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慕汐妹妹,不要——”
“柳姑娘,住手——”
无论是普济观的众人,还是与柳慕汐交好的人,均大喊出声,还未落下去的心,顿时又被揪了起来,想向前阻止,却发现已经晚了,利剑“噗”地一声,已经被它的主人,决绝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姑娘最爱上的言情八,零,书,屋)速度上更新等着你哦百度搜索乐文就可以了哦!
柳慕汐已经铁了心要与柳家月兑离关系,自然不会给众人留下话柄,所以,这一剑,她刺得很深。
所有人都被柳慕汐这一突兀的做法给惊呆了,就连柳氏夫妇和柳慕漓都一脸地愕然。
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以往那个柔弱地几乎不能见血的柳慕汐,竟然会这么做,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不是每个人都用勇气往自己胸口戳刀子的。
他们没有怀疑柳慕汐这一剑有水分,在场的都是武者,不知经历过多少场厮杀,对于人的伤口,再清楚不过。作没作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柳慕汐刚才那一剑的力度,比起刚才对付上官泓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能不能活下来,或许只能看天意。
她是真的将自己这条命偿还了。
如果她侥幸活下来,她与柳家就彻底没有半点关系了。无论以后做什么,柳家都不能在对她指手画脚。
就算柳家遭受了灭顶之灾,如果柳慕汐袖手旁观,也没有人会说柳慕汐不孝!
因为柳慕汐已经算不得是柳家的女儿了。
众人想到这些的时候,不由对柳慕汐产生了一丝钦佩,还有一丝隐隐地忌惮。
柳慕汐对旁人狠,这并不稀奇,这天下间,心狠手辣之人太多了,比她的手段更激烈的也多得是;可若是她对自己同样狠,甚至比对敌人更狠,那就令人刮目相看了。
“噗——”柳慕汐拔出了刺进自己胸口的长剑,殷红的鲜血立即喷射而出,鲜血宛如妖娆的红梅,在光滑的地面上朵朵盛开,胸前的衣襟被染红了一大片。
“嗯……”柳慕汐身体摇晃了一下,闷哼了一声,连忙用长剑撑住了身体,勉强保持自己站立的姿势。
“慕汐师妹——”梦竹仙子惊喊一声,不顾这是在大殿里,飞跃而出,一把扶住了柳慕汐,在她伤口周围快速地点了几下,封住了她的心脉,又立即往她口中塞了一个药丸,这才哽咽地说道:“师妹,你怎么这么傻?像他们这种父母,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柳慕汐听到这话,皱起的眉头微松,勉强勾了勾嘴唇,虚弱地说道:“我知道,可是除了这么做,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无论如何,他的确给了我生命,又将我养大。可我不想再喊他们爹娘,不想继续忍受自己在他们前面低眉顺眼,更无法忍受他们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来污蔑我,糟蹋我。从今以后,我柳慕汐,只是我娘的女儿,与其他人再不相干。”
她声音虽小,甚至还有些断断续续的,但是却依旧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众人见状,心里不由都起了一丝恻隐之心,心里都在猜测,柳氏夫妇到底做了什么,竟让柳慕汐宁可自杀,也不肯再喊他们爹娘?
想到刚才两人那番挤兑的话,又看到他对柳家姐妹俩截然不同态度,众人不由多了几分了悟,看向柳家夫妇的眼神,都带了一些鄙视。
柳元宗和小顾氏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察觉到众人隐晦的目光,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元宗一想到自己这么丢人,都是柳慕汐带给他的,对她更加厌恶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恨意,道:“柳慕汐,你这个逆女,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月兑离柳家吗?你太天真了。我不管什么剔骨还父,我只知道,你柳慕汐,是我生的,我养的,无论生死,都是我们柳家的女儿。你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是大大的不孝,我今天非要教训一下你这个逆女不可!”
说完,竟然从座位上飞跃而起,凌厉地掌风毫不留情地向柳慕汐袭来。柳元宗才不顾柳慕汐是死是活,他现在只想要为自己出气。
柳慕汐如今早已身受重伤,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又如何抵抗的了柳元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向自己袭来。
“卑鄙!”梦竹仙子见状,低声怒骂一声,立即迎了上去,硬生生地拦住了柳元宗的攻击。
“啊——”梦竹仙子只是后天后期的修为,如何能跟柳元宗这个后天顶峰的强者对抗,一交手,便已经落了下风,两招之后,便被柳元宗一掌挥开,往后倒了七八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无耻小辈,尔敢!”清一真人也没想到柳元宗竟然这么无耻,不但偷袭重伤的柳慕汐,还对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大打出手,简直是没将普济观放在眼里,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便想出手,将丽柳元宗拿下。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尉迟焱给拦住了,尉迟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面前,笑眯眯地道:“清一真人,柳家的事,就交给柳家主去处理吧,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插手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清一真人的风度终于没有了,竟然对着尉迟破口大骂:“尉迟焱,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明明是我们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阿猫阿狗,我怎么会是外人?敢情不是你们紫宵剑派的弟子你不心疼是不是?尉迟焱,我警告你,你他妈的没事别来瞎掺合,否则,别怪我们普济观跟你们鱼死网破!”
