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孔骅受惊之下,舌头打结,竟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丝恐惧。♀
能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并且又不被他察觉的人,他不相信会是易与之辈,修为绝对在他之上。
宿衍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是看着柳慕汐问道:“你来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你向我保证,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可如今呢?”
柳慕汐闻言,唇边的笑容一僵,听到他的质问,竟让她觉得心虚不已,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热。
宿衍见状,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越过孔骅,一步步走到她跟前。
孔骅见到宿衍走向自己的时候,整个人都戒备起来,浑身僵硬,心里更是惊惧不已,直到看到宿衍根本没有注意自己,他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松的实在是太早了。
宿衍刚刚越过他的身子,他突然闷哼一声,一脸惊惧不甘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宿衍没去管他,他的眼睛,一直紧紧地放在柳慕汐的身上,没有移开半分,让柳慕汐避无可避。
见他越走越近,柳慕汐有些紧张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可随即,她就在心里自嘲一笑,她什么时候,竟然开始怕起宿衍来了。
当然,这种怕不是对他的惊惧,而是怕他会责备自己,怕自己会让他失望。
或许说,她已经开始在意起宿衍的感受了。
“在想什么?”宿衍来到柳慕汐面前,见到她有些走神,暗自皱了下眉头说道。
柳慕汐抬头看着他眼中的担忧,突然笑了起来。
“抱歉,让你担心了。”
宿衍闻言,不由一怔,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
柳慕汐觉得有些难为情,却强忍着没有躲开他的视线,有些惆怅地叹息道:“是我太自大了,高估了自己,也没有顾虑你们的感受……”
宿衍唇角却微微勾起,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我很高兴!”
“嗯?”柳慕汐惊诧地望着他。
宿衍唇边的笑意又大了些,他忽然伸手将柳慕汐紧紧抱住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能对我解释,我真的很高兴。”这说明,她已经将他放在了心里,而不是无关紧要之人。
她已经开始在意他的感受了,这样很好,说明他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柳慕汐心中一软,本来还想要挣扎着月兑离他的怀抱,此刻也不由安静了下来。
这个男人,竟然因为她的几句无关紧要的解释,就如此高兴,让她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对他太差了?
宿衍虽然不知道柳慕汐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却能感觉到,柳慕汐对自己不再向以前对自己那么抗拒了,甚至,已经开始慢慢地接受自己,这让他心里非常愉快,不由闷笑出声。
听到他的笑声,柳慕汐耳根莫名有些发热,终于起了羞耻之心,开始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中挣月兑了。
宿衍觉得差不多了,也怕她恼羞成怒,便放开了她,却依旧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这次随你回碧陀山,也见见你的各位师长,顺便,将我们的事情定下来吧!”
他这是第一次将这件事提出来。
以前,他虽然对柳慕汐有意,却从未提过真正要在一起的话。他也是怕自己太过急切,吓退柳慕汐。
现在却是提出来的好时机,见缝插针的宿衍,又岂会放过?
柳慕汐却依旧吃了一惊,惊呼道:“怎么这么快?”
她才刚刚有些松动而已,他怎么就要他们定下来了?
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呢!
订婚成亲什么的,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宿衍安抚笑道:“别担心,我们只是暂且定下名分而已,又不是要马上成婚。”
“可是……”柳慕汐还是觉得太快了。
她才刚刚觉得可以跟宿衍发展一下而已,他竟然就想将两人的婚事订下,实在是让她觉得措手不及。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宿衍握起她的手,看着她温声说道:“我会等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柳慕汐迟疑了一些,想起这段时间,他对兜兜无微不至的照顾,兜兜也非常的依赖他,自己对他也有些好感,于是,心里就松动了些许。毕竟,能这么毫无芥蒂对待兜兜的男人,恐怕没几个。
她在心里轻声一叹,终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提议。
宿衍深邃若海的眸中,闪过一丝激荡的涟漪,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微翘了起来,他怕自己情绪太激动,吓退了她,忙移开了目光,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后,才又重新看向她。
柳慕汐没有发现宿衍的情绪变化,虽然已经答应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她总感觉像梦一样,让人觉得不真实。
宿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慕汐还没有看过我的真是容貌吧?为了让你以后不至于会认错人,我觉得你还是先记住你未来夫君的容貌比较好。”
柳慕汐脸上露出一丝压抑,随即不由笑了起来。
说来也真是好笑,她跟宿衍认识了还这么久,甚至,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她竟然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这可真是不知让人说什么好了。
她以前不是没有好奇过他的容貌,只是后来,慢慢地也习惯了,就没想起来这一茬。
不过,听到宿衍这么一说,她的好奇心还真被他勾起来了。
于是便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宿衍微微一笑道:“你亲自将面具拿下来怎么样?”
