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曰,范无病和沈盈从悉尼乘坐飞机飞到了新西兰首都惠灵顿,在这边儿跟中方的代表团回合。
这也是中国的国家元首第一次出访新西兰,因此对方的接待规格都是最高的,显然新西兰方面是非常重视这一次来访的。
范无病和沈盈是作为工商界代表出现在访问团的队伍当中的,他们两个人的出现也引起了媒体的高度关注,毕竟两个人之前的婚礼可以说是惊世骇俗,再加上他们本人的身份也是重量级的,自然就抢走了不少的镜头,尤其是国外和港台的媒体更是跟着他们转悠不停。
新西兰也是英联邦国家,西隔塔斯曼海与澳大利亚相望,北邻汤加、斐济。新西兰由北岛、南岛、斯图尔特岛及其附近一些小岛组成,面积二十七万多平方公里,专属经济区一百二十万平方公里。
新西兰素以“绿色”著称,虽然境内多山,但这里属温带海洋姓气候,四季温差不大,植物生长十分茂盛,森林覆盖率达百分之三十,天然牧场或农场占国土面积的一半,广袤的森林和牧场使新西兰成为名副其实的绿色王国。
新西兰水力资源丰富,全国八成电力为水力发电。
北岛第一峰鲁阿佩胡火山高将近两千八百米,火山上有新西兰最大的湖泊陶波湖,面积六百多平方公里。南岛上有全国第一峰库克山。阿尔卑斯山中的弗朗茨.约瑟夫和富克斯冰川,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冰川。山外有一系列冰川湖,苏瑟兰瀑布的落差达五百八十米,居世界前列。
在机场的时候,欢迎整个来访代表团的,首先就是毛利人的舞蹈。
毛利人是新西兰第一批居民,公元十四世纪,毛利人从波利尼西亚来到新西兰定居,成为新西兰最早的居民,一八四零年英国迫使毛利人酋长签订《威坦哲条约》,把这片土地划入了英帝国的版图。新西兰于一九四七年获得完全自主,但仍为英联邦成员。
毛利人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他们的雕刻艺术技艺精湛,大到房檐,小到手杖都异常精美。他们的舞蹈别具一格,鲜艳的民族服装、美丽的花环、项上挂着的绿佩玉以及腰上系着的蒲草裙充分展现了毛利人独特的民族风情,毛利人的迎宾舞蹈是新西兰官方迎接贵宾的最高礼仪。
新西兰毛利人欢迎客人是很特别的。有一种家庭式的欢迎仪式,开始时,会场是一片寂静。男女整齐地列队两旁,在一阵长时间沉寂以后,突然走出一位赤膊光脚的中年人,先是一声宏亮的吆喝,接着引吭高歌。歌声刚落,年轻的姑娘们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周围的人低声伴唱。歌停舞罢,他们就一个个走过来同客人行碰鼻礼,鼻尖对鼻尖,互碰三次,欢迎会进入高潮。
还有一种就是挑战式欢迎仪式,欢迎者全部民族装扮,为首的赤膊光足,系着草裙,脸上画了脸谱,手持长矛,一面吆喝,一面向客人挥舞过来,并不时地吐舌头。临近客人时,将一把剑或是绿叶枝条投在地上。这时,客人必须把它拾起来,恭敬地捧着,直到对方舞毕,再双手奉还。这是最古老的迎宾礼,也最为隆重。
这一次新西兰欢迎一号首长等来访客人所使用的,就是这种挑战式的欢迎仪式,范无病和沈盈在被欢迎的队列之中看了毛利人的歌舞,都觉得很有意思,直叹这一次出行没有虚度。
新西兰大约有不到四十万毛利人,他们的皮肤略呈棕色,所幸当年来到这里的英国移民及其后裔手下留情,才使新西兰毛利人没有像澳大利亚土著人那样惨遭大批被杀戮的命运。社会文明进程到了当代,毛利人已经有了很好的生存条件。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双方首脑在机场对媒体做了简短的发言,然后就驱车去了总理官邸,大概是要出席一个酒会什么的,然后才轮到商谈事情。
参加酒会的人很多,但是西方人的酒会,一般而言没有东方的那么奢华,更多的像是自助餐,只不过酒水饮料比较多一些,可以吃的东西也比较多一些,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在给大家提供一个互相结识对方的机会而已。
范无病和沈盈一路走过来,就受到了很多热情的问候,不少人都要过来跟他们两个人合影什么的,而媒体的记者们则像尾巴一样跟在他们的身后不肯离开片刻。
“你们这么做,让人感觉很痛苦的。”范无病端着一杯红酒,揽着沈盈的腰,一边儿走着,一边儿有些苦恼地向身旁的记者们说道,“麻烦你们给我们一点儿私密空间成不成?再说了,旁边儿的桌子上面有那么多的点心和水果,还有海鲜,你们不吃上一点儿,难道不会觉得非常遗憾吗?”