尉迟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怒骂,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差点挂不住,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真切的怒火,冷声道:“清一真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若非今天的事情,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尉迟焱竟是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就你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紫宵剑派的掌教的?有你这种人做掌教,紫宵剑派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东南神州第一大派的名头,还不知保持几年呢?”清一真人已经跟尉迟焱撕破了脸皮,毫无顾忌地怒骂道。
尉迟焱简直被他给气疯了,正要说话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响起,惊诧循声望去,就见到柳元宗竟然远远地倒飞出去,然后“砰”地一声,狠狠地摔在地上,口中不可抑制地吐出几口鲜血。
原来,刚才柳元宗趁着清一真人被尉迟焱拦住了,又自以为有尉迟焱维护,没有人敢动自己,就又开始对柳慕汐动手,没想到,竟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给狠狠地拍飞了。
“你……”柳元宗挣扎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怨恨地看向温柔地将柳慕汐扶住的年轻男子,面上带着一丝畏惧,还有深深的不安。
众人也都惊疑地看向这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先天强者的男人,暗自猜测着他的身份,以及他与柳慕汐的关系。
尉迟焱见到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悦,还有一丝杀意和不甘,但他很快就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带着一脸地亲切笑意,说道:“人瑛,你之前不是在闭关吗?怎么突然就出关了?”
郑人瑛却看都没有看他,更对这大殿里所有的视线都视若无睹,只是关心地看着柳慕汐道:“小兄弟,你伤势如何?还能坚持地住吗?”
柳慕汐见到郑人瑛,苍白的脸上不由绽开一个真诚地笑容,微微摇了摇头,道:“郑兄,不必担心,我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其实根本没有那么严重。”
柳慕汐自然不可能因为要月兑离柳家,就真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是因为有十足的把握,这才决定快刀斩乱麻,切断与柳家的关系。
她刚才那一剑,在外人看来,的确很深,伤势也很重,但是,她却很小心地避开了自己的心脏,而且在拔出剑的那一刻,她已经用“生生之气”为自己治疗过了,再加上吃了梦竹师姐给的疗伤止血的药丸,伤口早就控制住了,只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才没有立即将自己的伤口治愈。
郑人瑛皱了下眉头,有些不相信她的话,以为她只是在安慰自己,眼中露出一丝不赞同。柳慕汐的伤势,他看着都有些触目惊心,怎么可能没事?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冰冷地眼神看向了狼狈不堪的柳元宗。
柳元宗被他打伤,竟然没有人来扶他,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挣扎。
小顾氏自己都吓得直哆嗦,哪还有胆子去扶他?而柳慕漓,她对柳元宗没有太多的感情,又忌惮郑人瑛的实力,这才按兵不动,看看他的打算在说。
郑人瑛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柳元宗问道:“你就是慕汐的父亲?”
柳元宗惨然一笑,神色中透出一丝不屑,然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一刻,却是一脸愤恨地回道:“我才没有这种忤逆不孝的女儿,竟然联和外人来对付我这个父亲,若是早知道她是这样一个白眼狼,在她出生时,我就该杀了她的。”
梦竹仙子此刻也来到他们身边,上前扶住柳慕汐,开口道:“郑公子,你不要听他胡说,在慕汐师妹自戕还命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慕汐师妹的父亲了。而且,他还卑鄙无耻地趁着慕汐师妹重伤的时候,想要出手想要杀了她,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
郑人瑛这才知道柳慕汐身上的伤势竟是这么来的,他看了柳慕汐一眼,本想责怪她太不爱惜自己,但是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却有些不忍心了,只能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既然他已经不是你的父亲,那我也不必看在你的面上留手了。你是我的小兄弟,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完,他安抚地拍了拍柳慕汐的肩膀,让梦竹仙子照顾她,这才向一脸惊惧地柳元宗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管是谁,或者什么身份,只要你伤了我的小兄弟,我郑人瑛就绝对不能原谅,你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柳元宗听到他竟然要杀了自己,吓得急忙向尉迟焱求救道:“尉迟掌教,快救我!”
