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名词:男人和女人结为夫妻,已结婚的状态。男人为女人而婚,女人为自己而嫁。
婚姻的本质在于共同相爱、精彩的生活并延续自己的生命。婚姻在现代其实很容易,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就能领证,而幸福的婚姻却需要建立在两个人真心相爱的基础上。
结婚典礼开始前半个小时,孤独的新娘子被一个人放在了等待室,身上冗繁的套了一堆,就连深呼吸一口,都怕胸后缠的紧紧的绷带会崩开一样。
乔月白干脆拎了手机刷起网页来,谁知道这所谓的d市最豪华五星级酒店新婚房间是不是信号不好,刷新了好几遍手机页面想要继续下一个话题,却一直卡在真心相爱那几个晃得刺眼大字上,烦心的很。
正准备重新连接wifi,前方突然传来了“咣当”声,乔月白随声音抬眼,就发现只有自己一人的新娘休息室大门被推了开。
楚楚动人又可怜巴巴的小姑娘犹犹豫豫的走了进来,脸庞稚女敕,妆容简单却比那些花上万涂抹得浓厚的脸要漂亮的多,一看便知道是还在上大学的孩子。
虽然故作成熟的穿了burberryprorsum系列的连衣裙,可那左顾右盼装满不安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不安。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乔小姐?”
声音微小的很,像是没有吃饱饭,可泛红的眼圈却是写满了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她晃动的目光一直落在一袭洁白婚纱的乔月白身上来来回回,虽不够炙热,但却凝满了说不出的辛酸,或者说是,不甘。
“嗯,我是。你找我有事?”
确定好新娘其人,小姑娘又唯唯诺诺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手伸了一半偏了方向,没能落在乔月白的手心上。
“昨晚顾哥…顾先生在我家……在我家吩咐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落在床边了。一定是……一定是今天早上他走得急,忘了拿……”
回想到今天早晨顾习安慌慌张张的接亲样子,再加上这番单独在姑娘家‘吩咐工作’,放在内衬的戒指盒子又这么恰好掉落在床边,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忘了拿的说辞。
任何长了脑袋的人听了恐怕也能串联出的意思——今天就要在婚礼上娶你对你承诺一生的新郎,昨晚彻夜跟我住在一起。
乔月白很快便明白眼前这一出是怎么回事,大概就是婚礼上出现了不甘心想要一较高低的少女,不过眼前这一出可比三个月前那一出要温和的多,至少,这个姑娘知道偷偷模模挑着新娘一个人的时候进来给下马威。而不是站在酒店大堂大喊,恨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新娘有多贱,多不配似的。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都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你们是什么关系,从你红着眼睛进来我就猜到了。你这个时候来这里说这些,我也可以理解。”
说到这里,乔月白眼珠一转,拿过了婚戒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笑意就溢满了嘴边。
“不过可能你要失望了,习安今天一大早就跟我说先前挑的那对戒指因为太丑随便扔给别人了,特意打电话又重新定了套钻更大的,没想到是送给你了啊?既然放在你那你就收着吧,就当是在我没出现时好好照顾顾习安的报酬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出门右拐是签到送红包的地方,看你和习安关系这么好的份上,应该会送个大的吧?哦?”
小姑娘显然没预想到眼前的新娘子听了刚才自己酝酿了一上午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大闹摔桌子,反而狠狠将了一军,居高临下以一副大太太看二姨太的样子看着她,很快便慌了神,眼圈显得更红了。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也不想和你争。东西送到了……我…我就安心了。那……祝你们百年好合。”
话音落,便扭了身子向门边走去,可刚触了门把手,又想到什么似的,回了头:“乔小姐,不瞒你说,马上要娶你对你许诺一生的男人,昨晚一直呆在我家直到清晨……你就真的……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乔月白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眼前仍然天真的相信爱情的小姑娘要说什么,非常自然的把靠在墙边的身子站直,左手一遍又一遍抚模着手心里那对戒指上的粉钻。
这颗纯净不含任何杂质粉钻的价值眼前的姑娘一定没有概念,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大方就给送回来了。
“如果我介意的话,今天站在这里穿着婚纱的新娘就不该是我了。人呐,活的实际一点,有点自知之明比什么都重要。就好像,顾习安清楚的知道你要的和我要的不一样,所以他娶了才认识不久的我,而永远不会娶你一样。”
乔月白毫不掩饰的话纸戳在了姑娘心口上,姑娘原本就觉得带了委屈的心脏更加难受了。毕竟是大学都没毕业的社会新鲜人,没经受过那么多j□j果的现实摆在面前。
最后,再仔细看了几眼乔月白后,她隐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还是从眼角垂了下来,狠狠的撂了话,扭头离开了这间装饰的喜庆的婚房。
“你……你根本就是看上了顾总的钱!你不会幸福的!!”
