀着这样难得的感慨心情,贺锦如收回了目光看向前方,却正遇上前方一行人十分狼狈地同他们擦身而过,从何处归返,光看面色就一目了然。
只是自己要去了,再看到这一幕幕,感觉便又有所不同了。
贺锦如心里略略紧了紧,心中默默地希望二人不要这样无功而返。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旁边的叶轻鸿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什么员外到底是在阵中遇见了什么幻境,让你笑成那样?”
听闻此言,叶轻鸿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勾了起来,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你真的要听?”
“当然。”他这么一说,贺锦如只会是更加好奇。
“好吧,”叶轻鸿耸肩,一副忍笑的模样,“他看见自己被送进宫里的净身房,净身什么的……你懂的……”
贺锦如头上冒出了黑线。
“而且还是很多次,切了长,长了切……”叶轻鸿忍俊不禁地补充道。
“好了,够了……”贺锦如嘴角抽搐,“我明白了。”
难怪那个员外打死不肯说自己见到了什么,要说也要屏退了旁人偷偷说,这种情景还真是够奇葩的……
横了还在偷乐的叶轻鸿一眼,她无语道:“同样身为男人,你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笑这么开心,小心自己到时候遇到的比他还倒霉。”
叶轻鸿清了清嗓子,道:“没事,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倒霉么?”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
贺锦如顶着一头的黑线,不愿再跟他讨论这么诡异的问题,就问:“对了,说起来,你那天到底是怎么看出那个员外身份的?”
“谁说我是看出来的?”叶轻鸿闻言,却是淡淡地耸耸肩。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贺锦如挑挑眉,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叶轻鸿道:“我早就认识他啊。”
贺锦如:“……”
之前看到叶轻鸿口若悬河地“推断”出员外身份和家庭情况的时候,自己心里那么一丢丢的佩服和赞叹……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