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市搞的‘惩腐反贪严打’也是配合近期的地皇会所一案而展开的系列行动,虽然地皇会所只是涉及到了一些干部糜腐的生活作风问题,但其中也不乏一些假公济私、贪污贿赂的勾当,省委、市委决心整吏肃风,相关部门自然紧密的配合此项行动,市纪委、监察局、纠风办、检察院、反贪局、公安局等协助,各基层政斧的相关部门也协同作战,在这个非常时期谁要是撞到了刀口上肯定好不了。
市委督察室奉命全程跟进,这等于是市委书记派出的监军钦臣,在专项的严打过程中,谁敢讲人情、循私情什么的也要惦惦自已的份量够不够,不然帮不了别人,还要把自已也送进去,何苦来哉!
谭宁迈着轻松的步履从市委大楼下来,经过这些天的工作,她手头的任务也基本清理光了,就是替苏靓靓办的那件事也完结了,苏小亮的强歼最终因为女方撤诉也变成了民事调解,当然,女方反口供的原因是承认了苏小亮是她的‘男朋友’,不过既然进了局子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掉,还是给了个治安处分,罚款若干,拘留十五天……前几天她请菜市街派出所的人吃饭就是因为该派出所在捉拿一些疑犯的过程中出了很大的力,谭宁做为副局长也借着摆宴给大家小小奖励,替局里犒赏基层干员嘛。
因为地皇会所就在菜市街十字路上,他们所里的人对那里的情况还是相当了解的,连苏小亮都是他们给抓到的,后来苏小亮的案子姓质有新的转变,所里这些人也弄不清怎么回事,过审是在刑警队。
出了楼门厅,谭宁拾阶而下,纤柔的食指上套着车钥匙环一边悠荡着,显然心情好的不得了,事实上自从凌寒回来她就心情开朗了,凌寒没在的时候,总是会牵挂着,这几曰天天都在省长家混吃混喝,和靓靓、蒋芸她们嘻嘻哈哈的开心无比,更因解决了生理问题,整个儿俏脸上都扬溢着靓姿神采。
济州这几天相当的热,谭宁也只好穿着短袖警衫和一步裙了,不过她可没有意识到自已变成了极具诱惑力的制服熟妇,胸前一对硕峰几欲崩裂警衫的前襟扣子,还好警扣是相当坚实的,下面的裙子更有看头,肥翘的丰臀把裙子撑的圆滚滚的,脚下是休闲式的平底小脸黑色皮鞋,穿着至足腕的丝袜。
表面上看谭宁就似三十许年纪,半点不显老,其实她和凌寒同岁,但是保养的太好了,这些年又和靓靓她们一起学瑜珈秘术有成,越发成全了她的绝靓秀姿,随着稳健的步履,胸前怒峰似欢蹦的小兔般,荡出汹涌的波滔,丰臀更左右颠荡,看见她走路,一般男人都迈不动腿的,她穿警服真要人命。
如果不是谭宁的容貌太清纯端秀若出水芙蓉,透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样,都没人相信她是警察。
“谭宁……”刚下了楼前石阶的谭宁,就听到有人喊自已的名字,不由扭过螓首朝左方望过去。
郑宜芝在蔺柔柔的扶挎下正朝这边走来,也是她出声喊了谭宁,她身后还跟着马少海和他姐姐。
“咦……是芝姐,你、你怎么来市委了?坠着颗大肚子跑来这做什么?有事打个电话呗……”谭宁一边说一边迎了过来,她也是这两天才知晓郑宜之在济州的,这事也就这两天才传的几个女人都知道,在这之前谭宁早就认识郑宜芝了,应该是在庐南惠平时的事了,后来在西南蓉城,在京城,接触何止几十次?各人底细又都心知肚明,彼此之间怕是神交已久了,只是郑宜芝一向读力,不合群,又因她身为郑家人,种种因素造成了眼下的形势,但私下里郑宜芝也就和谭宁、周妩她们比较有交情。
“哟……我们谭警长是越来越年轻了,春风正得意吧?”郑宜芝笑着打趣谭宁,亲热的拉了她手。
谭宁俏脸微红,道:“哪有啊,我的郑姐姐,你也没比我老多少的,柔柔,你可要保护好国宝啊。”
蔺柔柔也笑道:“宁姐你放心好了,芝姐的状态很好啊,产前多活动一下,是有助于顺产的……”
这时候,马少海和姐姐马少蓉早在后面站住了,本来跟着郑宜芝来也就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哪知这位大肚婆还真是不得了,居然直呼谭副局长的名字,而谭副局还叫她芝姐?她又是什么来头啊?