尉迟焱见郑人瑛无视自己的那一刻,脸色就已经黑了,如今听到柳元宗的求救,缓缓走到他身旁,拦在了郑人瑛面前,道:“人瑛,得饶人处且饶人。♀柳家主是我们紫宵剑派的友人,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区区一个女人而杀了他呢?”
郑人瑛仿佛才看到尉迟焱一般,对他行了一礼道:“郑人瑛拜见掌教!”
说完,他直起身来,直视着他道:“掌教是在说笑吧?他柳元宗算什么东西,也配做我们紫宵剑派的友人?掌教可不要看我年纪小,就故意欺骗我,我们紫宵剑派的门槛没这么低!掌教也不要拿我们紫宵剑派的名誉来开玩笑,若是长老院的人听到了掌教这番话,恐怕也跟我一样不会认同的。再说了,慕汐也不是区区一个女人,她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更是凌珺真人唯一入室弟子,如论哪一点,都不是区区一个柳家可比的。难道掌教要为了他,而得罪普济观和凌珺真人吗?”
“这……”尉迟焱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他再怎么想要救下柳元宗,也绝对不能说出这番话来,否则,恐怕所有人都会说他尉迟焱轻重不分。若是紫宵剑派的名声受到影响,长老院的那群人,是不会让他继续做掌教的。他绝不可能因为柳元宗牺牲自己的前程。
“郑人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掌教如此无礼!”柳慕漓此时终于坐不住了,无路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柳元宗被别人杀死,否则,众人该会如何看她?何况,她对郑人瑛也是十分憎恨的。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在卢府受到的侮辱。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掌教的命令,你听着就是了,那里需要你来反驳?”柳慕漓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郑人瑛说道。
郑人瑛却冷笑一声道:“原来是柳二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不过,我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多嘴。反倒是你,你的位子为何会那里呢?莫非你们柳家的地位竟然比普济观和五雷盟还高吗?”
话音一落,众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这话,他们早就想说了,可是,见到紫宵剑派掌教如此维护他们,自然无人愿意去触霉头。
尉迟真走到柳慕漓身边,神色不悦地对郑人瑛道:“慕漓是我的朋友、知己,以后或许还会成为我的妻子,柳家也会成为我们紫宵剑派的姻亲,她为何不能坐在这里?”
郑人瑛听到这话,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因为他一早就不看好尉迟真和梦竹仙子这对,只是没想到,尉迟真竟然敢当众挑明,果然勇气可嘉。只是如此一来,这负心汉的罪名,却是跑不掉了。不过,由此也可看出,他对柳慕漓看得究竟有多重!他可不认为尉迟真是真的喜欢上柳慕漓了,像他那种自私的人,最爱的人从来都只是他自己。
“好啊,你们紫宵剑派果然是在戏耍我们”清一真人听到这里突然怒道,“既然你们早就打算跟柳家联姻,何必来信透露要与普济观联姻的意思?现在我们来了,你们又开始强词夺理不认账,并告知我们尉迟真要另娶别人,你们这么不是存心耍着我们玩吗?”
虽然已经让梦竹仙子跟尉迟真退婚了,可是听到尉迟真亲口说他会娶柳慕漓为妻,他还是觉得火冒三丈,对尉迟焱的愤怒和不满一下子升到了极点。尉迟真和尉迟掌教这种态度,根本就没把普济观放在眼里。
说完,他也不去看尉迟焱铁青的脸色,直接说道:“诸位,既然这紫宵剑派如此瞧不起我们普济观,我们普济观也不会厚着脸继续留在这里,免得让人以为我们普济观没有骨气,巴着他们不放!”
大殿中有人听到这话,有些不安地蹙起了眉头。
果然,就听孙清一继续道:“趁此机会,我孙清一代表普济观,与紫宵剑派彻底断交,从此不再卖给紫霄剑派任何丹药,更会撤走紫辰府所有医馆据点,不会再为紫宵剑派的人看诊,以后紫宵剑派的事情,再与我们普济观无关。”
孙清一的话一落,大殿里一片哗然,尉迟焱和尉迟真的脸色,更是一下子就白了。
普济观这算是彻底与紫宵剑派闹翻了,从此不再以紫霄剑派为首,甚至,连医馆据点都撤了,显然是要玩真的。
这对紫宵剑派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普济观地位特殊,影响力可不只局限于东南神州,就算紫宵剑派想要向他们动手,也要思量再三,毕竟,与普济观交好的一流们派也是大有人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多管闲事呢?
