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作飞望着茫茫的草原时候,目光并非赞叹,只是有些古怪,凛冽寒风中他,不是的望着前方的林逸飞。
林逸飞不知道,自己站着的就是吴宇申昨天凝目的地方,可是他看到好像比吴宇申多了些东西。
缓缓的矮身下去,林逸飞以手触草,一夜之间,枯草好像已经萌生了绿意,林逸飞喃喃自语道:“春天来了。”
丁作飞有些不解的问道:“林先生,春天来了,又怎样?”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林逸飞站了起来,拍拍手掌,“在万物心中,也代表着希望,你莫要以为寒冬的难熬,已经陷入了绝望,只要你耐心的等待,蓄积力量,总能迎接你心目中的春天。”
他说到这里,已经转身向车子的方向走去,丁作飞却是凝立了片刻,望着林逸飞的目光更加复杂,见到他已经走远,叫了一声,“林先生,等等我……”
林逸飞是个很难让人读懂的人,丁作飞觉得自己一直都很聪明,对于人姓的了解,也比任何人都深刻,可是他真的很难明白林逸飞这个人,他身上有着自己一直忽略的东西,可是丁作飞不能不承认,这种东西,能让人明白,原来生活也是美好的。
车子里面的林逸飞微闭着双眼,好像真的觉得丁作飞能找到吴宇申一样,看到他的信任,丁作飞有些汗颜,“林先生,宇申说完颜飞花一定会到前面的这个镇子,他会在那里等待,可是若是他不到……”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林逸飞笑笑,“谁都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尽力就好。”
“哦。”丁作飞看起来放下了心事,专心致志的开车,不到黄昏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前面的小镇。
林逸飞并不知道自己走的就是吴宇申迷惘的路线,可是却是不经意的碰到了完颜飞花,这一切,看起来,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可是吴宇申来到镇子,并非执意的等待,可是丁作飞为什么能知道这个小镇,而且确认完颜飞花会路过这里,莫非是有的天意,不过是人刻意的安排?
“前面有个小镇唯一的旅馆,旅馆对面有个很不错的饭馆,”丁作飞驱车入镇子的时候,笑的很温馨,“饭馆里面的羊骨汤很有味道,还有饭馆自酿的烧刀子酒,喝一口汤,吃一口手抓羊肉,再喝一口烧刀子,实在算是在这里难得的享受……”
二人还没有喝到羊肉汤的时候,就看到饭馆里面一片狼藉,血迹斑斑,不由都有些诧异。
“今天饭馆不开业。”老板看起来愁眉苦脸的,不过还是完整无缺。
“怎么回事?”丁作飞忍不住问道:“老板,你这最近有没有一个年轻人来过,个头和我这么高,看起来长的不错,不过很能打的。”
他不说能打,老板还没有什么反应,一听到这里,突然叫了一声,“那是你朋友?”
“不错。”丁作飞被老板抓住了衣领,还很是镇静。
“那快赔钱。”老板看着这两人斯文的模样,倒兴起了一点希望。
“赔钱?”丁作飞好像一头雾水的样子,“赔什么?”
“这里的东西都是他打坏的,”老板差点哭了出来,“我这小本的生意,昨天账都没算呢。”
丁作飞掏出几百块出来,“这里有钱,只不过你要把昨天的事情说的清楚才行。”
老板望着他手中的人民币,咽了一下口水,“昨天你那个朋友来到这里,我这饭馆已经有了七八个人,他们都是做着偏门的生意,”不等丁作飞反问,老板看了一眼四周,“就是挖坟的,有损阴德呀。”
丁作飞皱了下眉头,“七八个?”
“他们并不忌讳我,来的时候,都是兴高采烈地的,”老板点点头,“后来你的朋友就来了。他要了一碗羊汤,大饼,还有……”
“得,得,”丁作飞有些不耐,把钱塞到他手中,“我们找他有急事,你不要再和我算什么饭钱,这些饭钱,算上打坏的东西,总够了吧?”
老板用手指拈了一下钞票,脸上有了点笑容,“和他一块来的还有个司机,他们本来吃的好好的,后来那几个挖坟的丧天良的,”老板不说倒斗,说挖坟的,显然不能从他们身上要来钱,骂几句也是好的,“他们就开始叫小姐,我这里哪有小姐呢,两位先生,你说是不是?”
