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范无病没心没肺的回答,夏雪的心里面更加纠结了,“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到商场买件儿衣服,都能是你的公司出品?”
本来嘛,若是最初的时候,夏雪以为范无病只是一个家世普通的有音乐才华的原创型歌手,这样的人正是自己父母的公司所需要的,而且大家年龄上相差无几,谈起事情来也不存在不对等的问题。
但是现在情况就有些不同了,范无病直接甩出了一千五百万美金,把新丝路娱乐公司改成了姓范不说,还把自己的身世闹得神神秘秘的,来来往往的都是外国人,口口声声地喊范无病做老板,那个看上去色眯眯的曰本人,见到范无病的时候,也跟见到了亲爹一样恭敬。
这种变化,实在叫夏雪很难理解,而今天出来购物,他居然说这个牌子的衣服也是自己家公司出品的,真是叫人无语了。
从这个牌子的衣服质量上看,似乎是相当不错的,价格更是高的离谱儿,要说范无病是这么一家服装公司的老板,那他得投进去多少钱呢?
谁知道范无病偏偏很欠揍地回答道,“我家很普通了,我妈当过老师,现在也还在干教育,我爸以前是工人,现在当公仆了,我姐做点儿小生意,贩卖电脑什么的,我哥比较没出息,现在还在上大学,估计不把硕士和博士连读了,他是不甘心的。”
“那你呢?”夏雪皱着眉头问道。
“我?”范无病用手指着自己说道,“我就是一天才啊!难道你没有发觉吗?”
夏雪很不客气地对着范无病竖起了中指。
两人在大街上又转了一阵子后,回到了酒店,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就到公司去商量关于晚上配合唱歌的事情,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范无病提议去吃饭。
“不是说参加晚宴吗?难道那里没有吃的东西?”夏雪感到非常奇怪,认为范无病这个提议是多此一举了。
“切!你也不动一动脑筋啊!”范无病嗤笑着说道,“这些晚宴,估计是名流荟萃,媒体也要到场的,谁好意思在一大片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大腕们中间,不顾形象地大嚼一顿?所以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即使在桌子上面摆了吃的,也是一些小点心或者水果什么东西,或者还应该有点儿酒水饮料干果之类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你就想也别想了。”
“真的假的?就好像你参加过一样!”夏雪有些怀疑地问道。
范无病两眼一翻道,“信不信由你了,反正晚上饿得肚子咕咕叫,不要怨我没有提醒过你就行了。”
“好像,你说的还是有点儿道理的。”最终夏雪还是觉得肚子问题也比较重要。
两人垫了垫肚子之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换上衣服之后,坐上了范无病的奔驰车,武陟小机听说老板要去参加晚宴,本来也想去凑凑热闹的,可惜没有邀请函了。
“这个很容易,你就说自己准备捐个百八十万的,估计组织者会非常乐意邀请你参加的。”范无病的办法最多,直接给武陟小机提供了一条最便捷的路子。
“哦,这个似乎非常容易,老板不愧是老板,想出的主意都是简单实用!”武陟小机立刻高兴地赞美道。
“不过不能用公司的钱啊!”末了范无病又补充了一句道。
武陟小机顿时愁眉苦脸地坐下来说道,“范桑,您太狠心了!我现在可是一个负债十亿美元的穷人!”
“十一亿!”范无病面无表情地纠正道。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武陟小机带领的三辆奥迪新车,拱卫着范无病的奔驰车,直接穿过回家的车流,大张旗鼓地驶向了会场。
“谁这么大的排场?”通往会场的红地毯两旁,已经聚集了许多媒体的记者,长枪短炮的架了起来,看到范无病这只车队之后,大家都有点儿吃惊,这个规格可不低啊!
“又不是没有见过奔驰车,上海的街头跑的奔驰多着呢。”一个年轻记者有些不屑地说道。
“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一个资深的记者教训他道,“你看那奔驰的车牌,有什么感觉?看到不同之处了吧!那可是国内最早的一批私人车牌!你再看看这款奔驰车,也是六七年前的款式了,那个时候能够开得起奔驰私车的,全国也没有几个人吧?”
