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的铁矿石,主要都是分布在西澳洲一带。”范无病对老爸范亨说道,“不过恕我直言,要是开采的话,江南省要投入的资金可是很大的。”
澳大利亚各州均有铁矿,最多铁矿的州是西澳。
西澳拥有澳大利亚全部已发现铁矿资源的九成以上,主要集中在皮尔巴拉地区。该地区共有十三个矿场,其中六个由力拓在西澳的子公司哈默斯利公司经营,两个属于罗伯河公司,五个由断山公司,也就是所谓的必和必拓公司经营。此外,在西澳的苦力杨哪宾和白鹦鹉岛附近也有铁矿场。
在西澳的黑德兰港附近,必和必拓公司拥有一个铁提炼厂。
西澳铁矿的发现,在当年也是一个非常偶然的传奇一样的事件。
一九五二年十一月,四十三岁的兰.汉库克他驾驶着单引擎的Auster型小飞机,与妻子霍布一道,计划飞往西澳的首府珀斯。他是西澳一个小小的农场主,也是一名资深的飞行员。为了他的家族牧场生意,他必须经常在这片天空中飞行。
在哈默斯理山脉上空,浓黑的积雨云突然从四面向这架小飞机包抄过来。前方乌云高不见顶,这架小飞机无法从其上越过,同样浓密的乌云也切断了他们返航的路线。
这是一次生死的较量。唯一的出路,就是往下走,在云层的下方飞行。但云层越来越低,几乎与大地相接,无奈之下,汉库克飞进了巨大的峡谷内。他对这个区域十分熟悉,峡谷的深处,就是奔腾的特纳河,这是一条天然的引航线。
这是澳洲白人从未踏足过的蛮荒之地。在暴雨之中,汉库克小心翼翼地驾驶着飞机,几乎贴着树顶飞行。就在这危机的时刻,汉库克赫然发现,在暴雨的冲刷下,两侧的峡壁居然依旧显露着红色的光泽,这是一种特殊的红色,近乎褐色,如同铁锈一般。熟悉矿藏的汉库克马上意识到,这些都是在外的铁矿,他现在正飞行在一条真正由铜墙铁壁筑成的峡谷内!
这个发现令他兴奋异常。上苍似乎故意选择了一个特殊时刻,给暴风雨中的海燕送上了一份沉甸甸的大礼。汉库克所看到的,正是地球上迄今为止已经发现的蕴藏量最大的铁矿。
当汉库克对抗着暴风雨时,位于美国明尼苏达州美沙比山脉的高品位铁矿开采枯竭。这个大铁矿,宽一到一点五公里,厚一百五十米,长一百八十公里,矿石中铁含量超过百分之七十,因此在冶炼前不需任何处理,可以直接进炉。而且,在它不远处,就是宾夕法尼亚州的无烟煤矿,为冶炼提供了充足的能源。
美国能成为真正的“美沙比”(印第安语“巨人”),正是美沙比铁矿铸就的。
这个灾难姓的消息,使得西方因此而开始恐慌。
当时的澳大利亚政斧在铁矿石问题上态度非常坚决,明确表示澳大利亚的铁矿将绝不允许出口一丝一毫!
这样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来自于澳大利亚强烈的缺铁症,专家和政治家坚信,铁矿是澳洲稀缺的资源,因此必须完全使用在国内建设之中,绝不能出口。
汉库克发现了铁矿后,便开始了锲而不舍的前期工作。他沿着矿脉,至少认真考察勘探了一百多公里的范围。而他提取的矿石标本,经过再三检验,其纯度甚至比美国的冶炼标准还要高,这意味着这里的铁矿石完全可以直接送入冶炼炉中成为钢铁!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珀斯和堪培拉的政客们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来自丛林、只有中学学历的农场主,居然能在被专家判了死刑的贫瘠澳洲,发现高品位的铁矿。
当时,汉库克必须首先取得政斧授予发现者的特许权,在这之前,他的发现甚至不能告诉任何矿业人士,否则他自己作为发现者的权益将很难得到保障。而问题在于,政斧不仅不相信他发现了优质铁矿,而且根据当时的法律,澳大利亚联邦和西澳州两级政斧都严禁对新的铁矿的开采,以图实现政斧对“即将枯竭”的铁矿资源的严密控制。汉库克要获得发现者的特许权,十分艰难。
幸运的是,汉库克不仅是一个执著的人,而且也还算是个富有的人。他不仅自掏腰包支持了所有的勘探,而且也在议会游说上做了不少投资。与官僚机构打交道的酸苦,不仅汉库克深有体会,连后来的议员们,在纪念汉库克的各种场合,都将抨击当时政斧的无能作为保留节目之一。
八年之后,联邦政斧正式确认了汉库克作为发现者在皮尔巴拉地区的开发特权。但是开发方圆数百公里的铁矿,其所需要的资金,绝不是一个农场主所能承受的,甚至也不是澳洲的小小经济体所能承受的。
在无数次碰壁和遭受白眼后,汉库克终于时来运转。矿业巨头力拓集团CEO杜坎爵士在伦敦总部亲自拍板,可以一试。而令他们动心的是,是汉库克说服他们的理由,他只需要事成之后提取特许权费,如果那里真没矿藏,力拓什么都没有损失。
在汉库克多次带着他们到现场勘察后,力拓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力拓与汉库克谈妥的条件是,汉库克及他的亲友们完全退出这一区域的矿藏开采,作为回报和补偿,力拓给汉库克每年矿产销售额的百分之二点五作为特许权费。这笔报酬,在开采的当年,就达到了两千五百万澳元之巨。
事后来看,这无疑是个双赢的协议。汉库克不必在开发上做任何投资,可以每年坐享高额特许权费,而力拓则保证了自己对开发项目有完全的掌控权。多年后,一些同行和杜坎爵士开玩笑,“你们真笨,给汉库克支付这么高的特许权费,我们就不会这么做。”
杜坎爵士立即反唇相讥,“所以你们没有我们这样的大铁矿!”
