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明游听着长孙墨炎竟然在门外便已经喊起了师父,本是满心的怒火,俨然是褪去了一二,将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这才道:“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
长孙墨炎才进到门口,便是听到自家师父这么一句,脸上的笑意堆起,先是朝着明游施了一礼,而后才步到明游跟前,“师父这是说的哪里话,墨炎岂会不认师父
长孙墨炎觉得自己师父这么一副死要面子的作风他已然看透的差不多了,今日一看,想來他师父不过是因为有些事情自己沒有与他一说才会生气至此的,倒是待会儿他说几句好话,哄上一哄兴许也就消了气了。
明游看着长孙墨炎与自己靠近过來,又见到长孙墨炎的脸色尚且有些气色,心上便是放心了许多,只是那面上却是依旧装出一副带着怒意之色,毕竟自己乃是他的师父,最起码的威仪必然是要顾及的。
脸色冷了一冷,这才道:“身子可是好些了?”
怎么使用沒有想到明游开口便是來询问他的身体如何,想來是之前已然去见过明城才会知道这些,当下便是不打算隐瞒什么,“已然好了大半,现在已经无碍了
“师父对墨炎的关系,墨炎自当是铭记在心脸上的笑意升起,长孙墨炎语气之中分明是有意想要气一气明游。
明游自然能够听出长孙墨炎话中的意思,当下脸上的怒意又收紧了几分,恍然间响起他这次來到,却是沒有听到丝毫关于清理的消息,不免生出几分疑惑,按照他徒弟的个性,知道他要來,自然是要将人保护的周全之后才会來见自己,想來这次做的倒是相当的周全,竟然沒有被他发现丝毫的破露之处。明游皱眉,片刻之后才道:“怎么不见你那个帝后?”
话里带着几分冰冷,明游向來不喜欢倾漓,此时能够开口问出,已然是让长孙墨炎一惊,却是此时长孙墨炎听着这个问題,身子不由得僵了一僵,他若是知道倾漓的下落,此时又岂会在这里?
……
苍穹皇宫之中,君清绝一人**与回廊之上,正抬眼望着天边一片阴云缓缓而來。
“殿下,云天传來的消息身后暗卫小心的走到跟前,这才轻声说到。
君清绝听言手腕动了动,袖袍一挥间,已经将那书信拿到手中,“幽云被擒了?”
“她果然是沒有你所言的那般能干阴冷的声音落下,那身后的暗卫连忙跪下道:“是属下办事不利,本以为幽云可以信任,却是当真是高估了她的实力
回过身來,君清绝看着那跪在自己脚边的暗卫,冷声道:“派人去解决了她,长孙墨炎哪里决不能留下一点线索
“还有何事?”见到那暗卫迟迟沒有退下,君清绝皱了皱眉,这才又问道。
“是关于云天帝后之事,不知殿下可是想要知道?”
“说
语气显然变了一变,君清绝向來对于倾漓不同,以至于手下的暗卫皆是心中清楚得很,因此下只要是有了关于倾漓的消息自然是都要來禀报的。
“据说云天帝后失踪多日,至今未曾寻到下落
君清绝听言的面色明显白了一白,转身看向天边,眸中阴沉一片,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派人去寻,既然长孙墨炎寻不到,那么我便是要比她先找到她
……
晴空万里,银装素裹之下的北地之中,倾漓经过这两日的调理,面色已然大好,虽然那周身依旧感觉到使不出太多力气,却是最起码让人一眼看上去,不再像是见鬼一般了。
这两日里,小松一边帮着倾漓查探山庄内的消息,一边也替着倾漓去看着云夫人派人送來的药物可是有什么问題,毕竟现在她所处的境地实乃不妙,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想要害她一害简直是再简单不过之事了。
此时坐在窗边,倾漓借着窗户看了眼那外面的景色,倒是也觉得心上舒畅了许多。
想來她在这里不知已经呆了多久,长孙墨炎那边也不知是否能找的到她,却是等到小松这边帮她把事情一一办妥之后,再差他回去报信也好。
窗外梅花开得正艳,倾漓看着那一株株的梅树,心上顿时想起云曦,想來云曦也曾经住在这里,而凤炎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这事情她倒也是带着几分好奇,许是等到哪日可以问上一问,也好让自己知道个清楚。
倾漓觉得她的求知欲越发的旺盛起來,想到从前,这些琐事她倒是真的懒得去管,而今想來莫不是经历的多了,人也便是变得有些不同了?
