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军训继续进行,只不过大家的精气神都没有上午那么充足了,毕竟上午的时候刚开始,大家还有点儿新鲜的感觉,教官训练的程度也一般,到了下午这会儿,就有点儿身心疲惫了。
范无病闲着没事儿,现在刚刚开始,估计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就遛遛达达地跑到旁边儿的生物系去观摩女生。
生物系的辅导员却是一位男老师,而且长得比较黑壮,正在那里喊话让学生们列队,“植物这边儿,微生物那边儿,细胞中间!全体注意,向队伍中间,病毒看齐!”
一大群的学生人头涌动,按照辅导员的口号在列队,看起来还真像一群微生物。
范无病笑了笑,正要回到自己的队伍那边儿去,就有那个辅导员看到了自己,走过来喊道,“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系的,怎么到处乱晃?”
军训场地上面到处都是绿色,范无病一身休闲的运动装就显得格外抢眼,不仅是学生们看到之后觉得有些不平衡,辅导员们看了也觉得太过扎眼。
范无病耸了耸肩膀,转身就走,反正他又不是生物系的,对方也管不到他,何必跟他多费口舌?
不过那个辅导员就有点儿不知进退了,居然跟着范无病走了过来,看到范无病坐在了马扎上面,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在学校里面,老师就是巨无霸了,那个学生见了不得弟妹顺目地应付,像是范无病这么不屑一顾的样子,他还真的没有遇到过,当然心里面就有些恼火儿,于是拍着范无病的力量就大了一些。
“我又不认识你,为毛要跟你说话?”范无病闪了一下肩膀,皱着眉头回答道。
事实上,范无病真的是有些不高兴了,能拍自己的肩膀的人,估计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吧?你又算得上是哪根毛?那个爪子也是能够随便乱递的?
“哟呵,脾气还挺冲的?不知道要尊师重道吗?见了老师问话跑什么跑?!”那辅导员见范无病不理会自己,还说一些带刺儿的话,心中更加冒火儿。
“尊师重道是要看对象的,不是哪个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过来给我充当老师的。”范无病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范无病始终认为,老师和教师这两个名词,是不能够画上等号的,虽然在某些时候,这两个名词可以混为一谈,但是在更多的时候,两者是割裂的。
老师这个名词,应该是非常神圣的,师道尊严,应该说的就是这个,他是传承了中华五千年悠久历史的传道授业解惑之人,天地君亲师,五个牌位当中应该有他一个位置。
而教师这个名词,只是代表一种职业而已,跟医生厨师工人农民一样,仅仅只是一个赖以谋生的手段,付出劳动,收获工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种职业,并不应该被妖魔化或者神圣化的职业。
至于教师会不会转变成老师,在很大的程度上,是要看他本人是否具备这方面的优良品质的。
眼前的这位,范无病就丝毫不认为他配当老师。
因为这家伙居然向自己递爪子了。
生物系的辅导员身材高大,大概能有一米八四的样子,远远超过了范无病的身材,自然不会将他这么一个看起来身材有些单薄的学生看在眼里,于是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抓住了范无病的领子。
原本他是不想对范无病如何如何的,先前向范无病搭讪,不过就是看到国贸系这边儿有位漂亮的辅导员而已,想要凑过来套套近乎,谁知道范无病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当自己是空气一般,当然要火冒三丈了。
于是他一把抓住了范无病的衣领,就想要把他丢出去,反正一个新生而已,敲打一下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自己可是体育系刚毕业的,一天到晚守在这里,早就闲的发霉了,今天忽然找到了范无病这个出气筒,当然要趁机发泄一下。
可是范无病是什么人?让他抓住衣领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范无病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扭,就见那辅导员哎呀哎呀地扭着身子歪倒在地,叫苦不迭。
范无病皱着眉头说道,“SB,没事儿别惹我,烦着呢。”
然后用手往前一带,就将那个生物系的辅导员推到了几米之外,一坐到了地上。
那辅导员吃这一摔,恼羞成怒,立刻叫了起来,“靠!敢打老师啊!”