“我?”柳慕汐惊诧地指了指自己,随即便笑道:“好吧!”
柳慕汐伸出手来,放到他的面具旁边,她的指尖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脸突然有些微微发热,心也莫名其妙的快速跳了起来,这竟让她升起一丝紧张。
就在这时,一直大手突然覆盖在她的小手上,让她的手直接就贴在了冰凉的银色面具上,让柳慕汐小小的惊了一下。
宿衍轻笑道:“我们还是一起吧!”
柳慕汐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小瞧了,不过还未说话,宿衍已经就着她的手,掀开了银色的面具。
当宿衍的真实容貌,终于出现在柳慕汐眼前的时候,柳慕汐也不由怔住了,秋水一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看男人也会看呆。
其实,他的容貌,算不上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美的,毕竟,她曾经见过几个貌若好女的美男子,可是见到他们时,她完全不会有这种惊艳的感觉。
他的容貌,是男子一般的俊美,不见半点阴柔。
五官或许分开来说,或许都算不上最出色的,但却组合的恰到好处,就好像一副完美的一幅画,没有任何改动之处。而当这副容貌配合他本身的气质,却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
他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却并不张扬,反而十分内敛,只偶尔才会泄露出一丝自信和霸气。
在柳慕汐看来,就算除去他的身份以及修为,他依旧是一个极为优秀的男人。
每个的看法不同,或许,他在别人眼中,不会让人觉得那么惊艳,但是,柳慕汐却觉得,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宿衍看到柳慕汐眼中的欣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其实真有些害怕自己的容貌不符合她的审美。
虽然他不是那么在意容貌之人,但是,如果他的容貌能让她喜欢,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以前他之所以带着面具,是因为修炼的功法的原因,修炼到一定程度,都会引起人容貌的变化,甚至每天都会有所调整,只有当功法练至大成的时候,容貌才会从原来的基础上,稍稍调整,成为最完美,最适合他的容貌。怪不得柳慕汐会觉得,他的容貌完美的无可挑剔。
不只是他,可以说,历代玄天宗的宗主,全都十分俊美。
能当上宗主的,都是修炼功法至大成的胜利者。
而在那之前,被当成宗主候选人的弟子,都会带着一张面具,直到容貌定型,才会彻底月兑离面具的存在。否则,你就有可能顶着一张诡异的脸过一辈子。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宿衍已经习惯了面具的存在。所以,平时都不会摘下来。
或许以后,他可以试着抛开面具了,谁让她喜欢他的容貌呢!宿衍在心里暗想。
最后,宿衍还是将面具重新戴上了,目前,他还不希望被别人看到他的容貌。
柳慕汐也没有觉得可惜,虽然宿衍长得很好看,但她其实还是觉得宿衍带着面具比较舒服。
而且,她内心深处,也有跟宿衍同样的想法,她也不希望别人看到宿衍的容貌。
两人的心思,在这一刻,诡异的同步了。
柳慕汐的伪灵马还在,刚才打斗时,它机灵地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此刻,听到柳慕汐的呼唤,它才哒哒哒地跑了回来,不住地用自己那颗大脑袋蹭着柳慕汐。
柳慕汐哭笑不得,模了模它的大脑袋,以作安抚。
回去的时候,两人自然是同乘一骑,而且也不急着赶路,慢慢悠悠地享受两个人在一起时的静谧时光。
他们在这里悠闲,可是已经先离开的程义等人却是担忧的不得了。
他们都回到山上了,柳师姐竟然还没有跟上来,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因此,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凝重。♀
当他们见到精神已经好一些的夏城玺时,都十分羞愧。
夏城玺见他们平安回来,本来还十分欢喜,但是看到他们的神情,便知道出了事,尤其是,当他没有发现柳慕汐的身影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不过,他没有出口责怪他们,而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柳师姐为何没有回来?”