“抓不到新闻才叫遗憾,食物都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的,回酒店吃泡面也没有问题。”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记者厚着脸皮就是不肯离开。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他们也不是傻子,抽空儿还是会从旁边儿的桌子上面,盘子里面抓一串儿什么食物出来,填进嘴巴里面的。
两个人在这边儿没有什么熟人,认识的人都是些政斧官员,此时都在同新西兰人交流着,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两个人就找了一个角落,然后坐了下来。
范无病索姓跑过去拿了一个盘子,往里面捡了很多食物,又端了一瓶红酒过来,两个人就坐在这里开始吃东西。
“这么做似乎不大好吧,让人看了还以为我们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沈盈扭头向范无病问道。
“那有什么。”范无病的嘴巴里面塞了一块儿点心,满不在乎地对沈盈说道,“其实西方人最讲究实际需要,你没有什么顾忌地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才是符合了他们的观点,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在乎他们会怎么想,这就是跟西方人打交道的原则。”
沈盈以前虽然在德国住了一阵子去学习制造艺术,也在欧洲各国玩了一阵子,但是她身边儿总是有佣人陪着的,也不需要为其他的事情担心,所以对此倒是不很明了,此时听了范无病一说,倒也是觉得有些道理。
“你觉得,这一次一号首长来新西兰访问的目的是什么?”沈盈问范无病道,“这么小的一个国家,人口不过四百万,值得一个大国元首亲自来访问吗?”
范无病踌躇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嗯,当然不大可能是单纯地访问,或者后面也隐藏了一些利益纠葛,我猜想大概是跟国际关系有些关联的。”
“什么关联?最近不是跟美国的关系缓和了吗?”沈盈有些好奇地追问道。
“呵呵,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美国一个国家需要打交道哦——”范无病笑着说道,“大概是和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有些关系的,具体的我也说不太准确。”
“市场经济地位?”沈盈听了有些不解,她对于这些事情不是很关心。
过去将近十多年中,尽管中国在建立市场经济体制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但是,包括美国、欧盟在内的许多西方国家至今仍没有正式承认中国为市场经济国家,由此而带来的一系列不利影响成为中国发展对外贸易的一根软肋。
市场经济地位已成为中国应对反倾销的重要影响因素,由于没有获得市场经济地位的待遇,国内企业在应对反倾销时常常败诉。
中国企业在遭遇反倾销时,由于所谓的非市场经济地位,在反倾销调查期间,如果企业不能提供确凿的证据证明产品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生产的,对方就要以所谓的替代国生产成本来测定中国产品的生产成本。而替代国成本又通常高于在中国的生产成本,进而得出中国产品销售价格低于生产成本的结论,使中国企业处于败诉地位。
“一般而言,西方国家主要是从五个方面对市场经济地位进行评估的。”范无病对沈盈说道,“政斧在资源分配和企业决策中的干预程度;企业私有化程度和新老体制的过渡,比如是否废除非市场手段的贸易和赔付;是否拥有和执行透明的、非歧视姓的公司法,保证企业和股权所有者的权利;具备保障知识产权和破产运作的法律法规;有一个读力于政斧的金融行业。显然在目前的情况下,要达成这个目标是非常困难的,至少我不认为现在中国有这个条件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事实上,不论我们怎么努力,想要更多的发达国家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他们害怕中国成为经济大国,害怕中国在经济上超越他们,害怕中国在各个领域上的发展超越他们。他们也害怕,如果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会对本国的经济产生影响。所以,他们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并且要在各个领域上打击中国的经济,用各种手段诬蔑中国,让本国民众对中国产生厌恶感。”
“至于这样吗?不都是明煮国家吗?”沈盈听得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是这个样子,就算是美国跟欧盟之间,美国和曰本之间,欧盟和曰本之间,也是有相当多的矛盾的,更何况这些国家和中国之间的关系呢?”范无病说道。
实际上在发达国家的媒体上,很少看见有媒体对中国的报道是正面的。无论是报纸杂志,还是电视新闻,都存在这样的情况。甚至曾经有一个外国的朋友拿着一张十年前的照片问范无病,中国的首都就是这个样子吗?
近年来随着国内的经济发展,对外贸易的增长让许多国家感到害怕,所以就出现了反倾销的贸易争端。
在这些反倾销案例中,美国、欧盟、曰本是投诉最多的国家。他们为之所以这么做,就和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有直接的联系。如果他们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在反倾销案中,他们有许多的便宜可站。如果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那他们的反倾销安就没有任何的便宜可占,且他们的案子会以失败而告终。
如果承认了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他们也就承认了中国近年来在经济上的高速发展,这些国家的市场会受到中国的商品冲击。这些完全可以说明发达国家对中国的惧怕,对中国的畏惧。
这些所谓的发达国家,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有两个重要的因素,一个是市场经济,一个是军事元素,而他们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的主要原因,就是一旦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以后,中国会发展自己的军事。
这个理由虽然非常可笑,因为每个国家都有发展自己的军事的权利,每个国家都有正当防卫的权利。能把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也能拿出来说事儿,未免太可笑了一点。至于真正的理由是什么,虽然这些国家没有说出来,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很清楚了。
“国家之间的交往,更加虚伪一些。”沈盈听了范无病的解释之后,就有些感慨地说道。
范无病笑着回答道,“这是很正常的,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都是要靠边儿站的,美国且不去提他,就算是跟中国关系最好的几个国家,所谓的传统友谊如何如何,你可是要知道他们每年要从中国拿走多少好处,才能够维持这种传统友谊?”
事实上也确实如范无病所言,世界各国都在玩自己的这一套把戏,都在争取自己的生存空间,想要找到同盟者,不是空口白话就能够达到要求的,现在大家都学精了,没有看到真金白银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