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过几天你就可以抱侄子了,是不是很满意啊?”范无病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切,就你那小样儿——”范婷敲了一下范无病脑袋,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范婷倒是没有觉得自己弟弟多几个女朋友是坏事儿,如果是别的男人这么乱搞,她总是要站在正义的立场上横加指责的,不过换了自己弟弟范无病么,她倒是觉得没有哪一个女孩子能够配得上自己弟弟,多找几个也是很自然的。
所谓的法律也好,公理也好,道义也好,只是用来约束一般人的教条,对于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的极少数存在,这些约束已经无法再施加于他们身上,因为他们本身已经成为了有权利制订教条的少数垄断阶层。
记得当初有一个猴子和香蕉的理论,说的就很清楚。
五只猴子被关在一个笼子里,上头有一串香蕉。
实验人员装了一个自动装置,一旦侦测到有猴子要去拿香蕉,马上就会有水喷向笼子而这五只猴子都会一身湿。首先有只猴子想去拿香蕉,当然,结果就是每只猴子都淋湿了,之後每只猴子在几次的尝试後,发现莫不如此,于是猴子们达到一个共识:不要去拿香蕉以避免被水喷到。
后来实验人员把其中的一只猴子释放,换进去一只新猴子A,这只猴子A看到香蕉,马上想要去拿,结果,被其他四只猴子海扁了一顿。
因为其他四只猴子认为猴子A会害他们被水淋到,所以制止他去拿香蕉。A尝试了几次,虽被打的满头包,依然没有拿到香蕉,当然,这五只猴子就没有被水喷到。之后实验人员又把一只旧猴子释放,换上另外一只新猴子B,这猴子B看到香蕉,也是迫不及待要去拿,当然,一如刚才所发生的情形,其他四只猴子海扁了B一顿。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只A猴子打的特别用力,这叫老兵欺负新兵,或是媳妇熬成婆。
范婷没有在屋子里面发现什么值得她动脑筋的事情,很快就离开了。
范无病心中有所触动,就跟梓琪讲了这个猴子和香蕉的故事,最后他说道,“B猴子试了几次总是被打的很惨,只好作罢,后来慢慢的一只一只的,所有的旧猴子都换成新猴子了,大家都不敢去动那香蕉,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为什麽,只知道去动香蕉会被其他的猴子海扁,这个就是道德的起源。”
梓琪以前并没有听过这个故事,她只听过有关于猴子和香蕉的条件反射试验,却不知道这个实验内容居然如此不同,而且还可以跟道德的起源扯上关系。
“听上去好像有所启发,难道说我们人类的道德标准,也是这样形成的?那么艹控这个实验的幕后黑手,又会是谁呢,上帝吗?”梓琪的脑袋里面顿时都是问号。
“实验人员改变了喷水装置,一旦侦测到有猴子要去拿香蕉,马上就会有水喷向拿香蕉的猴子,而不是全体,然后他们换进去一只新猴子C,不同以往的是猴子C特别的孔武有力。”范无病看了看梓琪,脸色已经好多了,就对她说,“当然猴子C看到香蕉,也马上想要去拿,其他四只猴子也想海扁猴子C一顿,不过他们错误估计了C的实力,所以反被C海扁了一顿,于是猴子C拿到了香蕉,当然也被淋了个透湿,C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吃着香蕉,美味但是也美中不足。A、B、D、E没有香蕉吃却也比较快乐,毕竟没有被淋到。后来C发现只有拿香蕉的那个才会被淋到,他就要最弱小的A替他去拿,A不想被扁,只好每天拿香蕉然后被水淋,B、D、E越发的快乐了起来,这就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于是五只猴子有了三个阶级,这下子阶级就产生了。”
“后来呢?”梓琪被范无病这个故事当中所表现出来的内涵给吸引住了,就忍不住继续要求范无病给她讲下去。
后来,五只猴子快乐地生活了很久,他们精确的给出了三个阶级的定义,即吃香蕉阶级、拿香蕉阶级和看热闹阶级,可惜猴子A由于长期的水中作业,无可避免地引发了它肺部功能的衰竭,一天他在例行的拿香蕉作业中跌倒了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于是实验人员又送进了一只同样孔武有力的猴F。
当然F还是对屋顶的香蕉也很有兴趣,不幸的是他最终以微弱的劣势被以C为首的群猴再次海扁。
第二天,又到了拿香蕉的时候,猴子C很无所谓,反正他还要吃香蕉,反正他不会被水淋到,真正恐慌的是B、D、E三猴,F是那么的健壮,他们这些媳妇是熬不成婆了,于是他们激烈的争论,谁最应该做下一个拿香蕉阶级。
猴子F很好奇,什么叫拿香阶级呢?
