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猴挠挠头,对着我吱吱叫着。
我问小参它说啥,小参耸了耸肩,猴哥说他冤枉,说他昨晚一直在被窝睡觉,我和小小都是证人。
小小点了点头,我昨晚一晚上没有睡觉,没看见小猴有出去呀。
作为一个业余的侦探,是需要反复推敲在场每个人说的话,小参和小毛猴狼狈为奸,互相包庇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的话我不能信,但是小小的话我却不得不信,小小好像还没对我撒过谎。
正在我推理案情的时候,却见小毛猴抱着打火机,对着我吱吱叫着。我看向小参,小参说,猴哥说他连打火机都不会打,怎么会抽烟呢?
这个理由还是比较充分的,但是我转念一想,这货可是火猴啊。
小小似乎看出来我在想什么,笑着说,火猴身上有天师印,火灵全部被封了,除非点着他尾巴,他会变成火猿,否则是不会自燃的。
不是小毛猴那会是谁呢?这香烟总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点着,然后聚在一起****吧。
会不会是陶埙破了?小小提醒道。
我一听一拍大腿,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我赶紧从小参肚兜里掏出陶埙,却失望之极,两个陶埙完好无损,没有破的迹象。
我将陶埙交给小小,便准备结案,夏洛克?福尔摩斯说过,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外,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
好吧,事实的真相就是,八根香烟玩火**。我耸了耸肩正准备去厕所开闸放水,却听见砰的一声,打火机突然打着了。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转身,然后盯着将打火机摁着的小毛猴,果然不到最后一刻破不了案。
小毛猴似乎也愣住了,将打火机扔在地上,对着我吱吱狂叫,我掏了掏耳朵,看着小参,小参叹口气说,猴哥说他是无辜的,不小心把打火机摁着了,他说他真的没抽烟。
我问小参,你相信吗?
小参看了小毛猴一眼,默默地走出了房子。
小毛猴见我们都不相信它,急得吱吱叫着,竟然在地上翻跟头,竖蜻蜓。
我将小毛猴揪起来,安慰道,不要紧,最后一刻知道自首就是好猴,没事,不就是八根香烟吗,又不值啥钱?
审完了小猴,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我一溜烟就跑到一楼厕所大号去了。
正憋着劲,就听见小参在门外大喊,哥哥哥哥,要迟到了。
什么迟到了呀?我没好气道,每次上厕所都被打扰,都快被搞成神经性便秘了。
小倩姐姐说今天是培训的第一天,让我们早点去……
我一听小倩两个字,刚憋出来的便便硬是给挤了回去,我赶紧擦了,胡乱洗了脸,抱着小参就上了金杯
令我惊奇的是黑爷竟然已经钻进车厢去了,我将头伸到车窗外面,对着二楼窗户喊了两句,就看见小毛猴站在窗台上对着我们蹦蹦跳跳,然后被一只芊芊玉手给揪了回去,我知道小小已经听见了,便给黑爷下了口令,火速进城。
我将车在停车场挺好,便牵着小小进了二楼综合办公室,小倩便是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个外表冷艳内心善良的美女,她是综合办公室的主任,也是这次动漫展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小参见了小倩跟见了情人一样,直接扑了上去,而小倩却地将这货抱在怀里,小倩将我们带到更衣室,让工作人员给小参换上葫芦娃的卡通服,我将小参的红肚兜月兑了拿在手里,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着工作人员给小参化妆。
我一直在想,当初小倩能一眼相中小参,我估计不仅仅是小参嘴甜长得漂亮,和他脑袋上的小草有很大的关系,殊不知每个葫芦娃头上都顶个小葫芦。
别的小孩进来得早还没有化妆完,小参一会会就搞完了,工作人员将小参牵到我跟前一个劲的夸,这小朋友长得太标志了,根本就不需要怎么化妆,穿上这卡通服就活生生一个葫芦娃,然后还预言说,你家小孩到时候人气一定很旺哦。
我站起来,嘴里一个劲的说谢谢,然后看着工作人员将小参给领出去了,我正要跟过去,小倩却让我回去,下午六点来接小参。
我也乐得轻松便离开了玩具城,连小参都有工作了,我总不能一天还游手好闲吧,我上了车随手将红肚兜扔在副驾驶上,便给黑爷下了口令。
车刚动,我就让喊停了,因为我脑子闪过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我心脏通通狂跳,脖子僵硬地向右扭动,双眼紧紧盯着副驾驶座椅上的红肚兜。
