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溥城眉头微攒,他沉声说道:“快抱住我!”
“什、什么……”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抱住我,我们必须跳马,快!没时间了!”
情况危急,倾琀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分,用力抱住他的腰际,紧接着她感到他的上臂也牢牢的环住自己。然后,便是一个又一个天旋地转,她和他紧紧相抱的身子宛若一个合体的圆球,在衰草地上滚了许多圈,直到很久才慢慢停了下来。
段溥城在下,她在上,她的如丝的长发早就散落下来,他的手掌护着她的后脑,那一缕一缕发丝在他指缝间穿越而过,在他俊雅的面容上投落片片阴影。她愣愣地瞧着他,许久也没回过神。
“你没事吧?”
他低声问道,瞬间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飘带。
她呼吸一窒,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理理凌乱的头发,期艾说:“没、没事……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她记得整个过程都是他牢牢将她护在身下,她一察看,果然瞧见他左手掌被尖锐的石子割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你、你的手流血了!”
“没关系!”他只低眸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甩甩手。
但倾琀却不这么想,她抓住他的手说:“伤口必须得即使包扎,不然受到感染可就糟糕了!”
“用不着那么麻烦!”
从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从来都是枪林弹雨,哪次受的伤不比这严重,如今这点伤在他眼里不过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他想把手抽出来,但她却执拗地不肯松手,她无比认真地说:“你可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伤口,若真是感染了,很可能会让你失去整个一条胳膊的。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在危言耸听,这样的悲剧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没想到她表面看着温和如水,其实骨子里还是蛮倔强的,段溥城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但这次却由着她来了。
倾琀小心地为他吹掉粘在伤口旁边的尘土,没有纱布,她便将衬衫下摆撕下一条,然后轻轻为她包扎好伤口,最后多余的布头还被她扎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一笑说:“好了!”
段溥城低头看着这个和自己气质很不搭配的蝴蝶结,没多说什么,半晌,他将手插进裤兜了。接着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看看将晚的天色,说道:“晚上在山里行走很危险,我们先走一个安全的地方渡过一晚,明天天亮再另做打算!”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倾琀点头称是,看了看杰消失不见的方向,又不禁说道:“也不知道现在杰跑去哪儿了,好端端的,它怎么会突然发起狂了呢?”
她还是很担心它的,也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野兽,它会不会遇到危险呢?不过,洛克说过,杰是很聪明的,它或许还会像上次那样从走出困境。
“走吧,趁天黑之前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段溥城说道。
她也不敢再多耽搁,赶紧跟在他身后走着,她知道夜晚中的山林是相当恐怖的,到处都埋伏着未知的危险,也许下一刻就会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从树丛里扑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