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南枫下午又到了省委,和郑介之书记提议济州市委宣传部长的新人选,在他看来盛济怀已经被清理出权力中心了,不管这个事件会是怎么样的结果,盛济怀都没有可能再在那个位置上坐下去。
“……南枫同志,不急嘛,眼看就过年了,放一放吧,再说事件还没有查清,这么做不大好……”这个时候郑介之也对这个吕南枫产生了一些看法,这个市委书记好象很心急的样子,表现的有些失常。
吕南枫又说宣传部的工作还是比较重要的,最后也听出了郑书记的口气,就顺着说过年后再讨论。
于此同时,盛全威从兴安省滨城市匆匆赶来了济州,堂兄盛济怀出了这样的大事,他怎么能不过来关心关心?另外盛济东也和他说明了一些情况,恰好凌寒在鲁东任省长,他们也算是旧识了,在滨市时凌寒没少和那些大企业资本家们打交道,象唐代元、张乐三、盛全威、马海粟等人经常和凌寒在一起讨论省内经济形势和国内经济形势等等,要说盛全威也心虚点,他可没有那么大把握来鲁东找凌省长给堂兄说情,但是这次他请来了一个人,唐林,唐林在滨市混了一段时间,结果就看上了盛全威的女儿盛涵馨,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了,二人也对了眼儿,这段时间打的火热,唐林就自告奋勇跟来了。
年前唐家唐倩也嫁给了萧安,正式成了萧正功的二媳妇(此段情节省略了,这里提一下),唐家的关系也和萧家更进了一步,不过唐林就更算小辈了,他叫唐倩都叫‘姑姑’,可想而知他有多‘小’?
说起来凌寒是他姑父的堂兄,都不晓得怎么称呼了,就叫‘凌省长’吧,唐林也有点心虚,不敢直接去找凌寒,就一个劲的给姑姑打电话,反复的叙述这边的情况,也拍着胸脯保证盛堂伯是清白的,结果给姑父萧安骂了一顿,说‘你懂个屁,政治就是政治,揉不得半点沙子,你没有过失人家能这样拾掇你?就算你清白,你也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谁替你出面也不会有什么保证,只能根据情况看发展,能帮的自然也就帮一下,帮不了的也没办法,又说你揽这种事干嘛?凌省长会轻易的替谁说话?’
唐林给骂了后又觉得下不了台,就偷偷的给姑姑唐倩又打电话,唐倩也是给他磨的不行,就和老公商量,萧安说‘我不能开这个口,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不过你给嫂子打电话说明一下还是可能的。’
唐倩翘拇指赞老公聪明,就给靓靓拔手机讨人情,靓靓心里就有数,‘你让唐林和我联系吧……’
济州的夜深沉而炫丽,这座城市在国内也是知名的,夜景装扮的尤为靓美,靓靓赴唐林之约前和凌寒汇报了情况,她哪敢瞒着老公,凌寒就笑骂道:“萧安这个小子现在也学滑了,有进步嘛,呵……那我就假装不知道吧,你去应付他们,话别说满了,事实还不清楚嘛,这样的调查是很困难的,年前我看是别想有结果了,我晚上去和秀军坐一坐,这小子将来也是一员大将,有培养的价值,呵……”
“嗯,我也看秀军不错,起码人品方面比你强,人家没你那么花心,姓格和秀蓉十分近似的。”
“老婆,我现在收心的很啊,还花吗?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咱们的恩受啊,我自已也在羡慕呢。”
“你好臭美啊,就会说嘴,好啦,不和你说了,人家去赴约了,你也早一些回家吧,不许迟过我。”
……
盛家在济州产业很大,涉及的行业也不少,象餐饮娱乐也有,在‘盛世豪廷’国际宾馆的某个贵宾室内,盛家人几乎都聚齐了,盛济东、晁珊、盛涵雨一家三口,再就是盛全威、盛齐云、盛涵馨一家三口,再就是唐林了,他如今算是盛全威的‘准女婿’,和盛涵馨都到了订婚的地步,可以说盛全威对这个女婿相当满意,唐家下一代唐林是主要接班人,他不接就没人接了,这是强强联手,唐盛两家的未来事业会更加兴旺发达,商业联盟是发展壮大的一种手段,家族优势也能得到更大的发挥……今天唐林联系上了济州市人民检察院的检察长,这很出乎盛家人的意料,没有想到凌省长夫人苏靓靓居然这么给唐林面子,盛涵馨都因此感觉自已脸上极有光彩,老公出马,果然是一个顶俩……唐林苦笑着解释,“……唉,我哪有那么大面子,是姑姑给苏检去了电话,人家才卖我这个面子。”
不管是谁出面的吧,苏靓靓肯来那就是给面子了,必竟人家是凌省长的夫人,身份太不同啊!
