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常宁母女三人就早早地起床到松山后的秧苗地里拔秧苗。南方的秧苗都是播种比较厚,到开始插秧时女人们就去铲或拔去犁好地的水田里插。
铲秧苗时要连带土一起铲避免秧苗断根,又不能铲太厚的泥土,否则挑到田地去太重了,这是一个技术活,不仅需要体力而且更需要技巧,没有经验的人铲的秧苗往往铲得支离破碎碎,一点都不好拿在手里插秧。
而拔秧苗就相对容易多了,但是比较费时间,人要捉住秧苗根部一小缕一小缕地拔起来,抖掉泥土,然后把一手抓一把满满地把秧苗们往地上轻轻敲一敲,把根部弄整齐,双手再一拢,用稍微晒干的草叶子把秧苗绑起来,一把干净的秧苗就拔好了。
这样的秧苗沾的泥土少,簸箕能装很多把而且挑起比较轻。
如果田地在附近而且家里不缺劳力的人家往往使用铲的方法节省时间。常宁刚犁的那一块地靠近鲤鱼村,离家里比较远,更是远离秧苗地,因此柳氏就决定使用拔秧苗的方法。
这种方法比较容易简单,常宁她们不仅可以挑足够的秧苗,而且柳氏也可以带着凳子坐在秧苗地里帮拔。
常宁她们刚到秧苗地里,郭氏跟谭氏后脚也跟着到了。双方略略打了招呼就各自到自己分到秧苗地里拔秧苗。
这秧苗是在没分家前就播种了,因此后来分家就按双双分到田地的比例把这块秧苗也分了。由于秧苗还没拔,分地的时候只是记住了参照物并打下几根木钉,因此两家的秧苗基本上还连在一起。
常宁她们进了田就往自己分到的秧苗地边上,放下簸箕等物,就蹲下拔秧苗。
“阿娘,这泥土怎么甩不开?”把一几缕,常青就开始甩秧苗跟上的泥土,但是由于刚下过雨,秧苗地的泥土黏黏的,拔起一把秧苗就会带起一队厚厚的泥土,甩都甩不掉,就急忙求助于柳氏。
柳氏笑了笑道:“你们把秧苗的根部泡到田边的水沟,泡散了之后把秧苗往手的边上多甩几次,就甩掉了。”
常宁姐妹两忙按照柳氏教的方法做了起来,果然甩掉了泥土。柳氏的手脚快,双手就向小鸡啄米一样,快速地拔起一缕又一缕的秧苗。
常宁和常青见了,急忙蹲在柳氏身边,暗暗较劲。跟在速度快的人身边,人们往往也会被带动,常青和常宁的速度也渐渐地跟了上来。
一个时辰后,母女三人就拔够了秧苗,而郭氏那边还没拔得。拔完秧苗后,常宁见时间还早就让柳氏回去,而她和常青挑秧苗和肥料到地理插秧。
“我还是想去插秧,否则你们姐妹两什么时候才插得完?再说很多人怀孕地时候也下地,到快要临盆了才休息的。”柳氏皱着眉头道。
常宁佯装恼怒地道:“我听水大夫说孕妇前三个月很危险的,要时刻注意,插秧要整天弯着腰,这哪行啊,可别把我的小弟弟压坏了。”(作者话:嘿嘿,水墨根本没这么跟她说过,常姑娘自己编造的,果然躺着也中弹啊!)
常青听她这么一说,也很多心,极力帮劝柳氏回去。
“阿娘,你回去做饭然后给我们送到田边去,我们今天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争取今天把靠近鲤鱼村那一亩地插完。”
柳氏说不过两个女儿,最后只好回去做饭了,想着到时候送饭去的时候再下地帮她们也可以。然而她却想不到,回到家竟然遇到意想不到的客人。
“大嫂!有人找你。”柳氏回到家,进了院门,刚摘下头上的草帽还没站直身体,常小云就红着脸从自己的房间跑出来对她道。
“哎哟,柳妹子,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好等!”一个穿着大红桃色的衣裙的中年女子跟着常小云身后出来,见到柳柳氏,急忙跑过啦打招呼。
柳氏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诧异地道:“何媒婆?”
那女子立刻满脸带笑地晃了晃手中的手绢道:“可不就是我何媒婆?柳妹子,你家要有喜事了,我先给你道喜了。”
“喜事?”柳氏满脸惊喜地转向常小云。
“不是这个闺女,这个闺女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谈的是你的亲生小闺女。”何媒婆急忙摇头道。
常小云红着脸回了自己房间,这个何媒婆早上就来了,可是那时候家里人全都出门了。她只好自己招呼她,她开始也以为何媒婆是来给她说婆家的,后来仔细谈了才知道何媒婆是来向柳氏定亲的,而定亲的对象既不是她也不是常青而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常青。
常小云有点失落但是还是认真招呼何媒婆,拿出家里珍藏的茶叶给她泡茶又上一些农家零食之类的。
知道柳氏一家不在家后,何媒婆稍微打听了常宁的事后由于做惯了这行业,她又开始向常小云打听常小云自己的婚事,当然也希望能顺便给常小云做媒,就可以多捞一笔谢媒钱了。
她一直问常小云的事甚至说一些私密的话,弄得常小云后来都脸红了。见到柳氏回来常小云就急忙出来跟她说了。
柳氏诧异地看着何媒婆:“小闺女?我小闺女才十岁呢,不说亲事那么快的。”说完就准备进屋。
“哎,哎,你先听我说完嘛,”何媒婆急忙拉住柳氏,急切地道:“请我来提亲的可是闻名于整个江阳县的水大夫水墨啊,他也没说马上就娶,只是想先定下来。”
“水大夫?”柳氏很意外地低声喃喃,水墨怎么突然看向她们家常宁了?还要急着来订婚约?
何媒婆以为柳氏在犹豫急忙道:“是啊,你应该也知道,水大夫虽然半年前刚来鲤鱼村,但是他的人品大伙儿都是知道的那是顶杠杠的,家里虽然没有父母但是却比我们这些庄户人家有钱多了,你不信?可以到鲤鱼村打听打听啊。”
柳氏沉思好久才道:“我家的小闺女脾性倔,不一定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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