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喝下陈俊递给的牛女乃,极力排除心中所想,最近思虑繁杂,大脑总是晕乎乎昏昏噩噩的,处在一种不清醒的感觉中。
大脑沉沉睡去,小脑却在按部就班的活动着它的思维……
黢黑的四周几乎没有灯光,一种诡异的力量牵制住刘静必须尾随在一个佝偻,摇摇晃晃的身影后面。无法出声,喉咙似乎被塞进无数个酷似水果味的那种果冻,软软的却难以下咽。
脚下飘忽,身子很轻,轻得走在前面的那个人都没有感觉到被人跟踪。
刘静思维里很是清晰这种氛围,似梦似幻的感觉真心的不真实。
置身在记忆中的屋子里,四周都凸显出一种冰冷,孤寂的氛围。刘静转动身子,四周就像一个圆,眼眸所到之处都呈现一种暗红,她忽然看见那个一直走在前面的身影是一个男人,他此时就像被一个椭圆球体酷似蚕茧包裹着。
蚕茧却不是那种洁白柔韧的颜色,而是血红……蚕茧里面的男人努力的挣扎,身体就像是一枚蚕蛹,拼命的策动着。
刘静感觉到这个男人在蚕茧里是那么的需要帮助,就试探着上前欲帮助他,可是手指触及到的却是一道,柔韧的丝墙,原来自己也在另一个蚕茧里,手指触及到感觉有些黏糊,湿湿的感觉。
刘静把湿润的手指放到眼前一看,仟仟十指上都是血……血,一阵眩晕,她忽然就像得了强迫症似的在自己的身上‘蹭’想蹭掉黏糊在手指上的血液。
这是一枚带血的蚕茧,蚕茧就像一个正着消化的器官,她感觉自己在变小……一股股灼热感就像火炭似的在烤化身体各个有感觉的地方。
刘静都可以感觉到身体在融化中,却没有疼痛感,有的只是莫名的惶恐和不安。她抬眼看着那个和自己同样在蚕茧里的男子,他也在试图看她,他的目光是那么熟悉……
“呼……”血液的恐怖红色,把刘静从梦境中惊醒过来,依旧眯缝眼睛,感觉空荡荡的,手指随意的一模。
模到旁边俨然有一人,是陈俊……刘静混沌的思维这样想着,手指却试探着模到对方的手,冷冰冰刺骨的寒冷,从她的指尖渗透进身体里。
意识在触感之下似乎清醒,缓慢,启开猜测的眼眸……哗然一惊,身子本能的震动,挨着身边的是一具尸体,尸体溃烂的伤口处流出血红的脓液,呼吸之际都嗅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脓液之中蠕动著粗短肥胖的蛆虫。
刘静惊疑之际急忙翻身坐起,眼前一切消失,茫然顾盼。一时还没有完全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稍倾,神智似乎恢复了些,再仔细看床上,却没有人。
“俊……”轻轻出口一声呼喊,死寂一般的屋子里,似乎除了她,没有别的人存在。没有人存在的屋子很安静,安静得让刘静感觉四周都诡异非常。
借助窗户渗透的惨白月光模索著起来,拉开房间门,外面却一是一片黢黑。是走廊吗?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刘静看不见屋子里的状况,却能感觉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屋子。从屋里里索绕在鼻息之间的气味来看,这种香味只有珍最喜欢。她钟爱黄果兰,黄果兰花香腻人,沁人心脾,却不是刘静的菜。
珍闲来没事的时候就爱把黄果兰摘来,或则从在郊区的爸妈那里讨要来,置放在床头柜,矮组合,凡是可以摆放的地方,都会被珍搁置上那么几朵。
刘静心中这样猜测,却浑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来到A-17栋4号楼层来的,是梦境?还是自己梦游……
就在刘静模索着想从走廊到客厅的距离时,却发现房门忽然无声息的开启,接着一个男人试探着走了进来。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让刘静的心稳定了些,可是她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人是梁物管,他来这里做什么?
刘静大声问对方,可是声带就像冥冥之中被扼制住,根本无法正常发音。更加令刘静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可以看见对方,而对方却无法看见她。这种诡异的情景,让刘静心一阵猛烈的收缩,超强的不安感,没头没脑的涌上心头。
果然,那梁物管,从门口缓慢进来,做贼似的东瞅瞅,西看看。接着跨步到音响面前,停止,举手……他要干什么?
刘静移动脚步走过去,音响安静的矗立在那,没有什么异常状况,梁物管为什么会站在音响面前呢?
梁物管手指急速快速的弹指一按,音响猛然一震,一首‘我一直在等待一个人’到歌曲应声敞亮开来。这首歌是珍最喜欢的歌曲之一,这梁物管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会侵入屋子,播放这首歌?看着这种如梦如幻的情景,刘静是满脑子的晕乎。
歌曲声音之大,震动得窗棂都在嗡嗡嗡作响,刘静很想很想去关闭,举手之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使不出半分力气来。一句话,那就是自己就像一个无实体,无生命的影子。
这种想法兹生出来在意识里,发自内心的恐怖感让刘静很想很想醒来。
就在这时,刘静又看见,那位梁物管,从门口快步走了进来,这次他表示没有直奔音响而来,而是直接奔到距离刘静咫尺之间的位置,走廊。
刘静可以感觉到梁物管粗重的呼吸和一股熏人的酒味,却不能和他沟通,她看见梁物管,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查看什么。
刘静蹙眉,努力抗拒巨大音响效应的震动,却又被梁物管紧张,张皇不安的神色所吸引。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他似乎十分害怕什么。
就在这时浴室门突然弹开,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孔出现在刘静的视线里,一只手伸出,一把拽住愣在沐浴室门口的梁物管。
刘静惊慌失措,急忙上前去想敲开沐浴室的房门,可是那房门似乎被焊接一般,根本无法从外面开启。刘静剧烈的蠕动着,浑身的毛空都在张弛,感受一种血腥的洗礼。
血液就像水流从沐浴室的房门下潺潺流出,流到刘静的脚下。从血液里冒出一颗人头来,这颗人头大张嘴,血糊糊的人头极力挣扎牵扯出如干血丝,‘刺刺’作响,血液婉如浓稠的液体哗哗的从各个地方流出,血头张开黑洞洞,深不见底恐怖的口腔,大喊。
“救我……”
随着一声喊,一股诡异的力量,貌似要把刘静拉进那血红的大口里,吓得她一阵痉挛般的抖动,浑身汗如雨下,失声狂喊。
“啊……啊……啊……”
“静儿,静儿……”
刘静耳膜里透进陈俊的疾呼,浑身汗湿,溘然醒来。茫然失措四下环顾,当意识清晰时,才颓废一般,炽然松懈绷紧的神经。
喘息声音,剧烈噏动的鼻翼,“呼哧,呼哧,我……做噩梦了。”刘静满眼泪花,看着陈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