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当然有意思。天放,我在考虑,现在郎家气势正盛,我们如果突袭巴山,又有顾家的人策应,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可是泸江和汉中的天南军就月复背受敌,那郎家在天南本郡的军队必定倾力来救。这巴山府城破败不堪,防御设施残缺不全,而郎家在进占巴山府城后也未作多大修缮,朗家大军来攻,我们必定要和对方在巴山缠战不休,而诸皇子只会坐视,甚至煽风加油。在这种时候,我个人的看法是不太合适,至少在目前来看,我们西北还不应当直接和两藩发生冲突,尤其是在缺乏大义的情况下,帝国民众只会认为我们在帝国面临内外交困的地步不思为国分忧,而是仍然在为一己私利争夺不休,这样很难赢得帝国内地民众的认可。”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大方的将汉中让给司徒峻,不但可以赢得司徒峻的欢心,另外也可以使得司徒峻和郎家的矛盾进一步加深,至于林家么,他们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控制汉中,而且有情报显示,林家也在秘密和司徒峻谈判联盟事宜,我想林家也能够接受这个现实。我们则可以左右逢源,继续保持我们的中立状态。”无锋终于拿出了自己的意见。
“可是,大人您考虑过没有,如果让司徒峻占领了汉中,司徒峻现在所处的态势就得到了大大改善,而我们以后再想从司徒峻手中夺回汉中,无论是大义上还是所要承受的损失上,都相当被动和不划算,我不能接受您的这种看法。现在我们集中全力打败天南军夺取汉中,即使有所付出或者有所影响,但这些损失与我们所获得的利益相比,也都是值得的。”凌天放立时提出了反对意见。
脸上那抹神秘微笑更盛,无锋手中金丝折扇倏开倏合,自信的道:“天放不必担心,一切皆在本人掌握之中,汉中此时如能让司徒峻得手,可以让司徒峻与郎家处于对峙状态,另外可以让林家维持虚弱的存在,这样对我们来说,也保持了一种脆弱的平衡,既避免了和郎家的直接摊牌,也阻止了郎家进一步坐大,至于汉中么,嘿嘿,假如本人有充分把握再今后局势变化时可以随时收回,天放还有什么顾虑么?”
凌天放怔了一怔,随时收回?他想不到自己主子为何有如此把握,再联想到起初无锋的问话,心中倏然一动:“大人,莫非那邱子诚是大人的暗子?!”
“虽不中,亦不远矣。所以,本人决定先让林郎二家斗个不休,假借汉中削弱二家力量,最后再有本人出面呼吁由三殿下接掌汉中,想必除了朗家之外,大家都愿意见到这个结果,若是郎家不从,西北军再配合司徒峻一方介入,自是无人能有异议。”无锋站起身收回扇面,微笑道。
凌天放心中大喜,起身道:“若是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依天放之见,这一暗子能不用最好不用,能让其长大,待那时机最佳之时发作,想那作用更是不可限量,倒也不必局限与一时一地。”
“嗯,自是如此,有些棋子不让其暴露往往能够发挥更大作用!”无锋慨然道。
轰然入关的西北大军和游牧铁骑并不能躲过各方势力布置在关西的耳目,多达十多万大军的大举东进,让许多人感到了惶恐不安,尤其是这些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某些人耳中后,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西北的这一大手笔吸引住了。
“王缭兄,我听说你们西北大军正在大举从博南向东推进,其中还有大量是李大人控制的游牧民族骑兵,我想问一问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在我们双方正在谈判的这个时候入关,似乎有些不太合时宜吧?”来自郎家的特使大概是这里边最为着急的一人,在得到消息后,他甚至顾不得还在休息时间,便请求了西北的外交联络署副署长王缭的接见。
“贵使不必担心,我家李大人素来信守承诺,只是在你我双方尚未达成一致意见的时候,我方的军事行动似乎没有必要向贵方通报。在关内地势我方的势力并不少,我方加强自身防御似乎也无可厚非吧。”王缭打了一个呵欠,心不在焉的道。打扰人午休,真是一个不懂礼貌的家伙,不过看起来这家伙是真有些着急了。
“加强防御?可是那十几万铁骑难道也是用来加强防御的么?王缭兄这话让人很难让人相信啊。”来人并不为王缭的推诿话语所迷惑,依然不依不饶的追问。
“呵呵,贵使阁下,我虽然不懂军事,但也知道以攻代守、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这几句话,也许我家李大人认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才能最改的保护我们西北的安全呢。贵使阁下不必过分担心,与其担心那些,不如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谈判事务,这才是我们的本份工作啊。”王缭眨巴眨巴眼睛,不慌不忙的道。
来人一阵气苦,不管自己的事情?自己来的目的就是要用谈判拖住西北的干涉步伐,没想到这李无锋根本不吃这一套,不但与自己打起了太极,另一方面却是大马金刀的挥军挺进,这让自己进退两难,谈吧,如果不能阻止对方军事举动,就显得毫无意义,不谈吧,只怕对方就更有理由干预汉中的局势了。
“王缭兄,我向我们双方有必要坐下来郑重其事的谈一谈我们之间的协议,贵方的军事行动已经眼中的危及了我们索要做的事情,能不能请贵方暂停军事行动,待我们谈出一个结果后再说?”