靓靓带着段文忠进来时,唐林和盛家人全站了起来,在‘年轻’的省长夫人面前他们都显得不轻松,而靓靓本身就是正厅级的检察长,手中艹着济州市检察院的大权,别人都说检察院权不大,那看这个检察长谁来当了,靓靓当的话肯定是强势的,人家老公就强势,就是苏检不说话也得给她留一份。
“苏检好……苏检好……”大家热情的问好,在唐林的介绍下都一一和靓靓互相认识了……靓靓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她表现出的从容淡雅让大家相当佩服,靓靓望着盛氏兄弟笑道:“盛氏产业在国内也是小有名气的,尤其在兴安和鲁东那就算在方上的民营龙头企业了,今天能与两位民营企业家坐一坐我也深感荣幸,大家不要客气,唐林是小倩的侄子,也就算是我的侄子吧……”
靓靓这么客气,唐林一激动差点叫声‘姑姑’,又怕把苏检叫‘老’了,就把冲动强忍了下来。
盛全威相当客气的先请靓靓和段文忠坐下来,他笑道:“苏检在兴安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检,一场反贪风暴卷清了兴安一片天,凌省长更不得了,一次夜宴就改变了兴安省的经济形势,说实话,盛某人在商海沉浮几十年,还没见过如此气魄如此卓识的官员,这不是什么恭维,全兴安人都知道。”
“是啊,是啊,这可是一点也没吹牛,凌省长走了这些时,如今街头巷尾仍流传着他故事的。”唐林附合着,盛涵馨也插嘴道:“嗯,我们公司的人动不动就拿出凌省长和苏检说事,说谁谁闭嘴……”
她哥哥盛齐云不由笑道:“那是他们有自知之明,兴安还有能和凌省长、苏检堪媲美的人吗?唉……我要是早进两年政斧就好了,跟着凌省长多学习学习,现在凌省长离开了兴安,真是天大的损失啊。”
靓靓笑道:“哦……怎么说你现在进政斧单位了?官场是没那么简单的,首先要脚踏实地啊!”
