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我跳着眉毛,极具挑衅地对刀疤男说,刀疤男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却仍然没有发作,倒是身边的纱布男又忍不住怒骂起来,哥,别被这碎皮糊弄了,让俺过去一刀砍翻他!
刀疤男目光阴沉地看着我,然后缓缓地从兜里掏出香烟叼了一颗,纱布男赶紧掏出打火机把香烟点着,刀疤男狠狠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呼出一口烟气,突然怪笑起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刚开始混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有一次被二十多号人堵在死胡同里,这些人是我死对头派来弄死我的,我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也曾很豪气地说过你刚才说的话,不过我命大冲出来了,可也在脸上留下了这道疤。
刀疤男轻轻模着脸上的刀疤,嘶哑地笑了起来,然后声音沉闷地说,看到你就想到哥年轻的时候,哥也不欺负你,就一个一个跟你打,你要是能打得过三个,哥今天就放了你。刀疤男说完给纱布男使了个眼色,纱布男早就按耐不住了,见刀疤男让他第一个上,兴奋地浑身直哆嗦,我在想你倒是有多恨我啊。
刀疤男说他江湖史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我一坐在地上开始施展诸葛亮教给我的小天眼术,我听到纱布男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嘴里还骂着,碎皮,给哥在这装神弄鬼,看哥一刀剁了你!
我内视体外,看到纱布男站在我面前,然后抡起胳膊就向我脑袋砍来,我心里一惊,猛地睁开双眼,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嘿嘿,进入慢放模式。
我悠哉悠哉地点了颗烟,然后从地上站起来,这才向后退开一步避过纱布男的砍刀,然后高举榔头向纱布男的脑袋砸去,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纱布男惨呼着仰头倒地。
我将大榔头抗在肩膀上,嘴里斜叼着烟,伸出食指对着刀疤男摇了摇,然后挑衅地说,我要打十个!
以我目前浅薄的修为小天眼术只能维持五分钟,我当然不会傻等着他们冲过来,我将烟吐掉,抡着大榔头就冲了过去。我长这么大,干过群架,也和人单挑过,但还从来没有打得这么畅快过,这感觉怎么说呢,就跟磕了药一样真他妈爽!
我正嗷嗷叫着往前冲,突然感到心脏骤停,整个人如遭雷亟,我双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大榔头不偏不倚地砸在刀疤男的鼻子上,就听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刀疤男满脸淌着血倒在了地上。
刚才怎么了?
我满脸惊愕地趴在地上,用手模着胸口,心脏却已经恢复了正常,持续有力的跳动着。
不好!虫丹逆流入你的心包经中,你千万不可在引导精气了,诸葛亮突然在我脑海说。
我一听脸色骤变,丞相的意思是我不能在施展小天眼术了?
丞相,你还在吗……
晕,诸葛亮在搞什么,说一句话就消失了,我从地上爬起来,车灯发出刺眼的白光,我知道小天眼术已经失效了。
我无意的一榔头直接将对面的混混激怒了,就看到刀疤男从地上站起来,捂着鼻子含混不清地骂着,wcnm,都给我上,砍死这逼!
刀疤男威望甚高,一声令下,那些混混叫嚣着向我冲过来,我操,这和电影里演的不一样啊,电影里要十个就给十个,为啥我要十个,给了我十七个呢?
我一看形势不妙就戟准备往院子里跑,却突然听到坡下面传来引擎的嘶吼声,那声音砰砰砰砰地震响,就好像一匹狂奔而来的骏马,而且那种节奏感特别奇特,几乎瞬间就抓住了我们每个人的心,我们所有人都不禁扭头望去,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炽的灯光撕开夜幕下的山路,一辆造型奇特的摩托车映入我的眼帘,只看那经典的v型双缸发动机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辆哈雷摩托,而且在我印象中除了哈雷摩托在没有发动机能发出那种独特的马蹄音了。
哈雷摩托里坐着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他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他戴着一副全包头盔,我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是他那身皮衣我却再熟悉不过了,经过火焰和刀兵的洗礼,那身牛皮皮衣虽然满是伤痕却坚硬无比,大家可能猜到了,摩托上这个人不是骷髅又是谁!
