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别作梦了吧。江山令的主人外叫做送君天理,被他送了天理的人虽然并不多,但随便一个也都是当世有数的绝顶高手!就算有他三成,也足以晋入当世一流高手的行列!”西门狂嗤之以鼻,抓起席上烧鸡狠狠咬了一口:“那我再问你,那个凌天的武功如何?”
“凌天,那当然也是一个相当了得的人物。”那大汉脸上竟然露出佩服之色:“就凭他能单枪匹马就将北魏四十万大军穿了绳子,居然还没有受伤!而那个天下第一的江山令主追杀于他已经如此长时间,居然还没有传出他的确切死讯!已经是可见一斑,就算凌天的武功比江山令主要弱一些,想来弱不了哪里去吧。”
“哼!既然如此,我们这些人能是凌天或者江山令主的对手么?”西门狂阴沉着脸问道。
“哈哈,长老,您这是在说笑话么?这两个人,随便对上哪一个,那也是死路一条哇!”那大汉醉态可掬的道,向着西门狂伸出了大拇指:“高!长老您是真的高哇!这条计策,真是用得妙啊。让大长老去碰壁吧!没准就踏上不归路了!”
西门狂捋着胡子,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如若我们真的用尽全力去寻找凌天的下落,以我们西门世家在本地的庞大情报网络,又怎么会如此的一无所获?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找到了他们,那将是何等情况?”
一众大汉均是浑身一哆嗦,酒意也醒了几分。就这两个煞星找不到还好,万一不幸找到了,以自己等人的功夫,那还不就是一个字:死!
西门狂冷冷一哼,道:“先别说我们能不能挡得住凌天,撑到江山令主赶上来将他杀死,便是真将他挡住了,有一点却是确定的,在江山令主赶到杀死凌天之前,我们这二十多人还能剩下几个?若是遇不上凌天,反而遇上了江山令主,那又当如何?”
众人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均是万分庆幸的长出了一口气。纷纷以感激的目光看向西门狂:“我等姓命,多亏了长老才能予以保全啊。”
西门狂怪笑一声,颇有几分讥嘲的道:“也就只西门胜那傻瓜,傻呵呵的无比卖力的带着人漫山遍野的去寻找那两个杀星,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说不定早已遇到那两个人,现在已经埋进土里了吧?哈哈。”
“佩服佩服!西门狂长老果然是料事如神啊。”一个清越的声音笑吟吟的响了起来。
“那是!”西门狂狂傲的扬起了头颅,“想当年老夫闯荡江湖之时,江湖朋友们送给我一个外号——智多星!哼哼,你们这帮……”说到这里,西门狂突然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
刚才那个声音,似乎并不是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说出来的,一想到这里,西门狂不由得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谁?何方鼠辈?竟敢来戏弄你西门爷爷!”
人影一闪,一个白衣胜雪,丰神如玉的美少年,突然出现在帐篷里,出现在西门狂面前!含笑望着西门狂,神色之间一片轻松写意,脸上似乎充满了他乡遇故知的热情。
西门狂眼角重重的跳了两下!因为他注意到,白衣少年进来的时候,自己面前的油灯居然火焰照常向上跳动燃烧,没有丝毫的偏斜!
白衣少年这么大一个人如此快速的突然进来,居然没有带半点风进来!这是什么轻功!?如此轻功,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你……朋友是那一位!?老夫乃是西门世家的西门狂!”西门狂老脸有些痉挛,连山羊胡子也颤抖了起来,脸色发青,脚下一寸一寸缓缓后退。
“我可不相信鼎鼎大名的江湖智多星会不知道我是谁。”白衣少年促狭的向他挤了挤眼,笑嘻嘻的道:“西门长老既然号称智多星,若是猜不出我的来历,那……未免太让我失望了。”
西门狂脸上五官几乎挤在了一处,仿佛就要哭了出来,声音沙哑,略带颤抖,带着哭腔道:“我…我怎么知道朋友,你是那个?”
“哦?不知道我是谁?真不知道么?”白衣少年循循善诱的道:“再好好想想,恩,再想想;恩,你的身子在抖,你的脸色发青,好像非常害怕的样子。恩,这可真奇怪了,”白衣少年侧过了头,一脸的大惑不解:“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那你害怕什么??”
白衣少年一脸的关切,看向西门狂:“西门狂,你是不是有羊癫疯?”