丁作飞无奈的看着老板,“你再废话,我就只能把钱要回来再说,难道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是因为这点,和倒斗的打了起来。”
他问话的时候,发现林逸飞的目光四下的张望,心中暗凛,这个林逸飞显然只相信自己的判断,陈良和说过,有的武林高手,只从打斗的痕迹就能推断出当时的情形,莫非林逸飞也有这个本事?
“不废话,不废话,”老板连连摆手,“他们本来没有冲突,后来我这里突然来了一个女人,长的那个漂亮,我活了五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她凤眼淡眉,一张脸和画一样好看,倒斗里面都不是好人,你们想想,成天做这种事的,能有好人吗?他们见了女人,就和狗见了骨头一样,不啃一口,不会放手的,那里就有个刀疤汉子,色迷迷的过去,端着一杯酒,说什么让女人陪酒,那女人竟然很镇静,只不过不等她发话,你的朋友已经一拳头抡了过去,刀疤汉子一下子就变成猪头三,其余的汉子显然不乐意,都围了上来。”
林逸飞听到老板形容,就知道那是完颜飞花,看到场上的情景,几乎就是案发现场,心中已经大概知道当时的情况,不过他听着老板的陈述,只是望着墙上的一个小孔,本来墙面斑驳,小孔的直径筷子粗细的,边缘齐整,不算惹人注意,可是林逸飞偏偏看的津津有味。
“林先生,怎么了?不用为宇申担心,他一个能打八个的。”丁作飞安慰他道。
“他是一个能打八个,只不过打不打得过就说不准的,”老板苦笑道:“他们只是一出手,我这里的桌子椅子就已经散的七七八八,只是奇怪的是,那女人坐的椅子桌子竟然是好的。”
林逸飞已经明白吴宇申出手的原因,他多半是为了博取完颜飞花的好感,只不过,林逸飞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头。
“你的朋友打了一个刀疤脸,结果惹出了一堆马蜂,”老板苦笑道:“那帮人出手还管得了很多,下手都是狠的,你的朋友又打倒了两个,可是已经被人抽冷子在背上划了一刀,结果血都出来了。”
“他现在怎么样?”丁作飞表现的焦急很正常,反倒是林逸飞的表现的太过平淡,好像在听一个故事一样。
“他本来可能死在这里的,”老板摇头道:“可是他运气实在太好,那个女人竟然很能打,只是一出手,挖坟的就有一个断了一条腿。”
林逸飞有些为完颜飞花苦笑,她这种高手,竟然被人形容成很能打?
丁作飞脸色微变,“林先生,那人莫非就是颜飞花?”
“除了她,还有谁能用筷子透过人体,然后在墙上轻易的戳个洞?”林逸飞笑笑。
“昨天这位先生也在?”老板脸色突然变了下。
“当然不在,我才到的。”林逸飞摇摇头。
“那这位先生对于昨天的事情,好像知道的清清楚楚?”老板问了一句,看到丁作飞好像要把钱抢回去的样子,慌忙说道:“那个女人一出手就打飞一个使刀子的。伸掌一拍,桌子上筷子就像箭一样,我看都没有看清楚,就听到一声惨叫,波的一声,带头的那个最魁梧的汉子已经捂住了胳膊,鲜血淋淋,他身后,也就是墙这里钉了个筷子,那女的真的不是人,是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后来呢?”林逸飞问道。
“后来那帮人哪里还敢动手,有几个竟然都吓的跪了下来,”老板多少有些扬眉吐气的样子,“女人只是说,带我去见你们的头,有一个汉子才要说不,就被她一个耳光,打肿的半边脸,牙齿没有一颗剩下来,其余的几乎路都不会走,手脚并用的往外走,你的朋友,也跟他们走了出去。”
“完了?”丁作飞忍不住问道。
“不错,就是这些。”老板肯定的点点头,把钱放心的揣到口袋中,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林逸飞和丁作飞随便买了点干粮,带了些水走了出来,丁作飞看到四下没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林先生,宇申看来一番苦肉计,已经得到了颜飞花的信任,他现在和颜飞花在一起,我们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颜飞花的。”说到这里,他目光一凝,有些喜意的望着一个墙角,那里留着一个仓促划的箭头,“是宇申留下的,我知道,我们这套联系方式用了几年,他们的去的方向,应该是西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