程义垂着头,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后来柳师姐断后,让他们离开时,更是红了眼圈。最后,他跪下来道:“师兄,都是因为我们,柳师姐才会被困住,如今更是生死不知,我们不能对她见死不救啊!请师兄召集所有门中弟子,我们再杀回天星阁,将柳师姐救回来,请师兄成全!”
“请师兄成全!”所有弟子都跪下来请求。
夏城玺阴沉着脸道:“你们都起来,我何时说不去救师姐了?何况,师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是为她配上这条性命也是应该的。你们放心,我这就去请韵阳真人出关,就算是被他责罚我也认了。”
就在夏城玺打算要去请韵阳真人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戚一梵。
他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他是柳师姐带来的朋友,而且明显是个先天强者,便压下心中的急切,尊敬地问道:“戚尊者,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戚一梵闻言一笑道:“我是你柳师姐的兄长,跟你们也算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喊我戚大哥就是了。对了,你们这是急匆匆地要去哪儿啊?”
虽然戚一梵这么说,夏城玺也不敢这么称呼他,而且,他也有心让戚一梵帮忙,便说道:“不满戚尊者,我们这是要去请韵阳真人出关,营救柳师姐。柳师姐为了掩护我这些不成器的师弟师妹,怕是落入了天星阁手中,我们……”
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程义等人又是羞愧又是内疚,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没想到戚一梵听到他话,却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只是这事啊!”
程义等人不由抬起头来看向他,有的疑惑,有的愤怒。
孙曼更是义愤填膺地说道:“戚尊者,你是柳师姐的大哥,柳师姐如今凶多吉少,你这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真是为柳师姐不值。”
戚一梵却不在意,笑道:“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柳师姐不会有事的,安心等着便是了。”
夏城玺知道戚一梵不会无的放矢,却仍旧奇怪道:“戚尊者为何会这么说?难道您还会预测吉凶?”
戚一梵神秘一笑道:“预测吉凶我是不会,不过,我却知道,有人放心不下,早就追上去了。有他在,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他不会让你们柳师姐出事的。”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脑海中,都闪过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
其实,这个男人非常低调,让人几乎注意不到他,看起来也并不可怕,或者咄咄逼人,可是他们见了他,却总是打心底发怵,不敢跟他打交道,甚至连议论他都不敢。相比之下,他们更加喜欢跟戚一梵说话。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柳师姐的儿子,可是称呼他为“爹爹”的。
虽然他们不知道宿衍的修为有多高,但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所以,听到戚一梵的话,他们竟然都不由自主的放下心来。
直到傍晚的时候,柳慕汐和宿衍才终于回来了。
柳慕汐早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势也已经痊愈,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而宿衍,因为得偿所愿,从里至外都散发着一股逾越,整个人看起来自然也是容光焕发。
所以,当众人看到他们的时候,谁会认为他们有事?
就算有事,恐怕也喜事。
不得不说,大家都真相了。
将众人安抚了一番之后,柳慕汐和宿衍就去了他们的院子。
兜兜见到他们,立马扔开了怀中的小火狸,迈开小短腿,飞快地向他们飞奔了过来——
“爹爹,娘亲——”
宿衍抢先一步将兜兜抱在了怀里,颠了几下道:“嗯,好似又沉了不少,看来是好好吃饭了。”
兜兜闻言,立即眉飞色舞地说道:“那当然,我以后要长得像爹爹一样高,要变得跟爹爹一样强大,我当然要吃的饱饱的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爹娘抛下自己独自出去玩了,问道:“爹爹,你跟娘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带着兜兜?”
宿衍和柳慕汐对视了一眼,柳慕汐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宿衍却道:“兜兜,爹跟娘是有要事要办,当然不能带着你了。等你长大了,我们再告诉你,好不好?”
“不能现在告诉我吗?”兜兜撅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宿衍还是摇了摇头,道:“你现在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兜兜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娘亲,小嘴一撇,轻哼一声,道:“你们别瞒我了,舅舅都告诉我了,你们这是约会去了,我怎么可能不懂?”
“咳咳咳——”倚在门口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戚一梵,听到这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看到宗主看过来的锐利眼神,他突然捂着肚子说道:“哎呦,我好像吃坏肚子了,我先失陪一下!”
