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真正的祭祀活动是在晚上,当下白天的时候便成了西川众人欢庆的时间.
"陛下,据说今年参加骑射比试的都是些高手,想必会很有看头."
附到耶律曦云耳边,那宫人轻声说道.
转过头來,本是有需昏欲睡的耶律曦云听言,算是稍稍來了些精神,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向着那中心看过去.
马场上,此时已经并排立着十名西川士兵,每个人身边都立着一匹战马.
骑射比试,比的是能力,拼的是准劲儿,因此下那十个人都是从士兵中精挑细选出來的,自然是各个都有一身不凡的本事.
一声令下,眼前的场地上,顿时一阵尘土飞扬而起,十个人翻身上马,拉弓射箭,直接将这一身的本事全数展现出來.
四周的众人看着眼前这景象无不拍手叫好,今年的选手水平倒是高的惊人.
"好."
"三箭齐发,好手段!"
"击击命中,好本事!"
群声呼起,那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就在这一片欢声之中,一旁,耶律祁迈着步子缓缓而來.
"陛下,摄政王到了."
听言的耶律曦云抬眼,正对上了耶律祁一双带笑的眸子,光华流转间,竟是有行了神.
"陛下可是不舒服,怎么脸色不好?"
走到耶律曦云身侧坐下,耶律祁将手掌附带女子的额上,动作轻柔的好似清风拂过般.
"许是有些冷了,并无大碍."
清了清嗓子,习惯了耶律祁那一贯的冷言冷语,今日这人突然变得温柔起來,倒是让她瞬间感到不适应.
"倒是有孝热."
身子做好,耶律祁又是一声轻语,那轻柔的话语中似是带着丝丝的的哪有之情,只是这几个字便是让那一向高傲的女王陛下慌了手脚,只觉得一股暖意升起,在不觉间已经流遍了全身.
"陛下若是不舒服可以先行回去歇息一下,待到祭祀正式开始之时再來方可."
"不必了."
脸上升起一抹喜色,难得的耶律祁又恢复了对她这般的细心,她又岂是能够就这么错过.
"好"
校场上,那一阵如同惊雷般的呼声传來,直接将耶律曦云从思考中唤醒过來.
回过神來,就见得那负责报告的礼官跑了过來.
"陛下,大喜,大喜,今日骑射获胜者打破了我西川里來的记录,当真是好事."那礼官乐得合不拢嘴,几乎就要逾越了规矩,直接扑身过來.
"哦?果真如此,那当真是好事,來人啊,赏."
校场外围,蓦地一阵尘土飞扬而來,倾漓带身后带着二十几个东城士兵,一片欢腾的向着这一方靠近.
"将军,我们真的能进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倾漓,那身后的士兵在看到眼前的围栏之时,就已经明白了倾漓这是要带着他们去哪.
祭祀,这可是一年一度的活动,不仅可以大吃大喝,还有漂亮的姑娘,药师被那个姑娘看上了,那可就要美死了.
在心里幻想着,那士兵顿时露出阵阵想象的表情,犹自的开始想象着自己抱着美人喝着美酒的情形.
"当然."回过身來,倾漓朝着那身后二十几人轻轻一笑,既然來了,又岂有不进去的道理.
夜色渐入,墨色浸染.
此时那校场中心已经灯火燃起,众人围坐一圈,几乎是水泄不通.
法号,法螺声响起,负责祭祀的老者们在道路两侧,缓缓向着中心移动.
耶律曦云坐在高台之上,面色严肃的看着下方,今日是祭祀大典,她身为女王自然不能够失了威严,因此下,那纵然是身旁烈风呼啸,她也要保持着不动如山.
"陛下,可以开始了."
身边的宫人开口,耶律曦云这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示意可以了.
高台下,礼官得到示意,当下快步向前,正式宣布祭祀开始.
"摄政王又去了哪?"入夜之后便沒有在见到耶律祁的踪影,此时独自坐在高台之上,耶律曦云难免觉得有些冷清,白日里那般温情的让她现在想想还觉得心上暖意升起.
衣袖中的五指握了握,十指交握,一只手再向上半分,指尖直接划过那手腕上的镯子,沒有因为这寒风而变得冰冷,血红的镯子,犹如鲜血般的,散着一阵阵的暖流.
这是他送给她的东西,所以她一直带着.
"陛下,摄政王下午去了趟武场之后就沒见到人影了."
