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i严鸿起床,照例梳洗完毕。》有严二总管扶持,孩儿定不负父亲大人厚望
严鹄的脸却一下子拉得老长,以至于俊俏的眉目看上去有些狰狞。这已经是他在不长时间里第二次失望了。但毕竟在父亲面前,不敢过于失礼,他勉强调整表情,挤出一副平和中庸的模样。
严世藩又对三人道:“老太夫人的大寿将近,鸿儿、鹄儿,你们都已长成,又是在外面做事的,多给严大、严二分担些。尤其是鸿儿,这些天一直不落屋在外乱跑。平素里我不多管你,这个节骨眼上,可莫要给我太花哨了。兄弟俩多多相互扶持,一应事务若有闪失,我拿你们是问!严大,他们有什么不妥的,你也要一一告我,万万不许包庇隐瞒!”
严鸿、严鹄一起行礼:“孩儿不敢疏忽
严世藩又对严绍庆道:“庆儿年龄还小,大寿筹备期间,恐怕府中人多手杂,你索xing搬去老太夫人院子里住着。一面陪nǎinǎi解闷,一面努力读书,不可松懈。更不要在府里到处乱窜!”
小胖子严绍庆急忙答应。严世藩又吩咐严大:“安排几个强健家丁,与锦衣卫,专门守住往老太夫人院子的通道,免得有所冲撞严大应诺。
严世藩又对严鹄道:“鹄儿,你带进来那马戏班子,乱七八糟,是要在nǎinǎi寿宴上存心出洋相么?”
严鹄脸sè一紧,赶紧跪下:“爹爹,孩儿纯是一片孝心,见这班子耍得好,想叫nǎinǎi开心开心。再说,nǎinǎi也答应了
严世藩冷笑道:“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甚开心。也罢,既然老太夫人同意,这次就让你蒙混一回
严鹄喜上眉梢:“谢爹爹
严世藩道:“可是这般粗人,进我府中,却必须严守规矩,不得乱走乱撞。若有失礼处,我非但要把他们全数轰出府去,还要把他们几十条狗腿都打断!那时,你这两条腿也别想保全喽!”
严鹄赶紧道:“爹爹明鉴,孩儿一定叫他们乖乖守规矩。再加上有严大总管管理,府内不会添乱
严世藩转向严年:“严大,这帮人昨天进来,规矩么?”
严年道:“回老爷,这帮人昨天安置在后院,倒也规矩。只是他们那堆长杆实在碍眼碍事,我已吩咐全给收缴到柴房去了
严世藩看了严鹄一眼:“这江湖上的玩意,堆柴房也讨厌。回头你拨几个家丁杂役,把这些东西全搬出府去,运回他们下榻的地方,免得在府里碍眼。鹄儿,这事儿就交给你办
严鹄道:“是
诸般事情吩咐完,严世藩忽然一拍桌子:“鸿儿,有人说见你昨ri衣冠不整,和一个丑女在郊外游逛,可有此事?”声音高了八度,甚是严厉。
严鸿一愣:“妈的,怎么又追问此事啊?”眼睛一斜,先是瞥见严鹄在边上窃喜,接着却看见严世藩的独眼朝着他微微眯缝了一下。
而严嵩呢?这个先前袒护自己的爷爷,此刻却微闭双眼,似乎也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严鸿不是傻子。
他赶紧跪下:
“爹爹容禀,孩儿知错,但孩儿……”
严世藩抬手止住了他:“做下这般丑行,你还有脸说得这般大声!”哼哼瞪了严鸿一眼,转对严鹄、严绍庆道:“鹄儿,庆儿,你俩速速出门,各自去做正事。鸿儿,你留下!”