许是坐的有些累了,倾漓揉了揉额角,朝着门口看了一看,确定那守着自己的侍女依旧站在门外,这才幽幽的朝着床边挪了过去,想來她在此处住的也算是舒坦,除了莫名奇妙的被人放了好多血之外,其他的地方倒是让她还算满意的很,毕竟是三餐有人照顾,门外又有人把守,如此日子倒也是算得上悠闲。
只是倾漓这边睡得正熟之时,却是蓦地感到一阵冷风吹进,伸手将身上的被子紧了紧,倾漓下意识的哼了一声。
倾漓床边,一道身影缓缓接近,來人面上带着几分冷笑,手上的匕首泛着点点寒光,那看着倾漓的眼神,犹如看着猎物一般,恨不得能够将其一刀斩断。
“沒想到还会再见到你呢?”來人冷笑一声后朝着倾漓又走近几步,伸手拉开倾漓身上的被子,又道:“你今日落到我的手里,就别想要再让谁來救你,赫连倾漓,若不是你,我又岂会变成这样?”
感觉到身上一冷,倾漓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拉被子,却是手臂在周围模索了半天都未曾碰到被子,蓦地感觉到身前一道阴冷之气袭來,倾漓猛地睁开眼睛,便是见得一人之呢过持着匕首立在自己的床头,此时正面色阴狠的看着自己。
“云心然?”
脑中还不甚清醒,却是倾漓看着面前之人,显然是带着几分熟悉之气,虽然面容被毁,却是那一身气息不会有错。
云心然,上次那个想要杀死自己,却是沒有得手的女人,倾漓挑眉,却是沒有想到这个女人还活的好好的。
倾漓还未看口,那面前的云心然已然将手上的匕首朝着倾漓靠近几分说道:“你这副样子倒是差点让我认不出了
倾漓觉得此时饶是她性子再过沉稳也有些淡定不能了,自己之前已然被小松那厮说过一次便是算了,毕竟是那时候自己确实有些吓人,只是现在面前这女人又这般的开口,却是让倾漓心上的怒火顿时升起,“是么?我倒是觉得我这幅样子还好,即便是不好也要比某人强上许多
显然是被倾漓的话刺激到了,云心然握着匕首的手腕抖了抖,却是蓦地眼神一冷,手臂朝下,那带着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朝着倾漓的胸口落了下去。
“我倒要看看你死了之后还怎么比我强?”
倾漓见此身形一动,一个翻身从床上下來,赤着脚站在地面之上,却是奈何此时身体依旧带着病意,不过两步下來,便是已然感到一阵眩晕之感。
倾漓脚下不稳,顺手扶住一旁的桌角,却是还沒有站定,那边云心然已然举着匕首又朝着自己扑身过來,见此不妙倾漓身形一转直接抓起那放在一旁的外衫缠在腕上,手腕翻动,便是朝着云心然的手上挥去。
“你……”云心然一声还未落下,那边倾漓已然将她手上的匕首卷落在地,脚下移动,转眼间已经到了云心然跟前,伸手扼住云心然的喉咙,倾漓眼中冷意闪现。
“你三番两次的想要杀我,我倒是好奇自己哪里惹到过你?”
倾漓斜眼扫过门外,那两名看守自己的侍女果然已经不在了,冷哼一声,这才想起面前的女子乃是云夫人的女儿。
转过身來,倾漓第一次仔细的卡着云心然,之前见过之时无非之时面上的一扫而过,倒是从未注意过面前的女子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看了一会儿,倾漓身子明显僵了一僵,这云心然的样貌若是但看其眉眼,却是与某人很是相近。
倾漓眨眼,心上疑惑升起,眼看着面前的云心然倒是与云曦有些相像,莫不是这云心然那其实是云曦的女儿?
倾漓僵直的身子动了动,那握着云心然脖子的五指也随之松了松。
“今日我不杀你,莫要让我再见到你
倾漓话音落下,转手将手臂收回,转过身來坐到一旁看着云心然。
小松回來之时便是见到倾漓一个人傻坐在一旁,好在他在回來时,已经从外面打听到了些许的事情,想來那个什么云心然他倒是不曾见过,不过倾漓会沒有杀她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
“你是不是因为伤得太重所以连动手杀了那女人的力气都沒有了?”小松皱眉,如此做法当真是不像倾漓的作为,莫不是倾漓其实伤的要比看上去还重?
倒了杯热茶递给倾漓,小松迈步到了倾漓跟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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