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旌旗招展,都是打着徐国的图腾——凤鸟的旗号,戒备森严,五步一哨,更有一队队士兵往复巡逻。
但许多士兵士气不振,因为,许多人是被强征入伍的新兵,他们都是徐国的子弟兵,家里人都盼着他们回家。谁也不愿意为了毫无意义的目标而去打仗,谁也不想在战场上送命。
这时,寒浇的两万骑兵刚刚到达,徐侯早就得到斥候的禀报,在营盘门口恭候。
寒浇让部队原地待命,把自己的坐骑—金睛驳*给汪虎牵着,只是带着几十名亲兵进入徐国军营。
徐国官兵见到寒浇的坐骑都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是一只身躯庞大的怪兽,身高丈余,看上去有点像马,白身黑尾,四足为爪状,头上有一个尖锐的粗角,口中生有锯牙利齿。
这个金睛驳兽非同一般,甚是凶猛,喜欢以虎豹为食,而且有上天入海之能,其吼声更是如同鼓声一般,可以鼓舞士气。
徐侯恭声施礼道:“见过王子殿下!属下已经等候多时了,快请进。”
寒浇一脸不悦的神色,淡淡的问道:“徐侯,你为何在此地按兵不动啊?难道不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要知道,如今,于文华已经反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徐侯抑制住心中的怒意,陪笑道:“王子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徐国兵力有限,此次奉大王之命攻打剽悍善战的九黎族人,更是强征了许多新兵,战斗力不足,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寒浇冷哼一声,道:“强词夺理,你这分明是保存实力,若非念你是当朝元老,本王子一定治你怠误战机之罪!”
徐侯敢怒而不敢言,心中暗骂寒浇:“狗日的,想来找老子麻烦?你们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寒浇一脸怒气的走进中军大帐,高坐在正中的帅位之上,传令道:“赶紧召集全部将领开会,商议军情。”
“诺!”传令兵赶紧出去通知。
不多时,军中所有将领已经到齐,肃然分列两旁,众人见到寒浇愤怒的表情,人人自危,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等着被训斥。大骂了众人一番之后,寒浇的怒火才有所发泄。
徐侯上前道:“启禀王子殿下,以臣所见,于文华毕竟实力有限,不足为惧。而九黎族也已经发生了内乱,九黎族的一员大将柳冲熊已经前来投奔我军,看来,天佑吾王,天下平定指日可待!”
“哦,”寒浇心中一动,道:“哪个是柳冲熊?出列,你把九黎族那边的情况仔细讲一讲。”
柳冲熊当即出列,把日前九黎族的突变添油加醋的详细说了一番,末了,又提醒道:“有两个华夏族少年,本事非同小可,倒是值得引起注意,王子殿下或许感兴趣。卑职近日暗中调查,其中一个少年名字叫做杜康,极有可能是夏朝残匪的后代,只是证据不太充足。否则,卑职定会捉拿此人,由王子殿下处置。”
那天,柳冲熊叛离九黎族,邹无庸父子并未追究,如今,他却恩将仇报,其实,他有自己的小算盘,一方面是给大祭司报仇,另外一方面,就是打算借东夷军之手,除掉邹无庸父子,取而代之。
寒浇不由得心中反复思忖,他本以为,夏朝的各部残余势力已经基本剿灭了,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不过,寒浇的作风,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让一人漏网,绝不能掉以轻心,当即下令道:“柳将军弃暗投明,忠心可鉴,我家即将开拔,临阵之际,还要有劳柳将军指认夏朝残匪!”