我感觉我的大脑分成了两派,一派天使,一派恶魔,他们互相舌辩,互相交锋,给我灌输着善恶法则。
但我却已经避过他们,将酝酿好的计划藏进了心里。
我在铁路技术学院上学那会儿吧,一个宿舍六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和我关系特别好,但是这俩货的父辈都挺特殊的,一个叫王雷雷,他爸当年打过越战,因为脑子受刺激了,退伍后一直在农村呆着,取了个农村媳妇,生下了王雷雷。
他爸当兵之前跟江湖师父学过几年武功,身手了得,虽然脑子受刺激了,不爱跟人来往,但却从小就教王雷雷练武,我曾亲眼见过王雷雷单手捏碎鸡蛋大的鹅卵石,而且那时候我们打架基本就是王雷雷一个人撑着,不管对方是五个还是十个,最后站着的一定是王雷雷。
记得有一年暑假,我闲的没事去王雷雷家玩,见过他爸一面,却让我印象深刻,当时是夏天,他爸光着膀子,浑身全是伤,光枪眼我就数了五个,他爸是个大胡子,很沉默,见了我一句话不说,自己蹲在门口看老汉下棋。
但是我能看出他爸眼神里戾气很重,见了他妈我才知道,王雷雷家存在家庭暴力,他妈穿着对襟衫,我能看见的地方都有伤,他妈人到很好,切了一个西瓜,让我俩吃,自己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我曾经问过王雷雷关于他爸受刺激的问题,王雷雷从来只是摇头不说,直到有一次喝醉了,才告诉我真相,他爸所在的连队当时打进了越南一个村子,发现了中国几个女俘虏,那女俘虏就是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海豹人,然后他爸就受了刺激,间接性地发病,发起病来乱打人,有一次差点将他妈打死。
我上大二那年,他爸发病了,因为把他妈打得狠了,他妈就把他爸捅死了,然后自杀了。
另一个室友叫金辉,改革开放那会他爸常去乡下捡漏,也曾有过些家产,后来因为坏了这一行的规矩,得罪了某个有权势的人,让人家打断了双腿,然后就回到了村里,凭有些家底娶了媳妇,生了金辉。
从小耳濡目染,金辉倒也长了些眼力,学了些门道。他爸一看这小子聪明好学,是个可造之材,因为他自己动不了,便让金辉没事了出去捡漏去。
结果有一次着了道,遇到了高手,买了打眼货,把家底都输光了,最后没办法便正经上学,成了我室友。
毕业后我去了山东,这俩货在家乡附近的房建单位上班,金辉因为打了监理被单位开除了,最后一合计给别人干还不如自己干,于是就撮合王雷雷辞职了,和他去西安发展。
王雷雷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便和金辉在西安长乐坊开了个手机店,长乐坊跟前有个八仙宫文物市场,因为金辉对古玩市场比较熟悉,所以有时候也兼职做个中间人。
而我现在开着车已经行驶在西安长乐坊的街道上,我远远便看到那**的招牌,金雷雷专业手机维修中心。
这门面店只有四十多平方,是这俩货去年花了4万块钱盘下来的,当然一半钱都是预交了房租。
我将车停在人行道的停车位上,将红肚兜揣进怀里,便向店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金辉坐在柜台里的电脑桌前玩着游戏。
我一声不响地进了店,坐在柜台前的转凳上。
金辉连看都不看我,嘴里嘟囔着,咱店里卖手机也卖手机号,可以交话费也可以打ip,可以修手机也可以换手机,不知道您需要办什么业务呢?
我说,我是工商的。
这小子一听直接从电脑椅里翻出去了,连身上的灰土都来不及拍,陪着笑脸就爬了起来。
我草,老张?金辉一双三角眼瞪成了四角眼,挠了挠脑袋上的金毛,半天那没反应过来。
都说做生意的老鼠工商的猫,古人诚不欺我啊,我摇着转凳看着金辉出洋相。
你不是在山东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给兄弟招呼声,草。金辉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土一边骂道。
我笑着说,山东不去了,哥现在回渭南了。
真的假的?金辉一脸不信地看着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
看看,我早就给你说别去山东,去那么远干啥?金辉突然想起了什么,据我所知你在渭南没住的地儿啊?
哈哈,哥继承了我二爷爷的遗产,现在住在沋河度假村的小二楼。
金辉趴在柜台上,给我发了一颗烟,我搓开一看,哎呦,还抽的是芙蓉王。
你小子转运了啊,直接小别墅就住上了,不错不错。金辉嘴里吧嗒吧嗒地吸着烟,一脸奸笑。
这门面店就左右两排就放了六节柜台,我瞅了半天,问金辉,怎么没见雷雷呢?
雷雷今早出去收货去了,看时间也快回来了啊,等雷雷来了,咱们可要好好聚一下,妈的,三年没见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