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神仙都会死,修士不过是有些道行,会些法术而已,只要用适当的方法就可以杀死,小小说。
那神仙就不会死吗?我蹲在地上,好奇地问。
张郎,你干嘛蹲在地上?
呵呵,我习惯了,没事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我能告诉她我又出状况了吗,这转了一圈愣是忘了换衣服,现在还是背心大裤衩,连内裤都没穿,肯定是小参这个小王八蛋给我换的衣服。
小小被我**的蹲姿逗得咯咯笑了起来,然后才说,神仙天地同寿,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遵守的法则自然与人不同。
那他们遵守的是什么法则?我好奇地问,难道真的有天庭一说,他们要受天条的约束吗?
小小摇摇头,我也只是个幽魂而已,神仙的法则我不知道,但天就是天,没有天庭。
这些问题说得我头疼,我赶忙岔开话题,然后蹭了出去,总算是松了口气,我溜下楼洗了澡换了衣服,我正准备去厨房搞点吃的,就见小参抱着小毛猴从二楼蹦蹦跳跳地下来了。
哟,两位爷,玩饿了啊,现在他们都是大款,我要装孙子才行。
是啊,我和小毛猴的肚肚都饿了,姐姐说她上网有事,让我找哥哥吃饭,小参光着脚丫子跑到我跟前。
嘿嘿机会来了,我装着很为难的样子看着小参,然后一个劲叹息着,却不说话。
哥哥,你怎么一脸衰相?
你才一脸衰相,我呸了一口,然后从兜里掏出没抽完的雪茄,点着继续抽。
我知道小参是个鬼灵精,见我反常肯定能想到什么。
果不其然,小参沉默了一会,似乎有点明白了,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们没有给你分钱?
不敢生气,我蹲在地上,呼出一口烟圈。
要不这样吧,咱们出去吃,小毛猴请客,小参看着我说。
我还以为你请客呢,竟然忽悠小毛猴请,你好意思不,我鄙视地看着小参。
小参亲昵地搂着小毛猴,我俩是好兄弟,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不分彼此的。
我草,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出来,这货太不要脸了。
小毛猴吱吱叫着,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小参脸上蹭着,那看着叫一个亲密,这瓜猴,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出去吃可不行,那样的话我还是个穷光蛋,我将烟摁灭,站起来对小参说,其实吧,外面那些小吃哥都会做,而且自己做还干净卫生,咱何必花那冤枉钱呢,你说是不是这么理?
我们有的是钱,找外面干净的吃就行啦,小参说。
这小王八蛋这就装成大款了,我急忙说,要不这样,哥今天先给你亮一手,你如果觉得好,咱以后就在家里吃,你若看不上那咱就出去吃。
小参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笑着说,好吧,就按哥哥说得来吧,而且我很期待哥哥的厨艺呢。
同意了就好。
你知道做美味的饭菜第一步是什么吗?我郑重其事地问小参。
小参茫然地摇了摇头。
第一步就是买新鲜的食材,明白吗?我伸出两根指头,然后互相摩擦着,这个意思就是需要money。
那哥哥快去快回吧,多买些新鲜的食材哦,小参期待地看着我,黑乌乌的眼睛放着璀璨的光芒,果然是个吃货。
可是我没有钱买个毛啊,你怎么也给我几张红版吧,我脸上挂不住了,直接挑明了。
说了半天你想骗小毛猴的钱,小参双手捂着红肚兜,警惕地看着我。
这货到底是聪明呢还是太聪明了,原来小毛猴的钱也在你兜里啊。
我一脸严肃地看着小参,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已经深深伤害了哥的自尊。
小参挠了挠头,那好吧,就借你一张吧,你拿去买食材吧,小参小心翼翼地从红肚兜里掏出一张红版,然后递到我手里。
这小王八蛋也忒小气了,才给我一百块钱。
看来这次我要使出浑身解数,用美食为诱饵一步步将他们的钱套出来,我攥着一百块钱,满月复诡计地出了门。
等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已经中午12点了,小参和小毛猴抱着肚子躺在地上,一个劲的夸我做的好吃,我则一脸奸笑地蹲在旁边抽着烟,不拿出点真本事,你们还真以我哥是盖的,其实一百块钱我只花了一半买菜,还有五十块我直接买了两包利群,雪茄太干,抽着太费劲,还是纸烟抽着舒坦。
赶紧起来刷碗去,吃饭前可是说了的,别耍赖,我踢了踢躺在地上一脸满足的小参,催促道。
小参明显不想动弹,只见他从红肚兜里掏出一百块,哥哥,一百块钱刷一个星期的碗如何?