何况,没了普济观的丹药供应,紫宵剑派绝对会受到不小的影响,而且,那些太上长老,也都一直服用普济观的丹药,若是骤然停了下来,那就准备接收太上长老们的怒火吧!
可以说,与普济观交恶,紫宵剑派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尉迟焱如何不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却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彻底将普济观给得罪了。跟门派的前途比起来,他更看重的是尉迟家族。而且,他也怀着一丝侥幸心理,认为普济观不敢跟他们翻脸,所以,才会这么的肆无忌惮。
如今,落到这一步,也只能怪尉迟焱自作自受了。
长老院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们还有几笔帐要算!”孙清一看向已经站起身的柳元宗,道:“柳元宗竟敢出手残害我们普济观的真传弟子,绝对不可原谅!若是你是慕汐师侄的父亲便罢,可她都已经用那种决绝的方式跟你月兑离关系了,你竟然还敢对她下毒手,贫道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孙清一走到郑人瑛身边,道:“郑公子,我感谢你为我们普济观出头,但是,这毕竟事关普济观,报仇出气之事,还是由我来做,比较名正言顺。”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手中拂尘轻飘飘一甩,柳宗元就被高高地甩飞,又“砰”地一声重重地落下去,地板竟然向蜘蛛网一般的裂开了,鲜血散落了一地,
所有人都被清一真人的雷霆手段给惊呆了,因为,普济观几乎没有做过这种血腥之事,它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温和、大度,与世无争的。清一真人以是有名的脾气好,却没想到,他出手竟然这么狠。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普济观的护短程度,丝毫不亚于五雷盟。
或许从今天以后,所有人对普济观的印象都会有所变化了,除了一如既往的敬仰之外,恐怕还会多出一丝畏惧来。
“爹……”
“老爷……”
柳慕漓和小顾氏见到柳元宗的惨状,终于不能视而不见了,立即飞奔到他身旁,将他扶了起来,柳慕漓去拿自己的灵液瓷瓶,却发现自己携带的灵液,已经全都喂给上官泓了,她手中虽然还有两滴灵液,可是,那是她为自己留着修炼用的,柳慕漓怔住了。
小顾氏见状,却是立即催促道:“慕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救你父亲呀!”
柳慕漓无法,只好将自己的灵液贡献出来,勉强保住了柳元宗的性命。
小顾氏剑柳慕漓把瓷瓶收起来了,忙阻拦道:“慕漓,这些怎么能够?你多喂一些灵药给你爹,他可是你亲爹呀,你可万万不能吝啬。”
柳慕漓心中正觉得不舍,突然听到小顾氏的话,不由拉下脸来,不悦地道:“娘,不是我舍不得,而是灵药已经用光了,你放心,有我在,爹不会死的。”
小顾氏看着气若游丝的柳元宗,哪里肯相信,不由绝望地嚎啕大哭道:“哎哟,我的老爷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竟然联和外人如此欺负你这个亲爹,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哪!真是没办法活了……”
郑人瑛嫌她聒噪,隔空点住了她的哑穴,耳边顿时清净了不少。
尉迟焱本想出手阻止的,但是想到清一真人刚才说的那番话,便忍住了,他自己还自顾不迭呢,怎么可能顾得上柳元宗?
如今,最要的事情,就是缓解与普济观的关系,他心里也有些后悔了。
“清一真人,你现在仇也报了,如今也该消气了吧?”尉迟焱和声和气地说道。
清一真人嗤笑道:“这算什么报仇?我若是真想报仇,你以为你孙子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尉迟焱脸色僵了一下,道:“清一真人说笑了。真儿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他跟梦竹贤侄女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停停停!”清一真人急忙阻止了他,“尉迟掌教可千万别说这话了,贫道可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戏弄了。如今他们已经退婚,你就别将梦竹和尉迟真扯在一起了。尉迟恭子与柳二小姐才是天造一对,地造一双,贫道在这里预祝他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尉迟掌教,时候不早了,贫道也该下山了,就此告辞!”
“站住!”柳慕漓冷冷地拦在了他们面前,“打伤了人就想走,哪能那么容易?”
清一真人十分不喜欢眼前这个女娃,可以说今天的事,全是她搞出来的,对她没有半分好印象,见她拦路,便冷冷道:“让开!”