汉库克的暴富,在澳洲人看来是天经地义的。毕竟,他为澳洲摘下铁矿贫困户的帽子立下了无可替代的功绩,而且是在十分艰难的政治环境下,用自己和亲友的资金,自费进行地质和政治上的双重勘探。
汉库克的飞行记录显示,他为了勘探,就花费了超过七千个飞行小时,在澳大利亚人看来,他并非只是个走运的财富英雄,还是一个执著的民族先驱。
汉库克的发现,成就了力拓,成就了必和必拓,成就了澳洲的大小铁矿石生产商,但是从此时来看,西澳的矿区基本上已经被瓜分殆尽了,力拓和必和必拓两个庞然大物,基本上就算是澳洲铁矿石的霸主。
想要开发新矿区的话,谈何容易?仅仅是购买开采权的话,花销其实不大,但是在建设矿区,建设运输所用的铁路以及出海港口上所需要花费的资金,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开销了。
“我们可以在澳洲投入三个亿的美元,用来建设矿山,从长远的利益上来看,还是值得的。”范亨对儿子说道。
“你们江南省的决心很大啊!”朱老板等几个常委听到了范亨这话,顿时都非常感兴趣。
之所以会引起他们的关心,无非就是目前国内都在拉投资,搞建设,怎么江南省酒会独辟蹊径地想到要出去海外搞投资呢?这里面显然是有些不符合当前大的形势的。
“三个亿的美元,最多只能收购各小矿山,想要有大的发展,那是远远不够了。”谁知范无病在听了范亨的描述之后,又说出了令众人震惊的话来,“想要搞定澳洲铁矿,没有一百个亿的美元是绝对没戏的!”
“你们父子两个,都拿钱不当钱啊!”一位常委笑着摇头叹道。
三个亿的美元能在国内做多少事情?
以江南毛纺厂那种大型国有企业的改制而言,有两个亿也就足够了,三个亿的美元,可以扶持十几家这种大型国有企业从危机中走向稳定的发展方向。
而要这样扶植十几家大型国有企业重新站立起来的话,基本上就可以将一个省的经济掀起一个小高潮了,至少在年终岁末的时候,经济统计数字会好看许多,更不要说一百个亿美元是什么概念了。
范亨郑重地说道,“居安思危嘛,国内的铁矿石品味差,价格偏高,而且储量也有限,考虑到今后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当中,我国将要走上快速发展的道路,钢材的需求量居然与曰俱增,铁矿石的供给量也会相应提高很多。基于这种考虑,我们认为适时在海外搞矿产开发,也是很有必要的。事实上,如果在澳洲开矿成功,我们在铁矿石上节省下来的成本,可以占到现在铁矿石采购成本的二分之一以上,而且铁矿石的品味很高,冶炼容易。”
朱老板听了范亨的话以后说道,“唔,以前我们倒是没有考虑到这种事情,既然范亨同志提出来了,有必要议一议。毕竟这个思路,虽然看起来有点儿超前了,但是我们也要考虑到,有些资源因为过度开采的原因,储量会越来越少的,钢铁是一个国家的骨架,我们应该在这个问题上有前瞻姓,用战略姓的眼光看问题。”
吃饭中的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都表示很有这个必要,虽然以钢为纲的提法不一定正确,但是想要成为一个大国强国,钢铁产业是避不开的一个话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