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枞耳听得剌剌的风声疾速地从身边划过,身体被包裹着射向遥远上空,尽管鲁枞竭力运转着全身的护体真气,尽量让身体变得极为轻盈,依然感觉到一种仿佛利刃撕裂般疼痛,他紧闭双眼展开意念,在空间中被强大无比的气流旋转翻腾了许久,逐渐变得迷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鲁枞发现自己正在平行地朝前扯动,周围都显得异常的湿润厚重,就好像沉入到了海底深处,那种快捷无比的气流滑动着,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停止下来,这时身下又传来一股吸引力量,他的全身一振,又朝着下方猛坠下去。
苏醒过来的鲁枞,仰面躺倒在一层坚硬的土地上面,灰蒙蒙地天空把四周都笼罩着,犹如一张沉重的大盖子,鲁枞施展着意念的力量四处探寻,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的精神力量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意念只能够延伸到百丈左右的范围。
他腾身坐了起来,开始检视自己么身体的状况,体内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只是身上的衣衫已经变得破碎不堪,想必那双层护身真气缓解了劲风猛烈的割裂,却无法让衣衫承受巨大撕裂的力量,变成了一条条斜挂着的布带。
鲁枞开始旋动着心脉下的气形球体,却发觉本质的青色运转得极为缓慢,当他猛烈地吸取着四周的真气时,一道道灰蒙蒙的气体涌入体内,进入体内的真气似乎挟带着一定的温度,凝聚到气球表面上时,逐渐演化为暗红色的气流,使气形气体中的红色气流得到不断的增加,整个气球才正常的运行起来。
红色气流由小向大扩张着,反而把本质木色朝外膨胀起来,两层旋转的气形球体相互贴近,青色与红色在不停的交相辉映着,而其他的黑色和绿色仍旧在气球中央缓缓地摇动着,红色最终没有能够形成为圆满的一层气形球体,不过散发出来的一丝丝红光,冲入脑中修复起遮蔽的意念,使意念的探知范围逐渐地向外延伸。
正当鲁枞有些欣喜的时候,突然看到气形球体的内部气色变得混乱起来,所有的气色都在旋动中混杂成一团,鲁枞竭力控制着分神的力量,对所有的气色快速地进行分解,当一种又一种的气色分解开后,在气球中央居然出现了一团灰蒙蒙的气团,狂暴地四处冲撞,浓重而迷蒙,不像是一种单一的气色,反像是头顶上看见的天空的色彩一般,凝重、笼罩和压制。
那团灰蒙蒙的气团似乎刚被激发了一样,迅速地朝外扩张和膨胀,把吧原有的几种气色对外挤压,鲁枞猛烈地吸收着周围的各种真气,调整者四色气球抗拒着,同时意念中的几道分神控制着各色气球,让各色气体在飞速的旋转中叠加着力量。
但是那团灰蒙蒙的气团更为强烈地膨胀着,狂暴的力量完全无惧于四道气色的对抗,在气色的相互大战中处于优势,鲁枞体内的球体不断地增长,肚子也开始向外凸起,就像要撑破身体爆裂开去一般。
体外的真气的吸取已经达到了极限,但是四色气球的力量还是无法抗拒住灰色气团的挤压,鲁枞吞下一整瓶的丹药,又从空间腰带中取出大量珍贵的青玄木,本质青色疯狂地灌入到其中,极致压缩的力量与挤压的强劲力量开始消融起来,直到鲁枞筋疲力尽之时,压缩的四道气色才慢慢地收缩变小。
灰色气团终于被缩小固定在气形球体的核心部位,和其他的各种气色相互对立着,虽然各自居于气形球体之中,却又好像要把其他气色吞噬似的,在暂时的安静中蕴含着狂暴的毁灭般的力量。
鲁枞非常谨慎地调息着,此时脑中才恍然记起,那时和薛长老交手的瞬间,薛长老的气形三连击连续攻击着鲁枞的气团,白、红、黑的三种气色光彩与鲁枞的青、红、黑、绿四色相碰,表面上看起来,是鲁枞和薛长老旗鼓相当,实际上,薛长老的力量要强大得多,在后退的那一瞬间朝着鲁枞的心脉下渗透进如一股微弱的气色。
原以为薛长老已经表示出一种检验后的善意,其实对方根本没有放弃对鲁枞的记恨,想用这样的暗袭手法,隐藏并在适当的时机激发出更为强大的气色,一举毁掉鲁枞心脉下的气形球体,这让鲁枞感到十分的愤怒。
此次前来查验的几人之中,除了范长老真心地担忧着鲁枞在石门里发生的意外,那位一脸随和笑意的水长老,肯定早在发出传送指令之前,就作出了破坏传送的手段,水长老应该怀疑到了鲁枞的身份,只是直到最后才真正下起手来,而薛长老还假装惊呼一声进行掩盖,想必那位高明的卢护法也是平淡地看着几人的恩怨。
鲁枞心中隐隐升腾起一团怒火,这些在联盟奥秘境身份显赫的执掌者,居然联合起来对付他一个新晋的大宗师,并且暗中施展见不得光的阴险的手段,这笔账一定要向他们回报,不服输的鲁枞心中默数着:岳家、薛家、石家、水家,还有陆家,你们等着。
鲁枞有些担心“小沙盟”今后的处境,还有那条从秘径中输送过来不少的大陆人员,他必须尽快地赶往濒临海域的“小沙盟”,也许秋家、范家和吴家会从旁支持,不过无论怎么也抵不过庞然大物般的“巨夏盟”吧。
最为糟糕的是,鲁枞已经失去了血脉中的那道灵力,完全感知不到与万年黑龟的联系,这说明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早已超出数十万里的距离,看来想要回到“小沙盟”或者海域秘径,不是短时间就能够做到的。
鲁枞收起心念,快速地调息着身体内外的真气运转,意念的力量也慢慢地向外扩展,许久之后,鲁枞终于知道自己处于一个荒芜的丘陵之上,粗砂石构成的山地显得较为平缓,远处的山谷倾斜地向下延伸,天色始终都是一片灰蒙蒙的笼罩着。
随后在鲁枞的身体内部又发生几次气色的争斗,不过随着青色和红色的稳固,黑色和绿色的阻挡,那团灰色的气团每次反扑的力量开始变得薄弱,每次爆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却也没有就此消失,大多的时候都平静居于球体的核心不作移动。
鲁枞疲乏地从砂石山地上站起来,换上了一身整洁的淡蓝色的衣衫,一步步向着倾斜的山谷行去,沿着矮小的山脊缓缓地向下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