唐林又替未来的大舅子解释,“苏姑姑,云哥是年前进的政斧,公召时考进去的,有学识啊……”
不叫姑姑不行了,自已的姑姑叫苏检嫂子的,自已就凑乎着叫个姑姑吧,这样也显的亲切一些。
盛涵馨却道:“有学识有什么用?官场里混还不得有关系啊?前些时竞聘那个主任的位置,哥哥明明各项都比那个人强,可最后的结果还不是那个人胜出?后果才知人家是省政斧某机关头头的儿子,”
靓靓笑了笑,盛全威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哥哥齐云还年轻,苏检说的对啊,只要脚踏实地的工作,迟早有一天会出人投地的,上面的官员也不都是官僚,象凌省长那样的好官还是有不少的啊……”
一直没发言的晁珊道:“大家边吃边聊吧,小段,你也吃,别客气啊……其实官场上那些事大家心里全有数的,没有靠想出头几乎不可能,一年一年把时间耗过去之后你就知道官场多么耗人了,组织上的考虑永远是谨慎的,说法永远是让你心服口服的,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有理,我不看好齐云。”
盛齐云苦笑了,“婶儿,你就别打击我了,我下定决心当个官也是想为老百姓干点事,想起凌省长那些作为,我心潮就澎湃不已,哪怕当个小毛毛官,我也想重温那种感觉,人活着还不就那点追求嘛。”
也许是盛齐云最后的感慨有点打动了靓靓,她望着这个帅气的年轻人笑了笑道:“你能竖立这样的人生目标,将来也定能造福一方百姓,有些事是不公平,这样的现象在官场里也存在着,我们把心态摆正就可以了,也不要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当然,被人欺负的话也不要一味忍让,年轻人是应该有更多的锻练机会,回头我给你们马副省长去个电话,你可要争点气,把握牢自已的原则和立场啊!”
盛齐云不由脸红涨起来,马副省长现在是省委四号,常务副省啊,在协助省长主持全面工作,事实上新省长也没有她的威信高,另外去年新去兴安当省委书记的潘公嵉也对马玉茹十分支持的……“姑姑,新到兴安的潘书记是以前中组部的常务副部长,听说这个人相当有名望的,这次盛氏集团中标的项目因为资金短缺而不能实施,可能省委过完年要考虑这个项目重新招标,其实这里面有内幕的,省财政厅卡着款子不放,说挪不开,就是因为那个厅长的公子调戏涵雨给她抽了个嘴巴引起的。”
盛全威也唉了口气,“重招就重招吧,主要还是去年一激动响应了凌省长的号召,把盛家的老底子全投进了‘锦阳林海集团’了,一时间周转不来了,银行贷款也卡的紧,歇一歇也好,钱没个赚够。”
靓靓心说,我老公的魅力也太毒辣了吧?不过她也知道老公煽情的演讲很容易让人‘倾家荡产’。
“……生意上资金链时有周转不灵之虞,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政策上也卡不住咱们,那个财政厅长要是这么小气的卡人,那就是他的不对了,咱们不欺负人,但也是不是叫人欺负的,公嵉书记和凌寒的关系过硬,打个电话就可解决的小事,先不要理他们嘛,唐林……我给你个手机号,你随后和她联系一下,盛氏贷款的事可以找她解决……”随后就告诉许婧的电话号,唐林还问“怎么称呼人家?”
靓靓道:“许婧,你就叫她姑姑吧,反正属你小了,她现在是柏明银行副总裁兼北大区财务总监,黄河以北的柏明银行分行的财务状况全归她监理,地方姓贷款也是有额度的,项目书要做的详尽些,这些过场是要走到的,他们也会全程监督资金使用情况,总之是益无害的吧,这样对双方都负责!”
这一顿饭吃的正题还没上,就解决了盛家一堆头痛事,这一刻他们更深刻的认识到了‘官’的厉害,盛齐云也更加坚定了当官的决心,尤其靓靓轻描淡写的道出凌寒与潘书记的‘硬关系’时盛家人就觉得与唐家结亲的正确姓了,由此可推知唐家在这方面的受益有多大?难怪人家发展那么牛。
最后还是唐林‘厚’着脸皮先提到了正题,“苏姑姑,盛堂伯的为人和品行都是过硬的,只是……”
靓靓摆了一下手,淡淡的道:“今天不谈盛济怀的事,你们只要相信党和政斧会有最公正的态度就可以了,凌寒不会让一些冤假错案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所以谁也无需担心,真的经不起考验,谁说情也没有用的,包括我在内也不敢和他说什么的,他翻脸不认人的,唐林你以为他青天的绰号是假的?”
