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伟想从刘静口打探那一晚所发生的事件,可是她的短暂失忆,让他只好暂且放弃,从这里找突破口的打算。只好先把这件事搁置一旁,还得忙活着配合有关部门,针对吴长江贪污赔偿金一事,作出相应的裁决。
陈俊送走罗大伟,回身到病房里,刘静怔怔的盯着进来的他。
“他是谁?”
“你同学,罗大伟,吃公家饭的,搞刑侦的。”陈俊耐心的给她解释道。
“呃!他和我很熟吗?”
“对,你们俩关系挺好,他再查最近发生的案子。”陈俊说著话觉得手机一阵震动,拿起一看是公司打来的,“待会!我接个电话。”对刘静说道。就匆忙往病房门口走去,拉开病房门到走廊去接听。
蔡经理在电话说;邮邮电局有人寄来一个他专人的包裹,需要马上带着有效身份证件去取,市医院距离,环球邮电局不远,大概就是半小时的路程,这样想着,陈俊料定可能是香港的兄弟给邮寄的什么东西,更或者是商界朋友给邮寄的什么私人物品,催得那么急,只好马上去取了来,反正也耽搁了多久。
陈俊打定主意去把包裹取回,刚好距离医生上班还有一个多时辰,有足够时间跑来回。想到这儿,他回到病房,对刘静说道:“静儿,我去取一份包裹,给我半小时的时间就够,你一个人呆在这里行吗?”
“嗯嗯,去吧!”刘静爽快的答应着,给陈俊一个腼腆的微笑。后者微微一愣,嘴唇一抿,退出病房疾步去停车场。他可不想耽搁太久,返回的时间越快越好。
在市公安局,罗大伟针对从吴长江家里搜得到的赃款,跟监察机关进行交接手续的办理,话说这吴长江,在任三年的村官,居然贪污赔偿金,以及一些国家救助失地农民的有部分补助款,都被他用层次各异的手法,心安理得把一笔笔钱不属于自己的钱,揣进私人腰包里来。
退一步说,吴长江死得太过轻松,这要是等到现在的话,可能还会从他这件事入手,调查出别的事情来。而琚主任的工作笔记,更是让罗大伟吃了一惊,他还得赶紧的把这件事告诉陈俊,怕的是刘静以后会出什么乱子。
就在这时罗大伟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一看是短信来的,让他感到稀奇的是发短信来的人是刘静。咦!之前她不是说不认识我吗?为什么又会发来短信?
罗大伟是满脑子的疑问,匆忙给局里打了个招呼说有急事得离开一会,就匆匆往医院赶去。来到医院径直到病房,却没有看见刘静,手机再次震动,短信又来。
“哈!这丫头搞什么搞,到天台做什么?”低声嘀咕几句,罗大伟急忙噔噔跑去乘坐电梯,摁住按钮许久都没有看见电梯下降,无奈只好跑到步行梯走这里上去。
罗大伟来到医院十层之高的天台,风吹动得衣服簌簌作响,同时看见天台晒满了许多,白色的病人被单之类的物品。
风吹动白色的被单形成一道阻力风景线,飞扬起来的白色,就像天空一朵朵洁白的云彩。
罗大伟环顾四周,却是没有看见刘静是踪影,刚刚想离开,从中间的白色被单下,面露出一双银灰色的半高跟鞋。
“刘静……哈哈!挺好玩的啊!出来噻!”罗大伟撩开白色被单,想这刘静雨夜出事之后,变得神秘兮兮的,居然也有心思玩这小孩子才玩的藏猫猫游戏,感到很好笑。
撩开白色被单的罗大伟一愣,发现刚才明明看见的鞋子,这会怎么不见了,所见之处均是随风飘逸的一片白色,哪里有什么人。
“尼玛,青天白日的灵异了。”罗大伟暗自感到诧异,觉得可能是谁在跟自己玩这无聊的游戏,就闷闷不乐的从白色被单包围中退出来。
罗大伟退出白色被单后,却感觉一束阴冷的眸光在注视自己,他回身看……
“你是谁?”罗大伟看着背靠在天台,墙垛边的女人背影,厉声问道。女人身穿蓝白条病人服,身形纤细,如果是刘静,她干嘛做得这么神秘。
女人没有理会罗大伟的询问,而是缓慢的抬起脚作势想攀住墙垛,这一幕惊呆了罗大伟,天!她想自杀?
“你想干什么?”罗大伟急速上前,欲制止她的举动。
女人还是没有言语,继续攀住墙垛,一点点的往上挪,细致的发丝在风中吹得一阵乱舞纷飞,罗大伟急了,上前一把捏住女人的胳膊。
女人没有回头,但是罗大伟却感觉不对劲,他的手接触到她的胳膊时,一抹冰冷迅疾的从手指传输到胳膊,从胳膊传输到周身,身子刹那间就像被冰冻一般,动弹不得。
陈俊取得包裹,一路急返,怕刘静一个人在病房里烦闷,就不停的给她拨打电话,可是却老也打不通,这下子他着急了。那是一路的疾驶,几次差点被开罚单,被扣分,都让他用擦边球的驾驶方式躲避开来。对于他这种顽固不化,却又屡屡冒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发生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错。交警头疼,协管无语,只好给记小过一次,然后叮嘱警告放他的行。
陈俊暗自为自己的卓越超凡的架势技术骄傲,一路悠然自得的往市医院而来。看见医院牌子,刚刚大好的心情猛然低落,想到刘静小产,他心里就隐隐作痛,觉得自己就像千古罪人,用一辈子都无法赎回对她所犯下的过错。
医院里很安静,医生护士都在午休中,陈俊把车子停靠好,头从车里探出来,‘啪’额头被什么东西给打中了。他随意的举手一抹,把手掌放到眼前一看,低语骂道:尼玛,是鸟屎!
陈俊出车门就被鸟屎打中,那可是不好的预兆,在他的家乡流传一个啼笑皆非的传说,那就是只要是被鸟屎打中,家里必有丧事。
陈俊暗自感到这个传说挺好笑,看来这种说法还是不准确,自己既没有父也没有母,还有什么丧事出的。想到这儿他就循声看着飞过的鸽子,鸽子没有看见,倒是看见在医院天台有一个人站在墙垛边,貌似想跳楼的状态。
“嗨!”陈俊仰头看着天台,大声的想喊住上面的人注意安全。
忽然那站在墙垛边的人纵身一跃,吓得陈俊急速的大喊道:“有人跳楼了……”一颗心啊!都跳到喉咙口了。
‘呯’一声巨响随着陈俊的狂喊落下帷幕,一个男人如陨石,从天而降,呯然摔在坚硬的地砖上,霎时他口角流血,浑身不停的抽蓄,痉挛般的抖动片刻之后,伸臂,头一歪,身子剧烈抖动,双腿一蹬死翘翘了。
“天!”目睹一切的陈俊,惊得双腿打颤,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值班医生和护士,还有一些没有午休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都统统跑了出来,围在死者的身旁,指指点点的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