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
“你这个小鬼头,知道还问?”宿衍捏了捏他的鼻子,说道。
兜兜道:“谁让你们不带我去!”
“这是我跟你娘的约会,带你去做什么?捣乱吗?”宿衍抱着他往屋子里走。
柳慕汐看着其乐融融的父子俩,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我是小大人了,怎么可能会捣乱?”兜兜道,“我只是好奇你们是怎么约会的?”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宿衍拍了拍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我要快快长大,我也要约会。”兜兜有些郁闷又有些憧憬地说道。
晚饭时,戚一梵很准时的出现在了餐桌旁。
用晚饭以后,柳慕汐陪着兜兜去练字。
见他们离开,宿衍问道:“你肚子不疼了?”
戚一梵尴尬一笑,随即道:“宗主,我这不是被兜兜问烦了,才随口说了一句吗,谁知道他竟然就记住了。”
他打量了一下宿衍的神情,道:“属下还没有恭喜宗主,终于抱得美人归!”
宿衍的嘴角果然翘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说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戚一梵在心里鄙视,装什么装,明明高兴地都没办法掩饰了。
同时在心里暗暗感叹:妹子你怎么不多坚持一会儿,怎么让宗主这么快就得逞了,看到宗主这么嘚瑟,他怎么就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呢!心里还颇有几分酸溜溜的感觉。
唉,从此,自家妹子就成别人家的了,心里真是觉得舍不得。
看不惯宗主在这里嘚瑟,他神情恹恹地告辞离开了,他要好好安抚一下自己的心情。
又在这里呆了一天之后,见夏城玺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柳慕汐就跟他们告辞了。
毕竟,收到了掌教的召唤,她总不能回去的太迟。
夏城玺他们都有些舍不得,但是,掌教都传令要柳师姐回去了,他们也没法多留。
不过,离开之前,柳慕汐还是决定要请韵阳真人出关。
韵阳真人,姓张,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先天初期顶峰强者,但是辈分却比较高,算是掌教的师妹。
现在外面形势紧张,这里没有先天强者坐镇,是绝对不行的。
修为的确很重要,但是,也不能弃门派弟子于不顾。
夏城玺听到柳慕汐的话,不由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道:“柳师姐,韵阳真人脾暴躁,尤其是最讨厌有人打扰她修炼,若是贸然喊他出关,她一定会怪罪师姐的。”
柳慕汐倒是不在意:“只要她能出关,继续庇佑你们,便是怪罪我,也值了。而且,无论如何,韵阳长老不管你们的死活,已经是失职了。”
夏城玺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忌惮她的身份,这才不敢表露自己的不满。不过,既然柳师姐心意已决,他也乐见其成。
柳慕汐随着夏城玺,来到了后山一处安静的石洞前,石洞周围打理的非常干净,石门紧闭。
夏城玺道:“韵阳真人痴迷修炼,以前就非常勤奋,晋级先天后,更是如此。闭关之后,她只让人每隔几天送一次饭,若非身体需要补充,恐怕他连这顿饭就省下了。”
说完,又有些担忧地看着柳慕汐。
柳慕汐点了点头,径直走上前去,对着紧闭的石门行了一礼说道:“韵阳长老,弟子是凌珺真人弟子柳慕汐,今天特意来请韵阳长老出关的。”
等了一会儿,里面却毫无动静。
柳慕汐只好再次说了一遍,因为她能感觉到,韵阳长老就在里面。
果然,这次一次,韵阳长老不再沉默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赶快给我离开,打扰我修炼的人,都不可饶恕!你这是想死吗?”石洞里面传来一个愤怒而又暴躁的女声,如此说道。
柳慕汐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因此也不觉得如何,依旧耐心说道:“韵阳真人,弟子其实也不想打扰您修炼。可是没有办法,我派弟子三番两次被紫宵剑派和天星阁欺负,却无人撑腰,以至于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竟然杀了我门中弟子。即便如此,您难道也不管不问吗?”
里面沉默了一下,随即,韵阳真人说道:“他们学艺不精,死了也是活该。不经磨难,怎能成长?再说了,若是事事都让长辈来撑腰,他们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这种弟子,我们普济观不要也罢。”
柳慕汐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怒火,在她看来,她这韵阳真人明显就是在狡辩。
的确,人肯能要经历一些磨难,才会成长地更快,但是,若是把性命都陪上,那就算经历了磨难又有什么用。
何况,他们身为师门长辈,庇护弟子也是应该的,就算是天才弟子,也有弱小的时候,若是没有长辈庇护,怎么可能平安长大?