骷髅的出现让我惊喜不已,也让我顿时不再害怕,骷髅动作潇洒地胯下摩托车,然后大步向我走过来,骷髅这身行头重量也不轻走起路来砰砰作响,充满了威慑力。
刀疤男对左右使了个眼色,就看到两个大汉提着砍刀将骷髅拦住了,骷髅歪着头看了看我,然后停下了脚步,刀疤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骷髅,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如果是道上混的就报上名来,如果不是道上混的,最好现在滚蛋,不然……
刀疤男还没有说完就呃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我看到他双腿噗噗往外冒着血,其他混混见自家老大突然受伤登时骚动不已,皆惊恐地看着骷髅从袖子里滑出来的骨剑。
只见骷髅嘎嘎笑了两声,然后发出沉闷嘶哑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地狱里面的恶魔,趁老子现在还不想杀人,快点滚蛋,不然……
骷髅竟然学着刀疤男的声音在说话,那帮混混见自家老大跪在地上一个劲,哪里还有斗志,赶紧将刀疤男拖进汽车里,争先恐后地逃跑了。
目送着那群混混走远,我总算松了口气,还好骷髅及时出现,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我好奇地问骷髅,这么拉风的坐骑是从哪搞的啊,还有这骷髅头盔?
我们在家里等着你,没见你回来,我便出来找你了,看到小镇上停着摩托车,就顺便骑着来了,骷髅用我的声音对我说。
我瞪大眼睛,捂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骷髅,你怎么突然说话这么流利了,而且模仿别人声音还模仿得这么像,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骷髅张开嘴,指了指嘴巴里的电子喉,这玩意儿比剑法好领悟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骷髅一说下山,我才想起赵圆圆她们,赶紧和骷髅进了偏房一看,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沙发里都闭着眼睛,还没有醒来。
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要不你先回去给大家报个信吧?我对骷髅说。
骷髅对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往出走,却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小张,是你吗?
红阿姨的声音!
我看着红阿姨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撕扯着她身上的白布,我赶紧过去将红阿姨身上的白布扒下来。
这位是?红阿姨有点害怕地看着骷髅问我。
这是我朋友,喜欢装酷,我让他把头盔摘了他就是不听,你别害怕他人可好了,我呵呵笑着说。
红阿姨哦了一声,坐在床上,似乎还没有彻底灵醒过来,我正准备过去看看赵圆圆的情况,红阿姨突然啊了一声,然后从床上一跃而起抓住我的胳膊,浑身颤抖地问我,你脊背得伤是不是我抓的?
我被红阿姨吓了一跳,红阿姨能这么问,看来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我故意说,是啊,不仅我脊背上的伤,还有赵圆圆手臂上的伤都是你抓的。
我刚说完,红阿姨浑身一软就坐在了床上,突然大哭起来,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我问红阿姨怎么了,红阿姨却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
我一看没办法,红阿姨不说只能我先说了,红阿姨你不用担心了,我和赵圆圆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我俩的蛊毒不但解了,还把你和红叔身上的蛊也解了。
红阿姨一脸愕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蛊……红阿姨话说一半突然捂住嘴,眼神飘忽地看着我。
这么给你说吧,我这位朋友是解蛊高手,他见我们都昏迷不醒,便上山抓住蛊虫然后解救了我们,我知道你有事情隐瞒着我,你不说我也不会怪你。
我们身上的蛊真的解开了?红阿姨还是不太相信我的话。
你们中的是白蚕蛊,还有你们存了那么多白米酒也不是去镇上买的,而是用来对付那些白蚕蛊的傀儡虫的,我说得对不?我问。
红阿姨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又问我,我们身上的蛊真的解开了?
我还没说话,骷髅就嘎嘎笑着说,蛊虫都死了,蛊当然解开了,放心好了,你们已经解月兑了。
红阿姨怯怯地看了一眼骷髅,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
事情已经过去了,难道你还要将事情埋在心里吗?骷髅说话毫无感情,直接质问。
红阿姨浑身一颤,终于缓缓开口了,其实我们并不是本地人,我们是逃荒过来的,还记得那年冬天我们从山西一路乞讨,结果下了一场大雪我们迷了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天留山下,我们又冷又饿却找不到吃的,要不是遇到娘我们当时就死在雪地里了。
娘?
我们被人救了,那人要我们叫她娘。
红阿姨继续说,我们跟着娘生活在天留山的山洞里,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娘就让镇上的人帮着在山下修了两间泥瓦房,然后娘带着我们就下了山生活在泥瓦房里,那时候我们很小,娘很年轻,但是有一天娘突然拉住我俩的手说,我死了后把这山留给你们,你们可以结为夫妻继续在这里生活,还有将我的身体埋在山洞里,然后替我守山二十年。娘说完就死了,我们按照娘的遗愿将娘埋在山洞里,然后我和你红叔结了婚,一直在这里山下生活。
我突然对红阿姨口中的这个“娘”很感兴趣,我还没顾得问,就听骷髅说,你娘是不是叫做朱勃丽,你娘没死之前是不是经常有个大夫来看她?
我和红阿姨皆是一惊,红阿姨惊恐地看着骷髅,你,你怎么知道?
骷髅歪着头说,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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