“照你这么说,车上真的可能坐着大人物哦!”先前那年轻记者倒也从善如流,有些讶异地请教道。
“肯定是大人物,只是不知道来历而已。”资深的那位记者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车队才一停下来,就有工作人员跑过来给拉开车门,然后眼看邀请函,确认之后,一身非常精神的黑色休闲装的范无病就与白色礼服的夏雪携手走上红地毯,直入大厅。
“你知道吗,一男一女一块儿走红地毯这事儿,除了大型活动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义的。”范无病见夏雪似乎有些紧张地抓着自己的手臂,便低声对她笑道。
不就是说新人婚礼上也流行走红地毯嘛,夏雪心里面暗暗嘀咕了一句,场外的媒体记者们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们这一对儿又是如此的抢眼,闪光灯唰唰唰地照个不停,就跟打仗似的。
夏雪紧紧地抓着范无病的手臂,两个人进入了会场。
宴会大厅大约能够容纳千人左右,实际上只安排了不到五百人的座位,前面的舞台更是着力收拾过了,所有的设备都是一流的水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临时搞出来的噱头。
而身着统一服装的服务生们则是来自于上海的一家老牌儿的涉外酒店,经验老道。
范无病跟夏雪按照邀请函上面的序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落座之后,向两边儿望去,发现陆陆续续的已经来了有一半以上的人了,基本上以中年人居多,老龄的和少年的非常少,当然了,这些人当中也不乏一些当红的歌星或影星之流,都是来捧场的,顺便也在这种场合上增加一些人气。
毕竟慈善活动还是比较正面形象的,以前也发生过有某个香港的慈善活动邀请本地的某位大腕参加,结果被该大腕以安排不了档期为由给拒绝了,事后媒体和大众很是对此人口诛笔伐了一阵子,如果不是此人的后台实在太硬,在香港娱乐圈又是大哥级的人物,早就名声扫地了。
既便如此,他最后还是装模作样地在大众和媒体面前忏悔了许久,又去慈善机构捐了不少钱,才算掩下了这场风波。
“无病,你看那边儿,那不是香港的玉女歌星陈碧松吗?”夏雪的目光在场中扫了一遍,忽然发现了目标,便拉着范无病让他看。
“什么玉女?”范无病顺着夏雪的手指方向看了一下,就认出了那人,于是有些轻蔑地说道,“欲女而已,她唱起歌来比你难听多了,你是不知道的,其实她以前的老本行是拍三级片的。”
“三级片?我怎么没有看过?”夏雪一脸茫然地问道。
虽然在美国住了好些年,但是夏东海夫妇自然不可能让女儿看这些东西,也没有人给她解释过这个电影分级的概念,于是夏雪对于范无病所说的三级片基本上没有什么概念,只是看到范无病一脸鄙视的样子,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问题——唉,就是儿童不宜那种——男男女女,光着身子滚在一起那种——你还是从美国回来的呢,怎么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我真是服了你了——”范无病很是欲言又止地解释了一遍,自己都觉得有点儿难为情,可是这事儿,你又不能去让夏雪自己上网查去。
现在的因特网还只是停留在少数的几个大学实验室中,而百度大婶和谷歌还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查询点儿专业知识,还是找点儿惹火的视频短片都无从下手。
“唉,还真是怀念网络时代啊!”范无病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忽然范无病觉得有点儿不对头,好像身上有点儿发冷,就像是青蛙被眼镜蛇盯上了的感觉一般,他一侧头,发现夏雪正盯着自己,眼睛里面好像有杀气一般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心怯地问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见夏雪还是盯着自己不说话,范无病忽然反应过来,心想肯定是这个三级片给闹的。大概每个天真的小姑娘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心里面的女神形象只有自己一个人吧!哪怕是YY的时候!
可是咱们俩之间,实在是没有这种复杂的纠葛的男女关系啊!范无病耸了耸肩膀,心道感情的事情真是麻烦啊!于是他便将目光转了过去,看到桌子上面有摆好的小点心,就拿起叉子来叉了一小块儿,递给夏雪道,“小雪美眉,请化悲愤为食量吧!”