“韵阳真人这话,弟子不敢苟同。让弟子们经历磨难这是对的,可是过犹不及。说句不客气的话,若非弟子及时出现,说不定诸位师弟师妹们,恐怕都已经死了。如此一来,就算是您,恐怕也难辞其咎。您难道一定要看到他们都死光了,您才甘心吗?弟子就不相信,长老以前就没有受到过师长的庇护。既然如此,您现在又凭什么置身事外?保护他们,是您的责任。”柳慕汐一字一句,冷静而又清楚的说道。
“你这是在对我说教?”韵阳真人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诸多愤怒。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实话实说。”柳慕汐说道。
“好个实话实说!”石洞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韵阳真人。
她虽然四十多了,但是武者衰老的慢,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只是,她虽然长得漂亮,却是眉毛倒竖,双眼喷火,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暴躁,颇有几分狰狞,为她的容貌减了几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柳慕汐,见她竟然是一名先天强者,火气不由降下去了一些,却依旧冷着脸说道:“你是柳慕汐?是凌珺真人的弟子?”
“回长老,正是。”柳慕汐恭敬地说道。
“哼,我怎么不知道凌珺真人何时收了一个弟子?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韵阳真人摆了摆手道,随即,又道:“怪不得敢指责我,原来你是有所依仗。”
“弟子何德何能,敢指责长老,弟子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长老海涵。”柳慕汐说道。
“你也知道你冒犯了我?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话,打断了我多少修行时间?你资质好,年年轻轻就能晋级先天,可我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修炼,才有了现在这种程度。你这种天才,又怎么会懂我们这些资质一般的人的痛苦?”大概是柳慕汐刺激到了她,韵阳真人有些激动地说道。
柳慕汐蹙眉道:“长老,弟子知道您修行刻苦,可是人生这一世,不是只有修行的。既然您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些弟子们,那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撒手不管。”
“我听夏师弟说,死去的师弟中,也有向您一样刻苦的弟子,可他们却没有长老您的好运,这么年纪轻轻的死了,他们犯了什么错,凭什么就该死?难道他们的性命,还比不上您一时的修行重要?难道耽误了这么一点时间,就真的会影响到您的修炼吗?”
韵阳真人听了这话,神情有些阴晴不定。
柳慕汐轻呼一口气,继续道:“掌教曾经说过,修炼要张弛有度,不要绷的太紧,也不能太过松懈,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她觉得心韵阳真人将自己逼的太紧了,简直都快疯魔了。
韵阳真人听了这话,几乎被气笑了,她怒声呵斥道:“大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哪用得着你来教训?”
不过刚刚晋级先天罢了,尾巴就翘到了天上去,竟然连她都敢教训了,谁给她的胆子?
“韵阳真人,弟子说的话,句句都是真心,何来教训之说?难道长辈有了错误,身为晚辈就只能看着她继续错下去,而不肯吱声吗?”柳慕汐见她依旧执迷不悟,有些灰心,但还是说道。
“你这是说我做错了?”韵阳真人看她的目光向是要吃了她。
柳慕汐咬了咬牙道:“长老不管同门弟子的死活,不为死去的弟子讨回公道,任凭别人欺上们来,在弟子看来,您就是错了。”
“好,你真是好样的!我们普济观的弟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韵阳真人气得浑身发抖,她从小打大,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话,就连师父对她也是轻声细语的,掌教师兄也一向顺着她,眼前这个小小的后辈,凭什么这么说自己?她以为自己是谁?
夏城玺见到韵阳真人如此生气,心中也觉得爽快,但他生怕她为难柳慕汐,便主动上前说道:“韵阳长老,您请息怒。柳师姐绝无冒犯您威严的意思,她只是太痛心我们死去的师弟们了。”
顿了顿,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抬头看着她说道:“而且,师姐说的对,若非师姐及时赶到,弟子已经死了。于情于理,您都该感谢她,而不是责备她,因为如果我们都死了,您也难逃责罚,毕竟保护我们,是您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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