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计三百十二名死者,其中有五十四名是内系成员。已经全葬在土壤中了。”会议厅内,三长老拿着蒲子念起了死者的名字。
只是内系成员的名字一念完,魏冯副会长就打断了:“行了。外系成员的名字就毋须禀报了。”
说着,他吭了吭声:“这次剑侍分会遭受创伤,作为副会长我难逃其责。理应受罚。不过眼底下一来有罗刹宗要防备,二来还有城内那些虎视眈眈的饿狼,且等风平浪静后再请罪。”
“副会长大人言之有理。”他背后的魏峰立马说道。
八位长老不说什么,现在分会里掌权的人就是魏冯了,能拿他怎么样?况且他的说也的确没说错,眼下不是定罪的时候,而是该上下一心共度难关。
看了眼穆文,大长老心里想着曾说过要为穆文讨回公道,挑着这时开口:“如今分会能这么快重新振作,没有被那些恶徒趁机攻破,还是多亏了穆文慷概赠与的迦婆山圣泉。副会长,你也是享福的人之一哟。只可惜某些人却以恶报恩,不知是怎么管教出来的。”
听到这话,魏峰的脸色当即难堪了。
魏冯知晓大长老在说谁,回头一瞪魏峰,喝道:“还有脸站着不动呢?该怎么做还要本副会长教你不成!”
魏峰紧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一步对穆文低下了腰:“穆文公子,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的年龄都能做穆文的爹了,都已这般道歉,穆文也就没有追究:“无妨。所谓不吵不相识,很期待以后能和魏峰伯伯一起同仇敌忾。”
魏峰点了点头,脸色变转好多了,却回位置的时候嘴上多了句:“想要并肩作战,那你还得加把劲多多把自己变强才行。”
穆文一怔,琢磨着他是在要面子的说大话,还是真有那么几分实力。
大长老咳嗽了声,讲道:“接下来也该谈谈罗刹宗的事了。”
“距离月末,只剩五天时间了。”魏冯手指敲着木桌子面沉吟道。
穆文听在耳中思在心里,果然这次会议的重点还是罗刹宗,不过接下来大长老的一席话却是意料之外。
大长老说道:“当曰其宗主扬长而去之时,曾放下话,说月末前不要让她再看到我们待在比耶城。她这是想给我们难堪,当猴子一样耍着取乐。”
“当时她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不知是不是放在了心上。”三长老捋着胡须。
魏冯面有顾虑,在被女宗主差点打死后他已心生畏惧,开口说道:“那个疯女人喜怒无常,就算她月末不来,指不定哪一天突然想起后又冲入分会里大开杀戒。以防万一,分会得搬出比耶城了。”
“三里外有座小镇,靠山环水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大长老说着展开了地图,指着说道:“那里不算比耶城的区域内,想来罗刹宗主不会再找上门来了。”
对于这个建议魏冯觉得不错,但他是副会长,持着身份不允许对别人的计策言听计从。他偏偏手指一移,点到了边上一块较为富饶的地上:“这个炊烟镇不错,面积堪比一座小型城市了。我剑侍分会常年屈膝在地底下,也该学着他人一样弄块地盘管辖了。”
“胡闹!”
大长老面红耳赤的训斥:“炊烟镇是镇主严隆的地盘,此人武艺出众又一直以和善待人为名,在当地颇有名望。你拿什么理由去挑起争斗?纵使赢了,这也是穷凶极恶的胜利,将来把我剑侍分会的名誉往哪里搁放?”
“老顽固,剑侍分会就是被你们这群人拖累的。”魏冯鄙夷了声,回道:“这件事你们不想出手就给我在后面睡觉,只要你们到时候还有脸来炊火镇的新分会据点。”
“你!”大长老等人被气得不轻,拂袖坐回了凳子上。
魏冯眼睛一瞥,又落在了一直沉默的穆文身上:“穆文公子,听闻你与罗刹宗主认识?”
他的语气阴柔的,带点甜腻。
穆文打起了高度警惕,直接回答:“不认识。”
“当真?”魏冯扬起的嘴角上划过一抹深邃的笑意。
这让穆文很不舒服。
与人谈话,即使心里有怀疑,那也该藏在心里而明面上敷衍应声。可魏冯却咄咄逼人的追问了,这让穆文有种感觉,试问对方把自己拿什么看了?