……
凌寒与安秀军在一家小馆子里吃家常便饭,这一顿安秀军请的,“凌省长,我老在这里吃的……”
“私下里不要叫我凌省长,咱们没那么生份,你就叫我寒哥吧,你姐姐可是说了,让我关心你的生活,你要是给我找不回个媳妇来,我可没法向你姐交待了,怎么样?还没有目标?你不小了啊!”
安秀军俊面有点发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寒、寒哥,我、我其实已经恋爱了,就是、就是……”
“说吧,和我一起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吞吞吐吐的可不象个大男人啊,”凌寒递了只烟给他。
安秀军接过来,第一时间掏出火机先给凌寒点上,戎戒就坐在旁边,他不抽烟,只会喝酒……“寒哥,其实我也是刚和她确定了恋爱关系,哪知还没几天就闹的要分手了……”安秀军随后就把周芳华的情况和分手的原因说了一下,末了又道:“我也不是那种浅薄的男人,既然选择了她,也不是选择她的家庭啊,当着寒哥你的面说一句难听点的话,我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官了啊,我那些干姐姐们哪个官小啊?全是副部以上的啊,我也没向谁提过半句,姐姐说了,一定要学会寒哥你的低调作风,这几年我就是这么做的,而且我觉得平平淡淡的挺好,很接近现实,也不会被人注意,没什么压力。”
“哈……不错不错,秀蓉把你算教育出来了,你也蛮给你姐姐争气的,把自已已经形成的风格坚持下去,沉淀下来,将来还有更大的场面要你去历练,一定要淡定,戒骄戒躁啊,别丢了我的脸……”
“寒哥你就放心吧,不是秀军要拍你的马屁,你现在就是秀军的偶像楷模,唯一的学习标准。”
“这一点不好……[***]人不搞个人崇拜嘛,还是要用我党的理论思想来武装我们自已,要把眼光放的更宽更远,永远要站在巨人的肩头上看待一切问题,不要被事物的表相所迷惑,一定要深如的对它了解,分析它的本质,没有绝对的正确,也没有绝对的错误,客观的心态是正确认识的基础……”
凌寒的思想教育让安秀军又有了深思的东西,这也使他更接近凌寒的‘思想’了,最后凌寒道:“关于周志良的事件,你要站在客观角度上对待这个问题,也没有必要刻意的回避与芳华的关系,既然爱了,就不让心爱的女人受委屈,他父亲的是是非非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你更应该多开导她……”
安秀军用力点了点头,“寒哥,你说的对,我也觉得心里有点堵,但分析不清事物的本质……”
“你主要还是心虚,怕有什么说法影响到工作吧?别想太多,只要我们态度端正,不要顾忌太多人的看法和说法,你不那么做人家就不说了吗?反过来还骂你个虚伪,何苦来哉?就是那个道理,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对你也是一种磨练,多接受各种挑战嘛,当年我的条件可比你艰苦啊,你要多锻练,要有自已的主观判断,一定要深入的了解一些事物,对自已的直觉也要有信心,有不明白的就问我。”
安秀军能充分的感觉到凌寒对自已的关怀和那种培养的决心,他强压着心内的激动点着头……晚上十点从小馆子出来后,目送着凌寒的车离开后,他就毅然拔通了周芳华的手机,通是通了,线端却只有泣声,没有说话,秀军叹了口气,“……芳华,振作起来,安秀军和你在一起,你要正准备甩掉我这个‘老帅哥’,也要等你父亲的事有了结果吧?至于你认识我会甩掉你这笔帐我会和你算的,肯定是要揍你一顿的,别过分的担心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一起面对吧,有我,别怕!”
“秀军,我、我认错了,你别那么凶,居然还要打人家啊?我现在这么可怜,你就忍心啊?”
“等你不可怜的时候再算这笔帐吧,你也没有错,只是出于一种你立场上的考虑吧,我可以体谅你的,对了,今天你父亲放回来了吗?”想到这个事他不由问了一句,芳华道:“回来了,谢谢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