体育系出来的人本来就比较野一些,这家伙能够留校,自然又是有一点儿小门路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了这个亏,怎么肯善罢甘休,一时之间热血上头,就冲到了旁边儿,将架在一边的一杆半自动步枪抓了起来,枪头一挑,刺刀就弹出来了。
那小子也是一个愣头青,也不想一想这是在什么地方,举起步枪来就刺范无病,用的招式,不折不扣的就是部队上的教官们临时传授的那几招儿。
可是他也不考虑一下,现场可是有上千名学生和几十名教官和辅导员在看着的,大家看到他举枪就刺范无病的场景,顿时都有点儿傻了。
范无病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刺到的,他忽左忽右地躲闪着,每一下刺刀过来,总是毫不惊险地擦着他的衣服掠过,就是沾不着他的身体,看得场中的众人连连惊呼。
不过范无病的心里面倒是也有些惊讶的,这复旦里面可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辅导员居然就敢端着刺刀来对付赤手空拳的学生,这事儿传了出去,还有点儿脸面可言吗?
“谭松,你想干什么?!”那边儿就有人咆哮起来。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教官冲了过来,从谭松的身后接近,然后一个手刀砍在他的颈项之间,谭松顿时软软地倒了下来,手中的长枪也被那教官给一把夺走。
这会儿众人都顾不得训练了,纷纷围了过来,范无病心道自己可不能太招摇了,于是便一坐到了地上,一把一把地抹着冷汗,自然了,这冷汗倒是他硬挤出来的。
过来的几个老师和教官将谭松与范无病围住,连忙查看范无病有没有被谭松给伤到,却是一点儿伤痕都没有发现,不由得暗自惊奇,心道谭松也是体育系出来的,练过散打的,谁知道这么不中用,看来花架子总是不够看的。
但是这事儿的影响实在是太过恶劣了,一个辅导员,居然发了疯一样地端着刺刀来攻击一个手无寸铁的新生,这种事情是会令天下哗然的,总是谭松的家里在学校中有点儿能耐,也不可能遮住悠悠上千人之口。
尤其是范无病经此一闹之后,更是找到了理由,连这个后勤保障也不想干了,干脆坐在那里装傻充愣,被人拉到了校医院仔仔细细地查了半天,最后大夫也没有查出来什么,只得说大概是被谭松给吓到了,得好好地静养一段儿时间云云。
学校里面的领导闻知此事之后非常震怒,立刻将谭松给开除了事儿,毕竟这么恶劣的东西不处理,全校的师生都不会答应的。
由于此时的牵连,体育系里面也爆出了许多丑事,什么打架斗殴了,宿舍集体瓢宿了,还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一堆事情,这让校方很没有面子,一气之下,就开始对体育系进行整顿,很是收拾了一些害群之马,这都算是拜范无病所赐了。
得知范无病出事儿后,童小芸立刻赶了过来,不过看到范无病正好好地躺在床上看《鹿鼎记》,就有些奇怪,“不是说你被吓傻了吗?”
“我怎么可能被吓傻?趁机装病倒是真的,外面顶着大太阳,哪里能比得上呆在屋子里面吹空调舒服?”范无病嘿嘿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丁阿姨也赶过来了,看了一下范无病没有大碍之后,干脆就将范无病接到了自己的家中,说是方便照顾,医院方面也乐得少费一番手脚,毕竟看着一个可能精神上受了刺激的新生,还是很需要担一些责任的。
于是范无病就住到了丁阿姨家,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当然了,丁阿姨并不知道范无病这病是装的,否则怎么也不可能放任他月兑离集体生活的。
在她看来,过一过集体生活,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还是很有好处的。
有时间的时候,范无病抽空去自己的宿舍看了看,指点一下装修的问题,大概也就是再过两天的样子,就可以装完了,想到自己在校园里面终于有了落脚点,范无病还是觉得有些满意的,毕竟住在丁阿姨家里,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有时候童小芸想要过来跟自己亲热一下,就需要左右提防,不能尽兴呢。
假如住进了自己的小屋,那可就是别有一番天地了,范无病一想到这个,心里面就有些痒痒起来,童小芸的身体,可是非常非常的火热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