“我只与她有过数面之缘,讲过寥寥几句话罢了。”穆文道。
魏冯看出了穆文的脾气,更挑衅一步:“那就是认识了。你且去踏上罗刹宗,装作与她叙旧然后趁机砍下她的脑袋拿来见我。”
“腾。”穆文皱着眉头站起了身。
“啪!”大长老重拍桌子,留下了五个手指头的深深巴掌印,他喝道:“魏冯,你不要见穆文年纪小就欺人太甚!这种荒唐的事情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魏冯一阵大笑,挥手示意怒脸的心月复们退下,随之说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今天的商谈就到这里,散了。”
话落,他起身退场,出门时有意无意的看了穆文一眼。
“玩笑是假,不过寓意是真。但愿某人不要干出私通卖敌的蠢事,否则本副会长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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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不欢而散的商谈。
穆文平静着脸,稍带着一丝暖暖笑意回来的,不知情的人只以为穆文受到器重和副会长关系处得很融洽。
殊不知,一回房后穆文的脸就黑下了。
吩咐王七蛋叫来蕾丝边姐妹,四个人就在屋里坐着。
三人见穆文神色不对劲,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你们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吹嘘,更不要诋毁魏冯副会长拿他当垫脚石抬高我。”良久,穆文低沉着说了这句话。
夏楠问道:“莫非副会长对你排挤了?他的命可都是你救的呢!”
“我不想多说什么。”
穆文目光扫视,开口道:“总之,副会长肚子里的想法我大概能全部猜到。为了接下来避免和他产生不必要的冲突,我该收敛上的光圈了。一个刚做了蠢事受到绯议的人,是容纳不了一个比之有鲜亮光环的外者参入的,这会显得他更加无能。”
“就知道是这回事。”夏琳替穆文不平,开口道:“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要是楚东会长在就不会这样了。”
“好了,别说什么了。”穆文把三人送出房外,特别叮嘱他们要记住自己刚才的话。
这一晚穆文失眠了。
长夜漫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来到剑侍分会后的处境与来前的想象完全不同。
感觉如同再次回到了青石城里那个尔虞我诈的环境。
穆文睡不着爬上屋顶,爬上后才想起这里是地底深处看不见月亮。
望着那一片漆黑,脑海中浮现了女人的身影。
“雷鸣剑,你知道白霜剑的故事吗?”穆文在脑海中问道。
很快脑海传回一个念头,雷鸣剑让穆文自己看剑灵录。
取出羊皮书,翻开后十足愣了下。
只见对于白霜剑的记载,内容要远远多于其他八柄九幽剑灵,甚至还写着一段关于白霜剑的往事。
穆文恍然。
原来很早以前,穆家曾有一位叫穆谷子的家主,他与当时罗刹宗的宗主展开了浓浓恋情,无奈罗刹宗是自古不允许儿女私情存在的。最后这对恋人被硬生生拆散,苦于相思之情的穆谷子挑选了最贴近大雪山景色的白霜剑,并附一缕发丝赠送了那罗刹宗主。
看完,穆文觉得穆谷子这名字有点眼熟,倒不是小时候听祖辈说起的。
一个激灵闪过,把羊皮书翻到末尾页。
上边落着一行娟秀文字:大陆历3627年深冬,白雪皑皑,泪化为血,圣女峰端相思人蓦然朝夕成骨。穆谷子赠与爱人夕红燕.刘沐。
这行字,穆文有在无意中看到过,此刻再看别有一番感悟。
终于弄清楚了羊皮书《剑灵录》的出处,原来是两千年前的穆家家主一并赠送给罗刹宗的,后来内乱被莫无空顺手藏进了纳戒。穆文不禁飘散思想,两千年前的宗主定然也是位倾城女子,夕红燕应该是她的宗主封号,刘沐才是真名。
怪不得白霜剑会在罗刹宗,也怪不得人家不肯松手。
送出去的东西,那自然是人家的了。
而且这两千年过来,白霜剑都已经成了罗刹宗的镇宗之宝了,岂是区区一个副会长魏冯就能讨要回来的。
“啊呜呜。”
小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屁颠颠来到了身旁。
穆文模模它的头,忽然想到了雷鸣剑,脑海中向这位经历了古老岁月的九幽剑灵请教道:“你能看出小白是什么来历吗?”
“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很可怕。”雷鸣剑回道。
穆文惊骇,居然能让雷鸣剑说出了很可怕这三个字,连忙追问:“是什么气息?”
“总之不是魔兽,老子也记不得了。”雷鸣剑不负责任的道。
穆文再问,雷鸣剑表示它好歹活了上万年,智力又不比人类高,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早就忘记了。
穆文看向在滚圈圈玩的小白,深藏着一股期待。
小白,你今后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带着这股思绪,以及更多的杂念,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在漆黑中眯合了眼睛。
翌曰醒来,尴尬发现是在屋顶上睡着的。
“喂,有你的任务。”
刚揉了揉眼,一阵称不上友好的嚷声在耳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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