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绿遗墓比穆文想象中的更大,走在路上满眼都是土葬坟包,不知为何空气中没有腐烂的尸臭味倒是带点醋腥。
“这儿哪里有山。”夏琳眺望着嘀咕道。
她还在想着老头的那句话,所谓的迦婆山有什么秘密穆文不感兴趣,只想着早早采摘生幻果。
路边时而见到野果,但夏琳都是摇摇头说不是生幻果。
“吱嘎。”
脚下踩着什了什么异物,响起一阵碎裂声。
低头看去,只见是一只断掉的骨头手腕被踩碎了,骨头的孔里有几条尸虫在爬出着。
夏琳脸色有点不太好,嘴里没说什么,倒是身子往穆文靠近了一截。
前行数百米后,夏琳已经紧紧抓着穆文的手,这是她不由自主的动作,甚至自己都没发现两人挨得如此近了。
“好多棺材。”她说道。
穆文亦是打量着眼前的这些棺材,刻着雕纹做工挺精细,相对一路来时看到的那些土葬包而言,这些棺材里的死者生前地位肯定不低。
目光扫视着,听到了“咯嗒”的木板松动声。
两人脑海中都闪了个激灵,往声音来源望去那几具棺材一片平静。
再走几步,耳边诡异的声音又出现了。
穆文和夏琳猛然的扭头看去,这次见了个正着,只见那具红檀木的棺材板的上下抖动着,看模样是里边有什么东西试图推开板子。
棺材里有什么,脚趾头也想得出是死人。
重点来了,死人推着棺材板想爬出来,违背自然的一幕即使穆文都被惊了神。
“不会吧”夏琳捂住心窝。
越是怕的东西越是会出现,短短一息之间,那块有点重量的棺材板被粗鲁撞开了,掉砸到两人的脚边。
打开的棺材里,首先冒出一个干瘪皱皮的人头,紧接着死人的身子在没有任何助力的情况下直直站了起来。它没有用手撑,直接嗖的一下笔挺站起,如木偶般僵硬的一点点转着身子朝向了穆文和夏琳。
那两只空洞的眼睛里,全是尸虫蠕动着。
夏琳召出剑灵,又紧张又害怕的盯着这具尸变的死人,它走来时,剑灵们集中着一飞而出。
死尸的大半个身子成了一陀碎肉骨,却是两条只剩膝盖以下部位的脚还在动着,吓得夏琳又立马招呼剑灵将其毁得粉碎。
女人心有余悸的喘气,拉着穆文穿过棺材地,她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着了。
途径半路,诡异的棺材板响动声又出现了。
声音变得更响,连续不断在周围传来,两人见得所有的棺材板都在被从里边推动着。
“嘭!”
“嘭!”
“嘭!”
“……………………”
难以形容的场面从两人惊悚的脸色就能看出有多恐怖,绝对是看了会晚上做噩梦的。
少说上百具棺材,里边的死者全尸变了。
不同刚才那具笨笨的尸体,这会儿出现的尸体居然肉中有血色,行动自如,而且恶臭的嘴里还能发出“嗷嗷”声。
夏琳用剑灵去劈砍,然而血尸身上有一层粘稠的液体,剑灵砍不出全力很难伤到它们。即使全力以赴毁灭了一具血尸,可棺材地里还有上百具血尸在袭来。
穆文拉住夏琳的手往左侧跑去,意思很明确,逃。
所幸血尸能活动自如,那也仅仅是相对僵硬的尸体而言的,它们追不上逃跑的两人,但麻烦并没有就此解决。
绯绿遗墓,顾名思义就是一座大的墓地,别东西的很少就尸体特别多。
沿途不断的棺材里蹦出血尸,狰狞的嚎叫想食人血,忘了是何时起就连土葬包里的士兵尸体都被惊动了,经常跑着跑着脚突然被地下钻出的骨手抓住。
穆文没多久就撑不住了,急速奔跑引得心跳加速,钻心的刺痛疼得眉毛紧皱。
“小心。”夏琳一剑劈开具干尸,蹲下了身子:“上来我背你。”
穆文不做作,捂着胸口骑上了夏琳的背。
仓皇逃离了一阵子,后边引来的血尸越聚越多数量都能组成一支军团了。狼狈的两人慌不择路渐渐偏离了墓地,也就在精疲力竭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条趟水的河流。
穆文和夏琳背靠背瘫坐在地上,休息了会想去弄点水解渴,走近一瞧发现河水是漆黑的。
水堪比墨汁两人不敢喝。
这时,后头传来嗷嗷的叫声,回头看去是那些让人疯狂的血尸追上来了。
“快跑。”夏琳一把拉着穆文试图过岸。
穆文指了指东侧,那儿有座桥,夏琳会意一起往石桥跑去。
却见桥头竖着一块长石碑,上边刻字:禁.迦婆山。
再看前方,在半座桥的位置就有浓浓雾气,浓雾填满了两人的整片视线,根本看不清桥对岸的迦婆山是何模样。
“老先生说过不能踏入迦婆山半步。”夏琳停下,在紧要关头迟疑了。
穆文在纳戒里取出纸和笔,写道:都要被吃了还不进去
“或许我能打败它们。”夏琳控制着剑灵,打算回去和庞大的血尸军团硬碰硬。
穆文扔了纸笔,一把抱起夏琳冲进了桥头的浓雾中。
血尸们追到桥头,莫名的露出了畏惧之色,不敢再往前靠近的它们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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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呼哈。”
桥对岸,穆文大口喘着气,抱着夏琳才跑了这么点路又累了。
夏琳低着头,歉意说道:“对不起,是我太重了。”
这不怪你…
毕竟你胸前还比男人多了两个大波
穆文如此在泥地上写道。
看着色色的字,遭到调戏的夏琳忽尔笑了,对穆文说道:“穆公子你真的好坚强。”
穆文茫然的看着她。
“我原本还以为遭到这样的打击,生幻果也没找到,你会一蹶不振或是冲我发脾气呢。”夏琳理着头发,说完对穆文甜甜的笑了下。
穆文耸了耸肩,站起身目光看向了浓浓的大雾。
两人就在这一片浓雾中,仅仅能看到直径三米以内的区域,按照老头所说的这应该就是禁地迦婆山了。不禁好笑,他说得那么煞有介事说是绝对不能踏入迦婆山半步,如今进来了也没发现危险。
正这般想着,远方一阵青色的大风从右到左刮了过去。
浓雾在风中以肉眼可见的消散,若隐若现的出现了被一直掩盖着的山岭。
风继续吹,雾渐渐消散。
山岭之上还是山,恰似冰川一角,每当穆文以为是山头的时候,大雾消散又露出了上边更高更壮的险峻天山。遥观山浪峰涛,层层叠叠,如笋露出云层的群山似岛屿般一簇簇悬浮着,宛如天城。
穆文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着这少说也有一万米高与天地相连的大山,内心晴天霹雳:这就是禁地迦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