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清月坊,某个醉醺不长眼的看官,言语调戏正在台前抚琴的她,遭其无视未果。竟色胆包天地去捉她正按在琴弦的素手,反遭她折断十指的事情,至今仍记忆犹新呢。
十指连心,尽数折断的那疼,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蚀骨锥心的。
想想便毛骨悚然。
桃夭美人‘毒美人’的称号,自此便不胫而走,响彻蛮癸王都,至今再无一人敢对她放肆。
所以,不是她胧月不知趣呵,实在是迫于这厮太有魄力,太过凶残,她,望而生畏!
“死女人!别叫我‘毒美人’!”桃花灼灼的小脸,蕴上一抹薄怒。
桃夭心里窝火,忍不住暗骂道: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给她取这么一个诨号!
等她揪出来,看她不……
正举杯浅酌的胧月,忽然掩袖,‘阿嚏’一声,差点撒了杯里酒水。
桃夭眼角登时抽了抽!
眼神鄙夷地瞅着捏着绣帕,装模作样擦拭鼻翼的女人,那人该不会是……
这……死女人!
将绣帕叠好塞进衣袖的胧月,正对上她怒火喷薄,恨不得张口咬死她的凶恶眼神。
忍不住颤了一下,暗道:桃夭美人这厮,莫非已经知道自己,将她‘毒美人’称号散播出去的事情了么?
心有那么一会虚了一下。
可她胧月平素做不来不打自招的事情,勾唇邪气一笑,眉眼含情。支着下颔,不正经道:
“美人,作甚这般如饥似渴地瞧着我?莫非美人你深夜闺阁寂寞,觊觎我美/色,想勾/引我同你一道**巫……”
“闭嘴——!”
话未说完,一声怒斥!
运起轻功宛若一阵红风,转眼便将她抵在桌上的桃夭,看着身下她精致清绝不知死活的小脸,压着她的身子下沉一分,怒声道:
“你个死女人!到底打哪学来的这些荤话?!”
背部因她突如其来的粗鲁力道,撞上桌面稍稍刺痛了一下。
上身仰躺在桌上的胧月,看着上方那张因为怒火,显得愈加明艳动人的瓜子脸蛋,浑不在意地眨了眨眼/睛,好不无邪道:
“王都里边的青楼楚馆、相公堂子,我好歹也去了那么几道。什么荤话没听过、什么荤段子没见过?桃夭美人你太大惊小怪了。”
什么?!
这死女人不但去了青楼楚馆,还进了相公堂子?!
不但听了那些不正经的荤话,还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荤段子?!
“说!是谁?!”
到底是谁带她去的那些下作地方?
真当她的命令吩咐是耳旁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