西门狂两条腿弹琵琶似的抖了起来,点头如鸡琢米:“是……是……,我有羊癫疯……羊癫疯……”
“哦,那可就怪不得了。”白衣少年恍然大悟的道:“原来你有羊癫疯!”
西门狂脸色灰白,低声下气的道:“是,是是。我有羊癫疯……公子念在老头子没有几天好活的份上……”
白衣少年惋惜的长叹一声,很是悲天悯人的道:“原本还真没打算杀你的,可是你既然有羊癫疯,又没有几天好活了,那你活着也实在没什么意思了,我就做做好事,送你一程也罢!”
心底涌起强烈的羞辱感觉,西门狂几乎便要暴喝出口;但鼓了好几次勇气,始终还是那浓浓的恐惧占了上风,本欲开口怒喝,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求饶:“凌……凌公子,您老大人有大量,我也没得罪过您老呀,您老抬抬手,就当我是个屁,您噗的一声,把我给放了吧。老头子已经是风烛残年,真没几天好活了呀,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更有好生之德,呜呜……”说到最后,这位西门世家的三长老,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凌天一阵愕然!
“我曰!这就是西门世家的长老级高手?!”凌天呸的吐了口唾沫,一阵鄙夷:“真是让我郁闷之极!亏你的名字居然叫做西门狂!这就是江湖鼎鼎大名的智多星?!”
凌天不得不郁闷!今天来到这里,原本就是打定主意前来大开杀戒的,哪知道到了地头居然会是这么种情况,面对着一个西门狂这样的人物,凌天突然感觉到,若是杀死这样的人物,实在是脏了自己的手!但事在必行,却又不得不杀,一时间凌天心中的郁闷已经是到了极点!
这叫什么事?动手会脏了手,可是不动手,可就是失手了!留着这个老小子,对凌三十来说却是一个绝大的变数!他孤身远在这里,实在经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突然听得扑通一声,却是西门狂见面前的凌天脸色越来越是难看,心中似乎害怕到了极点,两条腿软如面条,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便如老母猪筛糠一般颤抖不止。“公子大人大量,您饶命啊……”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凌天感到了有些左右为难!
再看其他的二十余人,均是脸色惨白,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将双手按上剑柄!就如二十根木头庄子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中闪着无比恐惧的神色,此刻不要说是什么战斗,恐怕就是让他们脚底稍稍挪动一步,也已有所不能!
这也叫做男人?!这还算是老爷们吗?
凌天终于长叹一声,摆摆手,意兴阑珊的道:“你们自行将全身武功废了吧,本公子实在是没有向你们下手的意思!别让本公子费事了!”
西门狂浑身一阵剧烈颤抖,眼中射出绝望的神色;对练武之人来说,废去全身武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自己已经低声下气到了如此地步,委曲求全已经是到了极点,甚至连起码的自尊都放弃了来求饶,为何凌天却还是这般不依不饶的?
西门狂嘴唇哆嗦好一阵,终于还是出口求恳道:“凌公子再开开恩吧,老夫宁愿断去一臂以换取活命之机,老头子风烛残年实在不想失去一生相伴的一点微末技艺,请公子允准。”
凌天不耐烦的摆摆手,喝道:“让你们废去武功就是让你们废去武功,啰啰嗦嗦的干什么?难道还真要我亲自动手费事不成?”
西门狂脸如死灰的哆嗦着,挣扎着道:“凌天,你也是练武之人,废去武功,这乃是何等大事?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彼此留一线,曰后好相见!凌公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人于死地?”
凌天心里一阵厌恶!在这一刻,凌天突然想起了前世抗战时期的汉歼!忍不住心中又多了几分鄙视:就这样的人渣,若是放在前世那个时期,必然是一个标准的汉歼!不知会有多少人会受其迫害!这么一想,顿时心中杀机狂涌而起!
西门狂顿时感到了凌天的杀机,误以为凌天出手在即,一时间万念俱灰,不由大哭着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呜呜呜……”合身扑了上来!
凌天长叹一声,一掌拍出!惨呼声不断响起……凌天在夜色之中急速飞掠,心头只觉得莫名的窒闷难言!
自古至今,杀人有杀到自己害怕的,有杀到自己神经麻木的,当然也有越杀越兴奋的,还有杀人杀到自己反胃吐的,但从无一人像今天的凌天这般,居然杀人杀到自己心里郁闷!
纵观古往今来,前世今生,古今中外,恐怕凌天这也是独一份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