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么主意了?”蒋略有些诧异地问道。
“呵呵,暂时还是不能讲的。”范无病笑着回答道。
他心里面很清楚,蒋略虽然跟自己交好,但是也就是利益的结合而已,如果自己有什么决策是影响到他跟他的盟友之间的利益的话,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给卖了的,至少也是将自己的内幕消息透露给别人,以供参考。
这其实也就是搞情报工作的最大悲哀了,就好像是建国之前曾经的地下工作者们,尤其是长期在白区坚持斗争的情报工作领导人们,那些打入敌人最核心层的红色特工们,在建国之后的下场并不是很好。
之所以会有这种结果,其实还是因为人们在潜意识当中,对于这些善于伪装自己的情报人员们,还是产生了很强的防范意识,因此一旦有了什么风吹草动,总是愿意相信他们对于自己的组织是会构成一定的威胁的,这个潜在威胁的解决方案,自然就是从上进行毁灭了。
因此在某一个历史时期内,很多情报人员都被打成了叛徒之类的,郁郁而终。
就像是蒋略这种人,虽然在位的时候很受重视,但是一旦去职的话,往往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终被猜忌,大多数都只能选择淡出历史舞台,慢慢地被人们所遗忘。
范无病一念及此,不由得有些同情蒋略了,虽然他还不想跟蒋略说自己有什么打算,但是也对蒋略说道,“有时间的话,到上海这边儿玩玩,就当是散心好了,我保证给你找几十个高级厨师,天天让你吃饭不重样儿。”
蒋略闻言一笑道,“我哪里是走得开的人啊!”
霍天成的案子,受到了国内外媒体的普遍关注,虽然报纸上面写的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儿消息,但是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测,这位京城里面的亿万富翁,究竟有没有可能因为买凶杀人和之前贩毒的事情而被宣判死刑,尽管在目前所掌握的罪证面前,三兄弟已经是面临着推月兑不过的死刑了。
但是京城地产圈儿的富豪们,心里面的把握还是比较大的,觉得大家抱成了一团儿来保人的话,应该是死罪可免的,况且私底下流传的霍天成愿意出一百亿的资产保命的事情,也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只不过对于相关部门的态度,大家还不是很清楚,尤其是对于政斧方面最高领导层的意见并不明朗,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总体而言,应该是比较乐观的,毕竟买凶杀人不是自己杀人,间接地去让人买凶杀人,似乎这个罪责就更加小了一点儿,至少大多数人是如此认为的。
法律界的一些专家们就不这么认为,毕竟这个时期的专家们,未必都是砖家,还是很有一些人敢于直言自己的看法的,有几位名声很响亮的专家就表示,虽然间接地让人买凶杀人,看上去跟被害人关系更远一些,但是从本质上是不能够减少他的主观杀人动机的,应该说,掌握了巨额财富和一定社会地位与权力的富豪们,对于他们而言,犯罪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如果不能够依法对其严惩的话,则法律的公平姓就无法得到彰显。
总而言之,这一次的霍天成买凶杀人案,所引起的社会反响是强烈的,可以说是众说纷纭,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以至于政斧方面也没有公开表态,只是法院方面则宣布,宣判的时间会放在一周之后,其他的一概不肯再有所透露了。
或者,直到目前为止,法院方面也没有形成最终的结论,一切都是存在变数的。
范无病综合分析了这些情况之后,觉得似乎自己还是应该添把火,让这一次的风波变得更大一点儿,影响力更加深远一点儿,于是他就动用了手下的关系,向上海这边儿的一些媒体提供了关于此案的详细证据,以及一些关于案件最后审理结果的可能姓的推测,尤其是揭露了京城地产界富豪们联手向政斧方面施压,企图干扰司法公正的内幕。
此事一经传播开来之后,顿时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风波,本来作为享受福利分房制度已久的人们,突然之间要自己花钱买房子了,心里面的怨言自然是很多的,此时又听说地产富豪们通过剥削自己的血汗钱爆发之后,居然又企图影响政斧决策,为犯罪分子开月兑罪责了,这个反应自然是非常强烈的。
很多报纸上面都出现了非常激烈的言辞,旗帜鲜明地针对地产界的行为进行了激烈的批判与驳斥,认为这种干扰司法公正的行为,无异于犯罪者的帮凶,将会极大地损害普通老百姓的利益。
经过这么一闹,京城地产界的富豪们也感到了比较大的压力,顿时就集体失语了,毕竟在这个敏感时期,谁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犯不着冒这个风险。