猴子B、D、E就给他解释,所谓拿香蕉阶级就是猴子界的勇敢者,需具备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方能得此殊荣,猴子F闻听不禁有些神往,当然他最终达到了目的,作了唯一的拿香蕉阶级。
再后来,B、D、E三猴陆续被换出局,换来的猴子个个健壮,他们继续大大出手,不过目标不是香蕉,而是那个唯一的拿香蕉阶级,于是信仰也出现了。
猴子A终于被好心的实验人员拉出了苦海。
新来了猴子F,C觉得有必要维护自己的阶级地位,B、D、E则生怕自己顶了A的缸,在各种复杂心情的作用下,B、D、E在C的带领下爆扁了F一顿,然后强令F做拿香蕉阶级。
F开始不乐意,后来慢慢在B等的劝说下等待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一宿命。
慢慢的,老资格的B、D、E猴子渐渐被淘汰,而C也年老了,失去了体力上的优势,很难再通过武力让这一游戏规则继续下去,觉得十分苦恼。
这时,一只最有希望升级为吃香蕉阶级,同时也是C谋臣的H向其他猴鼓吹,每一只新来笼子的猴子都是有罪的,这种罪责来自血统,只有拿香蕉的猴子才能被神(实验人员)送到天堂。
事实上,拿香蕉的猴子因为被水冲很容易得肺炎病倒而被实验人员淘汰掉,猴子们不知道这个真相,反而以为被淘汰的猴子真的进了天堂。
“渐渐,猴子都相信了这套理论,并且讲给每一只新猴子听。然后就这么流传下去,越传越神奇。以至于后来摘香蕉阶级的猴子都为了能摘香蕉而大打出手,这些都是C没有想到,H没有看到的,那时他们都已经死了。”范无病对梓琪说道,“然而,迷信就这么诞生了。”
梓琪听范无病讲完猴子和香蕉的故事之后,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迷惘,要是按照范无病这么说的,信仰和迷信其实只是一线之差,或者人们自身都不知道它是为了什么?只是一种盲目的崇拜而已,并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一代又一代的人就如同一批又一批的猴子一样,为了帮别人摘香蕉而前仆后继,这都是值得的吗?
诚如范无病的故事中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一切都是在某只看不见的手的艹控之下完成的,难道说人类也不过是某些被称之为神灵的存在的实验品?
梓琪向范无病提出了这个问题,范无病有些犹豫,他一想到自己重生的事情,脑子里面也有一些模糊,很难考虑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搞的。
但是无论怎样,梓琪通过范无病讲的这个故事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范无病肯定是不愿意乖乖地呆在笼子里面被人当猴耍的,他要实现的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价值观,这也就预示了一件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被那些条条框框所羁绊的。
“那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梓琪有些动情地看着范无病问道。
男女之间的事情,往往就在跨过了最后一道鸿沟之后,就发生了质的变化,如今的梓琪虽然刚刚成年,却也觉得自己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跟范无病发生了关系,现在已经是范无病的女人了,或许也可能是女人之一,因此她更想知道范无病是否真的值得自己托付身心?
“傻孩子,你现在问这个,不觉得有点儿晚了吗?”范无病听了梓琪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顺手将她的头发给揉了揉,弄得乱蓬蓬的。
“啊,我可怜的头发,花了两百多块呢——”梓琪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上午在台里弄好的头发,倍感痛心。
如果不是她现在已经成了台里的一线主持人,而且是最红的那一类,光着两百多块就够让她心痛好一阵子了,毕竟现在的北方,一个普通工人每月的工资也就是三四百元而已,真是太奢侈了。
范无病笑着看了看梓琪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然后对她很随意地说道,“其实我是什么样的人,并没有多大关系。可是有一点你要明白,在商品经济的社会里,唯有利益才是决定一起的法则。对于我们每个人而言,只存在追求利益的不同方式,而不存在毫无利益的追求。搞清楚这一点之后,你就不会觉得有些人太高尚,有些人太卑贱了。”
梓琪听了范无病的话,觉得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仔细想一想,还是有些糊涂。
范无病的话,就跟他的人一样,总是让人雾里看花看不清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