“扑哧,你当我是猪啊!”夏雪被范无病的严肃表情给逗笑了,心说刚才用了晚餐,这会儿你又让我吃甜点,这不是让人增肥嘛。
不过晚宴的点心确实比较诱人,看到范无病已经旁若无人地干掉了三块儿,夏雪也忍不住尝了一口,发现味道果然比较独特,绝对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才能作出来的精品。
没过多久,武陟小机也进来了,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这厮很快就找到了范无病和夏雪的位置,便跑了过来坐下。
由于没有邀请函,所以武陟小机是被工作人员给领进来的,看到他居然在会场里面有熟人,跟随武陟小机一起进来的工作人员索姓就给他重新安排了座位,将原本坐在范无病身旁的那位的号牌给放到了别的桌上。
一张桌子的周围一共坐六位宾客,范无病和夏雪还有武陟小机就占了三个位置,还有一位客人是位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全身上下都是书卷气息,至于剩下的两个位置,至今还没有来人。
武陟小机在外人面前还是比较斯文的,尤其是看到了对面坐着的那位学者模样的中年人,更是觉得自己不能掉了份儿,也是规规矩矩地坐着。
因此这桌上面就有点儿意思了,中年眼镜男跟武陟小机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坐着,一言不发,而范无病跟夏雪则是有说有笑地吃点心,对比何其鲜明。
看到范无病将桌子上的六个盘子挨个洗劫,武陟小机感到自己的口水分泌越来越旺盛了,于是他忍不住问道,“范桑,难道这个点心的吸引力如此之大?”
“你尝尝就知道了。”范无病很上道地拿过武陟小机的盘子,给他拨了许多过去。
“哟西,哟西!”武陟小机吃了两口,便笑着称赞道,“范桑,这个点心比我在你家吃到的好多了!”
“废话!我家的是我妈做的,这里的是厨师做的,那能够放到一块儿比的吗?”范无病顿时非常不悦地说道,“我妈做的点心,放眼天下,也就你这个外人尝到过,难道你还觉得不知足吗?”
“失礼了,失礼了!”武陟小机一见老板不高兴了,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不迭地道歉道。
想一想也是啊!虽然范无病的母亲张梅做得点心不如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的好吃,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县处级干部啊!就算这个县处级干部不值钱,那么,作为世界金融界上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范无病的母亲,这个份量可就太重了!
能尝到亿万富翁范无病的母亲大人亲手做的点心,那是何等的幸福和幸运啊!
武陟小机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非常痛心地向自己的脸上轻轻扇了两下,请求范无病下次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自己,并赌咒发誓说自己以吃到张梅所做的点心为荣,这份儿荣耀,比他被天皇陛下授勋还要来得更加珍贵。
“好了好了!”范无病被武陟小机给逗笑了,轻笑着摆手说道,“你这家伙的嘴巴,可是越来越不靠谱儿了!如果再在中国呆上几年,我估计你都可以去说相声了!”
“你是曰本人?”对面的那位中年眼镜男感到有些诧异,便向武陟小机问道。
这个慈善晚宴,主要是针对港澳台和大陆的一些有实力热心公益的老板们举办的,实际上就是一场拉赞助的晚会,因此之前并没有邀请外国人参加,武陟小机如果不是跑到组织者那里说自己愿意赞助两百万人民币给对方,估计他也不会是这个例外。
因此中年眼镜男在得知武陟小机居然是个曰本人后,顿时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要知道满会场里面的非华人,可就是武陟小机一位啊!
难道说这厮有点儿非同一般的情况?中年眼镜男摇了摇头,难以理解。
倒是武陟小机由此打开了话匣子,跟那个中年眼镜男攀谈起来。
又过了一阵子,空余的两个座位上终于有了人,一男一女,年纪也不算大,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戴着大墨镜,将半个脸都遮住了,也看不出来是美是丑,而且两个人说话都是用英语,旁若无人一般的叽哩哇啦地说个不停。
不过两个人所说的事情,就有点儿不靠谱儿了,大意就是昨晚上两个人去了酒店折腾了一晚上什么的,男的说女的不是第一次,女的说男的思想太落伍之类的话。
原本他们两位以为自己的伦敦郊区腔不会被人听出来,毕竟参加这种活动的人中,大多数都是暴发户大叔,会说英语的很少很少,却没有想到在座的四位听众中,三位都是从美国回来没有多久的,另外一个中年眼镜男,似乎也深谙此道。
于是,几个人的表情就都有些古怪,有些精彩了。
“哦,SHIT!碰上这么两只鬼,真TMD倒胃口!”范无病被迫听了一阵子后,忍不住对夏雪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