我没有说话,将烟叼在嘴里,给小参伸了一个手掌。
好吧,五天就五天,那你去洗吧,让我再躺一会,小参揉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地板上,小毛猴躺在旁边,这俩货典型的吃撑了。
我屈辱地将钱塞进裤兜里,然后抱着碗碗碟碟进了厨房,哎,谁让咱现在是穷人呢。
我刚将碗洗完,厨房里就冒起一股绿火,骷髅从地板里就窜了出来,他身上还穿着那身牛皮皮衣,因为被大火烧过显得粗糙皱巴,而且硬的跟龟壳似的,这衣服若给一般人直接就算废了,但穿在骷髅身上却更能体现出那种死亡式的哥特风格,简直就是绝妙的搭配。
骷髅对着我嘎嘎叫着,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份皱皱巴巴的信封,就是那种老旧的黄纸信封,封面啥都没写,也没有封头,我将信封撑开,里面是一张叠起来的信纸,我将信纸甩开就瞅了眼,就明白这信是谁写的了。
这种扭扭歪歪的硬笔字体除了雷雷,我还没见过谁能写出这种稚女敕感,就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写的字一样,充满童趣。
信是这样写的:
老张,我好着呢,你不用担心我,你那天晚上见到的老者是我师父,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跟我师父去秦岭深山里面修行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三年后就会回来,到时候咱们兄弟再叙。
至于阿辉的事情你也不要想了,信封里面有一张病历单你可以看一下,我师父说这就是命,我把所有的家当全变卖了,在长安骊山墓园给阿辉买了一块公墓,里面埋着阿辉的遗物,你没事了可以去扫扫墓。
我师父说你灵根不错,悟性也好,你竟然闯进了这修真世界,就要抓紧时间让自己变强,至于你的路怎么走,我师父没告诉我,只是说你的机缘还没到,到了自然就遇到贵人了。
我也不费话了,这就别了吧,老张。
万分珍重,雷子留字。
我看完信笺,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骷髅歪着脑袋看着我,然后拍了拍我肩膀,当咣当走了出去,留给我可以一个宣泄情感的空间。
我将信封撑开倒了倒,果然倒出来一张半折的病历单,单子已经旧黄,显然是有了些年份了,上面这样写着:
长安第二医院病历单,金辉,男,21岁,201x年7月30日无诱因出现幻听,幻视,描述眼前有漂浮的鬼脸,能听见那些鬼脸说话(似乎在教唆自己干坏事),次日出现胡言乱语,语言含糊,神经错乱,问话不答,走路略有不稳,入院后查体不合作,并突然发狂咒骂医生,在医护人员协助下,进行了头ct检查,颅神经中度异常,脑电图中度异常,确诊间歇精神分裂症。入院治疗期间病人不吃药,不输液,劝阻不住,有时打人,有时自残,最后强行接受药物治疗,吃了两个月富马酸喹硫平片,情况逐渐好转,经过心理医生一个疗程的测试,已完全恢复神智,遂准许出院。
以上就是病历单的诊断详情,下面是金辉父亲的签名和主治医师。落款日期是201x年9月1日。
我盯着这个日期看了好久,因为那一天是我们报名进入大学的第一天,那天晚上我们宿舍六个人一起去饭馆搓了一顿,但我现在才知道阿辉竟然患有精神分裂症,他入学那一天正是他出院那一天。
在这张病历单下面的空白处,还有雷雷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写的几行字:阿辉的病是间歇性精神分裂,时好时坏,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也许这三年来他只发作过过两次,一次伤害了喜欢他的女孩,一次伤害了喜欢我的女孩。
我将信笺和病历单折好,轻轻塞进信封里,然后靠着橱柜坐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烟,脑子里不断闪回着大学时代的画面,从第一天入学分到一个宿舍,从陌生的客气到熟悉的笑骂,那感觉恍如隔日,又恍如隔世,阿辉的音容笑貌依然历历在目,就好像在我眼前走动在我耳边说话一样。
我看着水波纹的天花板,留下了两行缅怀的清泪,我点了三根烟插在一个馒头上,然后朝着窗口拜了三拜,轻轻哼唱起了张宇的那一首曲终人散,那是阿辉最喜欢的一首歌曲。
……
我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只有伤心人才有
你最后一身红残留在我眼中我没有再依恋的借口
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我还想等你什么
你紧紧拉住我衣袖又放开让我走
这一次跟我彻底分手
……
谨以此歌纪念我一辈子的兄弟,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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