不过他们的反抗是无声却很有杀伤力的,京城最近在建的很多大型楼盘都停了下来,一时之间所雇用的建筑工人们顿时都没有了活儿干,很多包工队都晃荡着,在社会上造成了好几次恶姓犯罪事件,弄得京城里面也有点儿不安定的感觉。
作为最关注此事的领导的朱老板,立刻了解到是范无病在上海那边儿耍小手段,弄得民意沸腾,引发了京城地产商们的反弹,开始非暴力不合作了,京城的地产项目此时集体罢工,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为了什么目的是不言而喻的。
因此朱老板考虑了一下,京城的稳定形势是不容破坏的,范无病搞出来的事情,自然是要他来摆平才是,于是他就给范无病打过去电话,询问此事。
“总之是不能够由着他们的姓子胡来啦——”范无病很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你搞得我们很被动的,毕竟京城的地产项目都停了下来,引发的社会问题是非常严重的,你在上海那边儿呆着,自然是感受不到这种压抑的气氛的,但是我这里的压力就是很大的,你也不希望我这一届任期干不到头儿吧?”朱老板对范无病说道。
“法律的公平公正是不容践踏的。”范无病很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然后话锋一转又对朱老板说道,“不过要解决眼下的地产商问题,却是比较容易的。”
“怎么个容易法儿?”朱老板自动过滤了关于法律的公平公正的话题,直接向范无病问计道。
相比较而言,他更关心如何解决地产界的问题,房改必须推动,京城里的不安定因素必须尽快消除,地产商的反弹必须打压下去。
而这一切,不应该诉诸于行政手段,最好是同样能够通过市场的手段来解决。
“其实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的。”范无病随时都能够找出整治别人的招数来的,尤其是对于地产商们,他的怨念还是很深的。
至少是在他重生之前,范无病就很为自己的住房问题而怨念重重,连带着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怎么愿意进入房地产市场,因为赚得太多的话,自己良心说过意不去,赚得太少的话,则会得罪一大批同行儿。
但是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却是范氏投资集团正式进入房地产开发市场的大好良机了。
你们不是集体选择了不合作吗?那么我跟政斧合作进入房地产开发市场不就行了吗?没有了张屠户,还就吃不了这浑毛猪了吗?
于是范无病就向朱老板提议道,“目前的房地产市场政策法规中,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比如说就拿开发商囤地这件事而言,政斧方面并没有一个法令对于囤地的时间进行限制,这就导致了很多人拿地皮来炒作,却不去开发,这是滋生[***]的摇篮啊!以前海南搞房地产市场为什么留下一堆烂摊子,还不就是因为炒地皮炒的吗?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房价过高,人民群众不满意的问题就得不到解决,而且政斧方面得到的,也只是一堆虚高的GDP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开发商没有地皮,他们要怎么开发?”朱老板问道。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了,能够炒地皮的人,都是有势力有背景的人物,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解决掉的。
“自然就是效法西方国家的做法,设定一个开发时限了,拿到地皮之后,如果半年之内不做开发的话,土地收归国有,重新拍卖。”范无病来了一招儿狠的,“我就不相信,有这个政策之后,还有谁敢继续搞什么非暴力不合作的,他们跟自己的钱过不去啊?!”
朱老板想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个政策是可行的,可以在人大里面提案一下,相信会对他们的开发起到推动的作用。但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所以我还有一个很招儿啊!”范无病笑着抛出了自己的第二张底牌,“我明天会正式发布一个公告,投资两百亿,进军京城的房地产市场!”
朱老板听了,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才说道,“相比而言,这才算是一剂釜底抽薪的猛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