“咦……这个同志好象前几天见过,是菜市街派出所的吧?”谭宁也看到了马少海,倒是奇怪他为什么会跟在郑宜芝身后出现在市委的大院来,再看他身边那个清秀女人,一双眼哭的浮肿,咋回事?
马少海忙上前一步答话,“谭局好,我、我是菜市街派出所的马少海,三天前在东济楼……”
“嗯,我想起来了,一起吃过饭的,”谭宁又转向郑宜芝道:“芝姐,你们怎么认识的?这是……”
郑宜芝淡淡一笑,就把几天前在菜市场买菜时给人抢了包的事说了一遍,后来报案在派出所认识了马少海他们,末了道:“这才三两天没见,李指导员就出了问题,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今天领着马少海来,就是想向调查组再推荐一个知情人,有些新情况小马清楚,但调查组未必会去做细致调查。”
郑宜芝说这些话时,马氏姐弟俩无比紧张的望着谭宁,必竟谭宁是市局副局长,也是惩腐反贪严打专案组中市局的代表,她的话显然是有份量的,事实上,如果谭宁肯彻查此事,估计会有转变的。
“李晋军?”谭宁蹙了下眉,“嗯,前段时期的工作这个人做的很好,也就这两三天,突然有了他的举报材料,而且涉及进了地皇会所一案,市纪委也在认真研究那些材料,我也觉得有些纳闷,按照这个人的表现好想有些说不过去,但那些材料也有令人信服的地方,怎么?芝姐,你认为这里有疑点?”
马氏姐弟两颗心一齐坠进了冰窟,显然谭宁在那些‘有力’的材料面前也不敢说什么其它的话。
郑宜芝沉吟着道:“谭宁,怎么说呢……我和李晋军又或小马也就接触过一次,但给我的感触很深,直觉告诉我,李晋军不象是那种内里藏歼的人,当然,直觉有时是会骗人的,这种事也不能凭直觉去处理,总是要拿出令人信服的真凭实据嘛,我就是希望专案组的同志能把案子查得清清楚楚的,别冤了为党的事业忠心奉献的好干部,也别放走了真正的歼邪做恶之人,这样吧……你找董小刚下来一趟。”
叫董小刚下来?这是什么口气啊?马少海和姐姐马少蓉都惊呆了,不能置信的望着从容淡雅的郑宜芝,她则挺着大肚子微抬螓首望着济州市的权力中心大楼,几曾何时自已也是主政一方的市委书记。
“哦……芝姐,咱们去楼门厅站吧,别把你给晒的中了署可咋办……”谭宁一边扶着郑宜芝上台阶,一边掏出手机拔了董小刚的号码,“……董秘书长,你下楼一趟吧,有人要找你,嗯,在楼门厅。”
跟在她们后面上楼的马氏姐弟俩都在咽唾沫,对视了一眼,均瞧见彼此眼中的骇色,即便心里想立刻知晓郑大姐是什么背景,但又清楚以自已的身份怕是很难探出真象,要知道董小刚是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厅督察室主任,是现在济州市红的发紫的年轻的副厅级干部,是市委书记的绝对亲信。
市委的这座楼门厅出出入入的人不少,这边站着一个孕妇、一朵警花、一个美妇,还有一年轻男警察和清秀女子,这个组合倒是很能引起出入者的目光,马少海这时更为局促了,董小刚要下来了?
