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听说了,那都是七日之前的消息了。你才知道,消息真不灵通。”“嘿嘿,前段时间刚在外地做生意回来,要说,这容兮太尉真是厉害。”“是啊,举世无双。”“12岁,一剑撂倒了咱们大燕的第一高手,免了殿试,直接成为武状元,13岁,五万胜八万,以少胜多,当了骠骑大将军,14岁,大理寺以身救驾,官拜太尉;真是天纵奇才啊。难怪陛下会说‘天佑我大燕,容兮一人抵十万强兵。’”“可不是,据说,这次容兮太尉用了一招围魏救赵,又胜了齐国。竟然打败了齐国太子,那可是”双杰“之一的西夜啊,真是太厉害了。”“是啊,要不是四国会快到了,容兮太尉肯定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我觉得,容兮太尉不当是四公子之首。”“为何,容兮太尉如此能耐,还不能当四公子之首,你倒是说说,其他三公子哪个能比得上容兮太尉。”“唉,兄台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容兮太尉当如那双杰,‘东云西夜’,称当世三杰,而非四公子啊。”“你这样一说,好像真是这样。”……“客官,你们的菜来了。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菜,请慢用。”小二将是来盘菜悉数端了上来。容兮收回视线,看着满桌子的菜,闭上眼睛,轻轻呼吸,嗯,够香。拿起筷子就夹了块鱼往嘴里送。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显俗气,优雅高贵。吃了会儿,见对面的将军并未动手,容兮停顿了下,对他了句:“吃吧。”声音虽然依旧是淡淡的,可却也让这位驰骋沙场数十年的将军感动了一把。容兮消化着她方才听到的消息。原来这身子的主人如此了得,12岁当状元,13岁当将军,14岁当太尉。啧啧啧,了不得,了不得啊。什么四公子之首,四公子是哪四个?双杰又是什么,‘东云西夜’?好杂好乱。打败齐国太子,这齐国太子听他们口气很是厉害,难怪需要她这个最高职位的武将亲自出征。听这些人话里的意思,双杰和四公子似乎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之前,对面的将军说那竹屋位于齐国和燕国交界,而她又是七日前打败了齐国,因着四国会,两国息战,那为何她在七日后又会出现在两国的交界处,还是身受重伤。她失踪了五日,那五日,她又做了什么?四国会又是什么东西?一团乱麻,越理越乱。这感觉真不好,她太被动了,没有一件事情是她能够抓在手上的。被动就会挨打,她得想办法赶紧把一些事情搞懂来。匆匆吃了两口,便觉得这菜的味道也平平。两柱香的时间,容兮见那将军吃得差不多了,她先罢筷。道:“吃饱了没?吃饱了走吧。”那将军再次感动了把,他看得出来容兮没什么心情吃饭,也是,刚受伤,吃不得这些油腻的食物,可是,却等他吃完。容兮怪异地看着那将军眼中满满的感动,幽幽道,“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感动?”“太,太尉,您变了。”那将军有些结巴。容兮心里颤了两颤,她哪个地方出了纰漏,这人都看出她变了。“嗯?何以见得?”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一派镇定从容。“末将虽不是太尉亲信,却也知太尉性冷清,极少与人亲近,也未曾见太尉关心下属,太尉如今这般,着实让末将感动。”那将军说得叫一个诚恳,低头,躬身,满是恭敬,脸色都少了些冷硬,柔软了不少。原来是这样,这身子以前薄凉,少与人亲近。“这次大难不死,本太尉也知生命可贵,人无贵贱,终有一死,还是多做些善事,待人好些,这样,阎王才能让本太尉活久些。”容兮想想,胡诌一番。那将军初听这话,原本的感动之余,又多了份慈爱和怜惜,心中想着,太尉即使再怎么天纵英才,也还是个孩子,如今,却有这番感悟,看来,太尉真是受伤严重,估计差点丢了性命。“太尉定能长命百岁。”这话,他发自内心。“得了吧,本太尉可不想成妖精。”容兮瘪瘪嘴,道。看了眼楼下,人散得差不多了,“走吧。”“是。”“你离本太尉这么远作甚?难不成本太尉是吃人的妖怪,会吃了你?”容兮一出酒楼,便对那将军道。从他们进酒楼到出酒楼,这人与她总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这下,那将军更为震惊了,脸色煞白。容兮又是一惊,她又有什么不对?“太尉,这……”那将军面色极其复杂,很是犹豫。“说,这是军令。”容兮再次拿出军令,收敛了一股随意,很是严肃。“传闻,太尉三步之内,无人可近身。”那将军头更低了。还有这么一回事?这是个什么破规矩。这身子的主人倒是挺有意思。不过,对她来说,可就惨了,她现在最好话少讲,不然,还不知道这身子的什么习惯会让她露馅。“嗯,想起来了。刚恢复,脑袋还没转过来。”容兮又胡诌了一次,那将军眼中的怜惜又多了一分。容兮见此,也没说话,只是觉得,幸好,碰到个军人,这军人也太好骗了。酒楼门口的小厮见两人出门,眼明手快地将马牵了过来,服务挺周到,容兮心中赞了句,这四海酒楼的掌柜或许挺精明。“军营据太乌山百里,你独自一人去救我,可不怕路上遭遇什么不测,为何不多带几名士兵?”路上,容兮很是随意得问那将军。她明显看到那将军身体一颤,而后才回答她:“末将接到信,太激动,想马上救回太尉,就,就……就未曾告诉其他人。”容兮点点头,道:“这么说,军营中除你之外,无人知晓我受伤的事了?”“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那将军思忖了片刻后,回答。容兮没有接话,两人也未再说话。行了一个下午,两人终于在天黑时,到了军营。“太,太,太尉,秦将军。”在大营前,一个小兵先是一惊,后是狂喜,朝两人行了礼,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说话都有些结巴。“嗯。”容兮想着,既然这身子的主人薄凉,那她就少说话,对人不亲近好了。到了军营,容兮刚下马,便有士兵过来将马牵走。“秦将军,带本太尉回帅帐。”容兮环顾了四周,每个帐前都燃起了火把,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营帐是靠什么来区分帅帐和普通帐篷的。“太尉请!”秦将军领着容兮到了军营最中间的那顶帐篷。容兮率先进了帐篷,见秦将军并未跟进来,正欲让他进来,却听一声尖锐的声音,“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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