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很巧,当时军需营里,也有个叫秦孝的。这名字光听音是一样的,无非是字不同,他那个孝,乃是孝顺的孝。黑衣人问了几个人,大家都说只认识军需役的秦孝。后来有人给黑衣人指了条明路,告诉他以前我是游骑兵团的人,让他来问我。”
如意一紧张,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黑衣人先问我游骑兵营里有没有一个叫秦笑的。我当时就觉得很不对劲,看他样子不像是随便问问,我担心他有别的企图,别是再给秦将军招惹上是非,我也就没敢说实话。我编了个谎话,说军需营里的那个秦孝本来也在游骑兵营,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调派到军需役了,以后可能还会再调配回去。黑衣人没说什么就走了。”
跛子有些悲痛的说:“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听说啊,军需营里的那个‘秦孝’被人给杀了。一刀封喉,死的老惨了。”
如意将剑收了回去。某种意义上,秦笑能活着,也幸得这跛子说了谎话。
秦笑指了指旁边死掉的熔逐人说:“这人又是谁?你何故跟他纠缠?刚才为何说他是熔逐探子?”
跛子道:“他啊,他绝对是从军需营买了消息的。他从军需营出去,一路鬼鬼祟祟的,想要走铁索桥经过天堑,再进入战区。我本来也只是怀疑,就跟了他一段路,快到天堑的时候,我喝了他一声,一下子就把他吓到了。我就诈他说他干的勾当我都知道了……他听罢就急着要来取我性命。这不肯定是心里有鬼吗!你再看他那长相,定是熔逐人。”
“他藏了匕首在靴子里,一开始我与他打的很是吃力。好在我是老兵,功夫不差,跟他纠缠了一下,将他的匕首击落。硬拼他是吃亏,他见我脚跛,就想要逃跑。他跑我便追,便是追到了这里来……若不是遇上秦将军和这位小姐,恐怕我今日也是要吃亏的。真是……谢谢了啊。”
秦笑眉头一紧,问:“你所说的‘从军需营’买消息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个秘密了,大概有一两个月了吧,每隔十来天就会有乔装的熔逐人,跑到军需营来买消息。一般都是从军需官那里买。跟我相熟的那个军需官比较热血,他定然是做不出这种叛国的事情来。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有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据说给的钱还不少,有用的消息能在给十两银子呢。”跛子说。
秦笑一阵心寒,区区十两银子就能出卖消息,难怪近来几场战争打的十分不顺利。熔逐人还真是狡猾。大营内部的军机密报他们拿不到,便从军需营下手。军需处看似是个不怎么重要的机构,但事实上其战时作用却是至关重要的。军备,粮草何时运输进去,也都有相应规律。熟知军法的人甚至都能从军需营的动作上模出天朝军队的作战计划。
这个毒瘤一定要铲除。现在乃是用人之际,本就缺乏人手,却还要再整治腐丨败,真是烦上添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