功夫不大,一身着雪白半袖衫,深色西裤、锃亮皮鞋的高大男子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当红的副秘书长董小刚,碰上他的人都称‘董秘书长好’,他则微笑着回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大家气势。
看到董小刚出来,马少海和姐姐马少蓉都紧张的要命,事实上董小刚未走过来时,目光就注意到谭宁他们这撮人了,谭宁和蔺柔柔是经常见的,自然一眼就认得,而且太熟了,那个孕妇是……哟,是郑家的宜芝?戴这么个眼镜,加上挺着大肚子差点没认识出来,多少都有点变样了,她咋来了?
“……怎么是郑大姐过来了,快上我办公室坐吧,谭姐,你也不领郑大姐上去,累坏了咋闹?”董小刚也是知道郑宜芝和凌寒的故事的,虽然一直没敢问过这方面的情况,但他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肚子里的小家伙是谁的,不言而喻了吧,换一句话说,可以把郑介之当政治冤家看待,但绝不能把郑宜芝也当政治冤家看待,虽然她和郑介之是亲兄妹,但是这两个人和凌寒的关系大是不同。
董小刚的姿态,无疑让马氏姐弟俩大跌下巴,心忖,这个郑大姐还真是个‘大姐’,怎么谁见了他都喊‘姐’?谭宁这处级干部喊,现在董小刚这副厅级干部也喊?看来这位郑大姐说话是份量的吧。
郑宜芝还是主动的和萧系的新一代接触,用不了十年,董小刚也要成为萧系的大将,她伸出手和董小刚握住,而小刚则是双手握她单手,在京城他们就见过不止一次,逢年过节时,还会互相拜访,交流家族友谊,在这个女人面前,董小刚也不托大摆架子,人家在惠平当市委书记时,自已还在京城混汰渍档呢,又说郑宜芝年前才从政坛隐匿,组织关系还放在中组部呐,硬邦邦的副部级大员……“小刚真是长大了,站在这里颇有几分领导的味道啊,象个男人了,”郑宜芝含着微笑,嘴里吐出的话却让马少海两条腿开始发抖,我的妈呀,郑大姐,你是谁啊?和董副秘书长是这样说话的吗?
董小刚有点不好意思了,抽回一只手挠头,“呵……我算什么领导呀,大姐你当市委书记的时候,我还不务正业呢,对了,大姐,今天怎么想起来市委找我?有什么指示就吩咐,我准备肝脑涂地了!”
“贫嘴,”郑宜芝不由笑了,但是董小刚表现出的热情同样让她心暖如炭,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的,都没有松开,也许这一握意义深远,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往更深处去想吧,“小刚,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吧,姐今天就是为了他们来的,谭宁,你替我再和小刚说一说,我这嘴干的说不行了,呵……”
蔺柔柔忙道:“车里有水,我去拿吧……”董小刚道:“别麻烦了吧,眼看中午了,上去坐一坐,中午我请大姐一起吃饭吧,这点面子大姐总要给我吧?”谭宁却道:“别上去了,芝姐挺这么大颗肚,走来走去的也不方便,你想请客直接去饭店呗,我先说说情况……”于是,谭宁给介绍了一下情况,又引荐了马氏姐弟二人,董小刚听罢后点了点头,看了马少海,才道:“嗯,我清楚了,大姐的意思是彻查一下,好,我保证把李晋军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大姐这样吧,今天我也不请你了,你和谭宁姐走吧,我领着马少海去市纪委,把这个事先完全办好了,咱们再吃饭不迟,大姐,可别说我慢怠你。”
郑宜芝笑笑,“这样的工作态度还是相当端正的啊,姐怎么会怪你呢?那行了,小刚,你就忙你的事吧,小马,你把实际情况向组织上说清楚,我相信我们的组织会给李指导员一个公正的说法的……”
……苏小亮从拘留所出来时,为自已获得了自由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感,他知道自已这一次的错误毁了这一生的前途,拘留所外,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一袭便装的谭宁和苏靓靓,后者目光锐利的盯过来。
苏小亮从堂姐眼里看到了冷然的光芒,突然感觉心头一阵的剌痛,忙大步迎过去,“……姐……”
“别叫我姐……”苏靓靓眸光更冷了一分,“我现在连抽你一个耳聒的心思也没有了,你就当你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堂姐,我说过的话你半句也没放在心上,你还有脸当我是你姐?你以为你有靠山了?我告诉你,你完全想错了,这次是那个被你糟塌了的女人救了你,不然你得去坐几年牢,今天我们见过这面之后,你不要再来见我了,有啥事也不要给我苏靓靓打电话功来打我,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吗?”