说完甩着泪转身就跑开了,可就在这么心酸的时刻,却仍然没有甩门而去,只是轻轻关了门。
与三个月前那个同样是在婚礼上闯进来横眉竖眼只知道骂三字经摔烂几十个杯子的老女人果然好很多。
现在的女大学生素质都不错的,脑海中突然就响起顾习安带她领证那天无意的那句话。
那天天气不错,天还是一样蓝,云还是一样白,街上来往的人还是一眼多,与乔月白往常过的日子没有二样。
不同的地方不过是自己冲动了那么一点点,在某人的刺激下拿着身份证就冲到了民政局,
谁知道两个人都不知道领证是必须需要户口薄的,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后发现不能登记,而距离民政局下班也只有二十分钟了,回去拿的话根本赶不及,原本燃烧着的那股子冲动劲儿就灭了下来。
乔月白虽然不是第一次领证了,可毕竟是第一次亲自走这个顺序,紧张的只知道站在一边,嘴里嘟囔着也许这是上天的旨意,我不能就这么冲动嫁给你。
而我们的男主人公顾习安,他穿了件黑色系及膝风衣,原本服帖的头发因为刚才的狂奔变得有些凌乱,手不停向后缕去,看似不经意却散发着迷人的味道,惹得前面排队的女人纷纷侧目。
他就这样随意靠在了墙边,眯着好看的眼睛打量着眼睛咬着指甲的女人,不发一言。
“要不今天……就这么算了?”
乔月白不敢正眼看身边气压极强的男人,只得瞄一眼又一眼,最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新娘子说什么胡话呢,户口薄忘了带可以回去拿啊。不要担心关门。我在这里等你们一会。不过……就半个小时哦。”
坐在桌子前的女生突然抬了头,她嘴角一扯,犹如阳光一般的微笑就浸了出来:“反正我是这里实习生,今天最后一天啦,做点好事积点德的话说不定明天可以找个好点的工作呢。”
这一笑,乔月白失了神,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被眼前的顾习安拽上了车。就在车上,乔月白一周来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由衷的微笑和不算冷漠的言语。
现在的女大学生……素质都还不错。
是啊,都不错,所以才在领完证后主动递了名片让她来自己公司面试。
原来是这么勾搭上的啊,乔月白回过神来,对着镜子里的新娘子笑一笑,也不管身上还套着琐碎的婚纱,顺应着柔软的床边就躺了下去。
婚礼前这一个礼拜日夜兼程的忙里忙外,好不容易能有时间坐下来休息一下的乔月白,刚触及宾馆里柔软的天鹅绒床被,接着就被门口一阵‘叮咚叮咚’紧凑的催促着。
伴随着屋外的几声嬉闹,乔月白从床上坐起来,低头手指j□j发间,刚想要习惯性的抓乱头发。结果指尖一触上去便发现头发被发胶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头饰弄的再无空隙。她无奈的放下了手,再仰头时,望着天花板上刚换成仿古做旧款的红色吊灯和有些艳俗的婚礼拉花,轻轻的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大红的花朵彩虹桥摆在偌大的饭店前,金色做主色的半月型拱门,鲜花则用以成点缀,简约得来非高贵。而以一组整齐排列而成的鲜花柱,就像一个个极有纪律的士兵和来宾敬礼,而让人有富丽堂煌的感觉。大厅金碧辉煌,华丽的灯光照射在婚礼现场,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辉。门外前来参加婚礼的车辆鳞次栉比,更是凸显华贵气息。
婚宴礼堂的入口处摆放着一张极大的婚纱照,照片上所谓的郎才女貌天仙配的两位,却都是绷着脸各自看着相反的远方没有笑意,就这种看上却颇不负责任的婚纱照片被负责婚礼的瘦总管一副笑眯眯的介绍着这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表现,乐呵呵的介绍现在这时下流行什么,高贵冷艳么。
相反的是,旁边另一位戴了花的胖总管可就笑不出来了,他正蹙着眉四处寻找那位穿着白色高档定制西装的新郎,除了早上抓到不知从哪回家的新郎官顾习安让他把新娘接到酒店来后,就再也没看到人影。
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再不把新郎找出来,就要闹笑话了。
话说回来,条件这么好的新郎,却娶了个如此一般的女人,现在该不会是在婚礼前知道这新娘以前结过婚,逃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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