柳慕漓若是乖乖让开,那就不是柳慕漓了,所以柳慕漓不但不让,反而冷笑一声道:“你让我让开,我就让开,岂不是太没面子?你们打伤了我爹,我若是放过你们,我柳慕漓枉为人子!”
清一真人道:“我原本看你年纪小,还想要饶你一命,既然你如此急着送死,那我也成全你!”
柳慕漓站在原地冷笑。
她的灵兽都已经晋级先天了,战斗力十分强,她不信,它们联和起来,还对付不了一个先天强者?
然而,此时,郑人瑛忽然说道:“清一真人,您先带着慕汐他们下山,慕汐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好好休养休养,病情绝对不能再被耽搁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清一真人看了看郑人瑛,他知道郑人瑛的身份,也感觉到了他的实力。他的年纪与穆圣秋相差不大,却也已经晋级先天,在这之前,竟然还没有透漏一丝口风,足以看出他的不简单,比那尉迟真强多了。他倒是有些欣赏他,紫宵剑派若是落到他手里,也算是整个神州的福气。他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一切都交给郑公子了。”
郑人瑛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放心!”
说完,他看向被自己扶着的柳慕汐,神色缓和了一些,轻声道:“小兄弟,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处理好了事情就去找你,可千万别让我发现,你的伤势又重了。”
好不容易见到他,又要分开,柳慕汐心里也觉得不舍,听到他关心的嘱咐,心中升起一丝暖流,便露出一个微笑道:“我知道了,郑兄,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你也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郑人瑛面带微笑地看着柳慕汐完全不见了踪影,才回过头来看向柳慕漓,脸上的笑意早已经消失无踪。
因为普济观带头离开,五雷盟紧随其后,其他门派或者世家的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告辞离开。就连尉迟焱也因为失了面子,而迅速离开了。
只有柳慕漓的几位情人留了下来,比如安长清、洛冥以及卢湛飞,当然还有尉迟真。
安长清等人虽然来了,但是,这里却没有他们插嘴的余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直到现在,众人都离开了,他们才来到了柳慕漓身边,一同看向云淡风轻的郑人瑛。
尉迟真虽然早就知道柳慕漓还有别的男人,但是见到他们就这么明晃晃地来到自己的跟前,心里突然觉得很不舒服,还有一种对于自己的强烈厌恶。
若非为了灵液,他尉迟真岂会受这种侮辱?等他将来将灵液的来源搞清楚之后,这个女人也就没用了。
到时候,他一定要再重新获得梦竹的心。柳慕漓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能跟自己的梦竹相比?
尉迟真虽然心里转了千百个心思,脸上却丝毫不露,或许也只有对他了解甚深的郑人瑛可以看出一二了,不过,他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柳慕漓看到自己身边的男人们,心里这才平衡了一些,觉得底气也足了,尤其还有尉迟真这个先天强者在,根本用不到她的先天灵兽出手。
可惜的是,尉迟真没有跟郑人瑛比试的打算。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是比不过比他更早晋级先天的郑人瑛的,他也没打算在这时候与郑人瑛交恶。
于是,柳慕漓的挑衅,终究是不了了之。
柳慕汐一行人下了九重山之后,就在山底下的客栈里住了下来,依旧与五雷盟比邻而居,因为整座客栈,被两派的人给包下来了。
柳慕汐喝了药之后,便睡下了。为了不让人怀疑,她不敢再用生生之气为自己治疗了。即便如此,虽然梦竹仙子依旧有些吃惊她恢复的速度,但柳慕汐却用自己功法特殊的借口给蒙混了过去。
当天晚上,在尉迟真的藏剑锋上养伤的上官泓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守在床边的柳慕漓。
他心里微微有些动容,对柳慕漓也心软了一些。想起自己还对柳慕汐还存有心思,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心虚和愧疚。
但是,这一丝心虚和愧疚也只持续了那么一瞬间,就被他迅速地掐灭了。若非柳慕漓,他现在还是幸福的三口之家,怎么可能落魄到如今这个样子?
想到柳慕汐,他的胸前的伤口,又开始尖锐地疼了起来,他不由捂住胸口,轻哼了一声,惊醒了正在他床前打盹地柳慕漓。
“阿泓,你醒了?”柳慕漓先是一喜又是一惊,道:“你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不等他回答,又咬牙切齿地骂道:“柳慕汐这个贱人,竟然对你下手这么重,简直冷血的不像人,亏你们以前还是……”
“慕漓!”上官泓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皱眉道:“不怪慕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
沉浸在痛苦中的上官泓,没有看到柳慕漓一瞬间扭曲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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