苏小亮茫然失措,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苏靓靓却已转身上了车去,谭宁微微摇了下头,看着靓靓上了车,才对苏小亮道:“接下来你要干什么你自已清楚了?拘留了你十五天是因为那个女的等你去负责,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去承担你应承担的责任吧,至于留在济州又或回到新江,你自已决定吧!”
“……谭、谭姐,我、我真的对不起堂姐,请你替我说一声对不起,小亮让她失望了,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的,谭姐,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苏小亮无法控制涌出眼眶的热泪,也是悔恨的眼泪。
谭宁最后拍了他肩头一下,“……未来的路还很长,经历一些挫折会使你成长起来,好自为之吧。”
九月中旬,郑宜芝在家产下一个7斤8两的胖小子,蔺柔柔为她接生,家里准备了一切应紧措施,但都没有用上,母子均平安,郑宜芝坚决不去医院,凌寒劝也没用,她说了,若是危险保孩子就行了。
这天凌寒请了假,呆在这里充当守护神,按柔柔的说法也不会出意外,但是凌寒还是让戎戒叫了救护车和几个医生在楼下等着,医生们茫然不知孕妇在哪,只是傻等着,本来就是花钱请来的,他们也无所谓了,这趟算出私诊的,但最终没让他们上场就撤离了,凌寒还是紧张的冒了一身的汗水……当晚,蔺柔柔悄悄把这情况告诉郑宜芝,她却淡淡说了句‘那是他自找的’,嘴上这么说,等蔺柔柔转过身后,郑宜芝却偷偷抹眼泪,心里也是火烫火烫的,也象吃了蜂蜜一般的甜,她只是嘴硬罢了。
月底,省委办公厅接到了来自中央办公厅发来的一份通知,是让省委两位领导去参加今年的国庆。
省委开会,郑书记、凌省长离开这段时间,由省委副书记海胜威同志主持全面工作,张战东副省长协助……当天下午,凌寒就和郑介之两个人坐班机飞京城了,苏靓靓、蒋芸她们要等国庆才会回去。
郑宜芝蛮心酸的,刚生了孩子,爱人却不能陪在自已身边,偷偷流泪时却给蔺柔柔发现了……这天晚上,很意外的苏靓靓携蒋芸、谭宁、许婧、周妩、风秀雅、雷笑等人一起来看郑宜芝了,诸女相对,大感同病相怜,郑宜芝再也忍不住哭的都抬不起头了,当初选了这条路,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但真正感受到那份‘痛苦’时,谁也会落泪,就是靓靓这正妻何尝不是别有一番令人难解的心思?
爱这个东西真是会害死人,而凌寒害苦的女人就更多了,也许几十年后这种痛才会淡泊下去吧。
在京城,凌寒很快听到了另一个新的消息,中央有可能让郑介之挪一挪位置,这是出于更深层的考虑吧?想一想2017年的政治形势,郑介之现在的位置似乎没有探到应探的位置上,凌寒是这样想的。
马上2015年就到来了,离2017的十九大换届就剩两年了,加在一起是12年,这12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是不是要培养下下代的接班人,现在似乎也是该考虑的时候了,在这种情况下,郑介之的去处也就不难推测了,估计他要走上更醒目的位置去锻练吧?会是中央呢?还是直辖市之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