"武场?他去哪做什么?"
五指一紧,平白的在这时候跑到武场去做什么,现下里既沒有内乱又无外族入侵,到那去的目的是什么?
不免的有些疑惑,耶律曦云眼神扫过,示意那身边的宫人去看看.
寒风凛冽,明月高悬.
就在那围场的入口处,一行二十几人正迈.,!步而來.
倾漓那一身红色皮裘在月色的浸染下泛着一股阴冷的味道.
此时立在入口处,一双眸子看向那守门的士兵.
"赫连将军來这作何?"倾漓虽然是新來的,却是暗一身的名声早已经在外,一个外族的女子进到西川,又领着将士们夺得了大批的粮食,这种丰功伟绩又岂会有人不知道,而且倾漓的样子,那是在这西川军中几乎是无人不晓得.
因此下,那守卫见到倾漓,不由得皱了皱眉,今日是他们独有的祭祀大典,只因为倾漓是外人那早就已经吩咐过了,不需要她來参加,偏偏倾漓此时又出现这这里,直叫那守卫也有些不好去说.
"为什么本将军就不能出现在这?"
倾漓挑眉,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答案.
"这个,是因为将军乃是外族,所以这"
倾漓是外族之人这件事本就是众所周知,当下用这个作为借口,显然是最好不过的.
守卫抬眼,见到倾漓神色无变,这才稍稍舒了口气,前几日就听说这个赫连将军性情暴戾,一个不好就要动手,他那时还暗想这外族女子莫不是都不如传言那般的委婉?
自然是不知道面前的守卫在想什么,倾漓双臂环在胸前,看着那一脸正色的守卫,突然眼角一扬,回身指着身后的那一群说道,"既然本将军是外族无法进入,那便是算了,不过我身后的这些,可是正经的西川士兵,他们总该可以吧?"
守卫眨了眨眼,看着去了身后那二十几个一身尘土的样子,想笑却又不敢,只要憋在心里.
想了想,似乎是觉得有理,但是祭祀已经开始了,他们也不好轻易地做决定,若是这其中混进了外族的奸细,那他们可是付不起这责任.
"赫连将军就别为难我们,现在祭祀已经开始了,按照规矩是不能够再放人进去的."想了半天,终于说出这么一句,只是那说话的同时一直低着头,好似看了请了一眼就会出事一样.
有些惊异于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竟然会让这一向彪悍的游牧民族都对自己忌惮三分.
双臂不由得抱得更紧看來她这方面当真是有些造诣的.
"那个,将军你不用再说了,我们这种小兵常年就在那里守着,像是这种大会,根本就不会轮到我们参加."
身后那一声哀怨的叹息声传來,倾漓眉眼一沉.
"什么叫做根本不会轮到你们,难不成你们从來沒有进去过?"
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怒意,本來以为是因为她的缘故才沒能让这几个來着,仙子阿看來这倒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她不清楚,但是也知道这祭祀是每年一次的,而且参加之人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平民,只是为什么偏偏轮不到他们这些个?
"说清楚!"
语气更怒,倾漓见到身后无人答应,干脆更大声的问到.
"戍守东城的将士是沒有资格参加的."见到周围沒人答应,日娜干脆替他们回答了.
"被派到那里的士兵都是奴隶的子女,她们并非是纯正的西川血统,自然是不能够参加的."
"就因为这个?"
声音蓦地阴冷的有些渗人,夜色之中只感觉到倾漓那一身的冷气森森散出.
"赫连将军"
守卫那声音顿时有些颤抖,不觉间那额上竟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回头看了眼那身后的几个,除却那她从王城带过去的几个之外,那些个在东城跟着过來的士兵,无不是一脸的惨白,那几句话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般,直接刺在了他们的心口之上.
滴滴的鲜血从刀刃上流淌下來,然而却是沒有人去关心他们,去在意他们.
"今日本将军就要带他们进了."
蓦地抬眼,倾漓脚步却是已经抬起,一脚就将那入口的大门踢开,红色的外袍在空中一挥.
"砰."
就在倾漓这边才一江门踢开的同时,那祭祀场地上却是猛地一声炸响传來,呼喊声响起,站在外围已然能够感觉到那内里的慌乱之气.
"出事了?"
看着那远处的灯火慌乱,倾漓脸色一沉,却是一个窜身就向着那祭祀之地冲了过去.
在这种时候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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