“诺!”柳冲熊因大祭司被杀之事,对于杜康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得到寒浇重视,自然更想借机除掉杜康,也可以作为自己日后升官发财的敲门砖。
******残阳如血,淡淡的流云,归巢的倦鸟,勾勒出了一幅黄昏的恬静画面。
山寨里,九黎族人依然在尽情狂欢,现在是属于年轻人的时间,相互钟情者互赠礼物,成双成对的依偎在一起,九黎族人粗狂奔放,对待爱情非常直白,不像华夏族人那么含蓄保守。
峄山上有很多洞穴,而且大多比较幽深,此时更为情侣们创造了绝佳的幽会环境。
山上还有一排如同客房一般的木屋,共有十间左右,都是由无数根大小整齐的枫木构成,旁边有个花园,花园内有个凉亭,这是为了来山上的宾客预备的,平时没有人住,因此显得非常幽静。上次,杜康曾经在这里住过几天。这次,杜康和斟睿又被安排到这里暂住。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由于经常有人打扫,屋子里窗明几净,几乎是一尘不染。一侧开着窗户,随风飘来一阵阵外面花草的芳香。
此刻,斟睿已经搂着两个舞姿出众的九黎族美少女,找了个宽敞的屋子,开始颠鸾倒凤,发泄多余的精力。
空山寂寂,花香阵阵。毕竟是木屋,隔音效果比较差,听着斟睿的屋子里传来的夸张的申吟,和“吱呀吱呀”的床板晃动声,杜康只觉得一阵尴尬,强抑住心中的浮躁,推开门走了出去。
杜康来到花园里,负手而立,这里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草,四周则是一些枝繁叶茂的绿树。
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杜康的醉意也醒了几分,花香夹杂着草叶的芬芳使他感到舒服了一些。不知为何,此刻他特别希望一个人静静地思考,因为他觉得,似乎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想,尤其是关于太极丹道的不明之处。
“康哥,你怎么不去玩呢?”几声甜美的话音从不远处传来,不用猜,杜康也知道是邹萌来了。
“我也想这么问你。”杜康微笑着向邹萌看去。
邹萌捋了捋随风飘起的长发,嫣然一笑,道:“难道你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其实,你也可以像你的兄弟斟睿那样……”
杜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邹萌的话,他明白邹萌所说的话的含义,其实,此刻自己也很寂寞,也很想发泄,就连兔子都跑草子呢。
可是,杜康的原则是宁缺毋滥,要找就找美女,姜馨月那个尤物让他也怦然心动,但她是邹玄的女人,这让杜康着实有几分嫉妒和遗憾,熊黄子,这是多么不公平啊?为什么人家是贵族公子,自己却是个隐姓埋名的放牛娃?
见杜康不言语,邹萌转换了话题,莲步轻移,来到一棵高达十五米左右的大树旁,道:“你知道吗?这种树叫做‘厚壳树’,可是非比寻常呢,一直被族人们称为神树,据说有预测年景的作用,这种树如果发芽较早,则风调雨顺;如果发芽较晚,则可能会有旱灾。”
“哦,此树确实非同一般呢。”杜康走到邹萌的身旁。
一阵山风吹来,厚壳树的树枝轻轻摇动。
邹萌摘下厚壳树的一片叶子,用涂着丹蔻的指甲稍加用力在树叶上面划了几下,递给杜康道:“你看看。”
“哦,有意思。”杜康接过这片小小的树叶,手指无意间触及到了邹萌的纤纤玉指,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兴奋,而邹萌此刻却是脸颊一红。
此刻天色还没黑,杜康依稀的看到了,在树叶上有刚才邹萌画的一个“酒葫芦”,痕迹竟然丝毫不消失,这树叶着实有几分神奇。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杜康开玩笑,“你知道我喜欢喝酒的。”
“也许是吧。”邹萌随手拈起身边的一朵花,嗅了嗅,嘴角扬起一丝灿烂的笑容,道:“好香啊……”
这番天真纯情的小女儿形态,却使杜康禁不住一阵心荡神摇,一时间竟看的痴了。
邹萌并未注意到杜康表情的变化,似乎沉醉于花香之中,似有意似无意的道:“都说男人喝了酒之后,胆子会更大,可是你……”说着,邹萌竟然笑了起来。
这句话更加激起了杜康的胆气,本来他一直以邹萌的千金小姐身份而对她敬而远之,现在却不再有所顾忌,不能妄自菲薄,让这个小丫头瞧不起。
杜康大摇大摆的走到邹萌身边,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握住她犹在拈花的柔荑,问道:“那你说,我现在的胆子大不大?”
“大,好大的胆子,你别忘了,这里是九黎族的地盘,我是族长的女儿,但你只是个小村庄里的牧童而已……”邹萌只觉得脸上发烫,脸色已经红到了耳根。
杜康邪邪的一笑,道:“我知道,就算你是当朝公主又如何?”
邹萌的这句话反而激起了杜康的征服欲,一个人的自尊心如果受到挑战,往往会被激起更大的反作用力。
此刻,杜康的手更加不老实,已经开始沿着邹萌的小蛮腰向着胸前那片高峰挺进。
“芋头!你就不怕别人看见?白天为什么装模作样,道貌岸然的?”邹萌狠狠地掐了一把杜康那像蛇一般游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