“呵呵,恐怕很难,贵使阁下太高看我的能力了,军事行动并非我能控制,我只是负责外交谈判事务,相信贵使阁下一样无法替你家朗大人作汉中的军事行动的主,如果我们的谈判能够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待我将结果上报给李大人,也许李大人会考虑中止军事行动也未可知。”王缭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直瞪瞪的盯视着对方,来使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那今曰就打开窗子说亮话,本使便欲听一个准信,究竟如何贵方才愿意与我方签订合作条约,才能停止你们所谓军事行动?!”
见对方已是乱了方寸,王缭知道对方所行之事只怕也是到了关键时刻,自是不愿有人打扰,根据情报反映,那巴山天南军力已甚是薄弱,西北军若是一鼓而下,拿下巴山自然是不在话下,但这个建议却被李大人否决了,看来也只能按照既定目标进行了。
“贵使阁下能如此坦诚相见,我方自然也不会敷衍贵方,很简单,汉中府北部再增加两镇归我方控制,巴山府北面的昆仑关我方接手防务。”
简短的两句话却有如两记焦雷重重击打再对方心间,让来势半晌说不出话来,目光恶狠狠的盯住王缭,发红的眼眶几欲绽裂,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被定在了当地。
“贵使先生不必如此,我想您既然来我们西北,想必朗大人也授予了您必要权力,若是只想来此一味拖延敷衍,我想那就不必了,还不如你我趁早回佳,各自抱着女人觉来得实在,你我也无法插手,那军事方面的事情,就让军队去艹心吧。”王缭却是悠闲自得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割让北方两镇,那西北对汉中府的控制便是六镇,已经是汉中十八镇的三分之一,这西北的胃口何其贪婪?这都在其次,问题是这昆仑关,昆仑关虽说在巴山境内,但距离西康境内却是不远,仅有三十里地,它是巴山北部唯一的一道险关,从这里往南,一直要过巴山府城才开始进入丘陵地区,这一片地区也是巴山最富庶的地区,以平原浅丘为主;而从昆仑关望北,则可以俯视西康草原,一马平川,骑兵一曰可过西康府城,此关从战略位置上的重要姓要说赛过巴山和西康府城也不为过,尤其是在西康和巴山分属两方势力之时。
眼下西北虽然控制西康,但要进袭巴山就必须过此关,否则就得绕道从西面的横断山麓,要不就得从东面与汉中交界的山区通过,无一不是道路崎岖难走之地。昆仑关虽然说是险关,却并不高峻巍峨,担想必这巴山北面的这些丘陵地带已然是最佳防御点,西北要想进巴山必过此关。无锋也是同样看到这一点,若是要进军巴山必然要耗费重兵突破此关,现在巴山军力大多投入汉中和泸江,情报显示昆仑关守军并不多,自己若是要强行突破此地,倒也不难,但若是能不战而却得此地,那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所以他的嘱咐王缭将此条件列入第一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