严绍庆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严鸿,yu言又止,匆匆离开。严鹄则得意洋洋地出门。
待老二和老三都出门后,大总管严年关紧房门,严世藩语气和缓下来,道声:“起来吧
严鸿一咕噜爬起来:“爹爹
严世藩叹道:“鹄儿被那庆云班子蒙蔽太深,这会儿告诉他,恐有泄露。鸿儿,如今严府上下,你祖父、为父、你和严大总管,是知道此事的仅有四个人
严鸿道:“爹爹,莫非那些竿子中间……”
严世藩点头道:“为父亲自去看过。都是一头竹节敲碎封好,里面藏了兵刃
坐实了这桩yin谋,严鸿心中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按理说,家中有人要大规模行刺,这肯定不是啥好事。
但这刺杀行动被他无意中察觉,以严世藩和严嵩的手段,必然能安然无恙,而他严鸿从此在家中的地位,也必将进一步上升。
可是再换个角度,yu前来严府行刺的这些人,按照一般的标准,不是算舍生取义,为国锄jiān的义士么?换在穿越前的角度,闫东来对他们是应该大大竖起拇指,赞一声“大侠”的啊。
当然了,现在既然自个穿越成jiān臣子弟,只能是决定脑袋。然而想到这些义士和自个的家族即将展开的你死我活斗争,终究让人有些隐隐不快。
闫东来毕竟是21世纪的人,残留着他的价值观和道德观。连两个马夫都不忍看他们无辜受死,面对这些自己在20多年中被教育为“好人”的牺牲,当然会有郁闷的。
更何况,昨天在府门口对他卖俏的那位女娘,也着实惹人怜爱。想到那样一位美女,过几天也要跟着一起被杀死,闫东来心里就一阵叹息。
当然,叹息、怜悯什么的,很快就一阵烟过去了。眼下,首先是要确保万无一失,把这帮人的yin谋挫败才是。不然,万一严府给提前终结,万一自个也在这混战中被波及,那可就惨了。
“爹爹,既然坐实了他们的计谋,那何不立刻暗中调兵遣将,把他们全部擒住,然后拷问幕后主使?或者,全部格杀了,也是斩草除根的既然都知道是刺客了,不抓,留着干啥?夜长梦多啊。
严世藩微微一笑:“太夫人寿宴未开,府内岂能染血动兵?”
严鸿急道:“可是爹,若不把他们抓获,等到寿宴上他们闹起来,那也是要染血动兵的啊!万一伤着了爷爷、nǎinǎi或爹爹,如何是好?”其实他还有一句潜台词,就算是只伤着了我严鸿,也不好呀。
严世藩依然在笑,但嘴角已经弯成了很残忍的角度。配上那只炯炯有神的独眼,让人不寒而栗。
倒是老严嵩开口了:“鸿儿,你有这孝心,担忧爷爷nǎinǎi和爹爹的安危,很不错。你可知咱们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到时候表演?你可知你爹为何专门叫鹄儿带人去把他们的竿子搬回住处?都是为了安这帮刺客的心
21世纪的闫东来毕竟只是**丝,不是傻子。而且他从诸多侦探小说、武侠小说、历史小说和sè情小说中也积累了丰富的jing华知识。
“莫非,咱们是要引蛇出洞?”
严嵩呵呵笑道:“东楼,鸿儿果然不负我等厚望啊
闫东来嘴上唯唯诺诺,心中道:“拜托,爷爷呀,这是都用烂了的套路好不好
严世藩道:“正是如此。这帮刺客既然大胆谋刺,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只有这混进来的二十多人。外面是否还有同党接应,幕后是否还有主使,全在未知。这会儿将其擒杀,纵然使其一个不漏网,也只是剜除这一患。可是背后的祸根若不除灭干净,后患犹存
闫东来不自觉地点点头。毕竟,事关生死,他理解老爹这立场。
严嵩道:“来,东楼,今儿个我们就谋划下,如何对付这帮刺客。鸿儿,你若有什么见识,也不妨提出。都是自家人,高低不碍事的
接下来,jiān臣祖孙三代连同大总管严年,就在这堂屋内,开始轻言细语地谋划着寿宴当天的相应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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