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出去,凌岚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烯爷,一定要去吗?”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你做的事更重要吗?更何况有冷亚威照顾她许萧宁应该没什么大碍……
席顾北没有回答她的话,但是也没有让她出去,第一次站在席顾北面前,没有了那种迫人的压力,或许……他真的累了。
垂下眸,将失落埋葬在心底,在她以为席顾北什么都不会再说想要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他轻轻的呢喃了一句,“因为不想她再受一丁点的伤,所以不能让她再离开我的视线
凌岚一震,转身看向席顾北,却见他已经站起身向内室走去,她抿了抿唇,压住心底的那一抹酸涩,然后打开他的房门,慢慢走出去。
或许,她真的该死心了……当初自己本就是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又何必在这样去幻想呢,对自己没有好处,还有可能会害了自己。
易寒依靠在门框上,长腿屈起才在门框上,抬着头看着天上的亮闪闪的月亮,“你怎么想?”
季扬蹲在门口的台阶上,随手从旁边的草丛里摘了根草叼在嘴里,“什么怎么想?”
“夫人,对烯爷的影响太大,我觉得……”易寒突然停在这里不再说下去,其实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季扬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一向严峻不近人情的易寒竟然会这么说,那么刚才自己在他眼眸里看到的……应该也不是幻觉。
“你是说,把夫人送的更远,让他们永远不再见面?”季扬把他的话说下去,却觉得这句话真的很不靠谱。
易寒顿了几秒钟没有在说话,直到季扬忍不住想要再问的时候,他却开口了,“我担心,因为夫人,烯爷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季扬刚想破口而出的话被硬生生的憋了下去,无奈的揉了揉脑袋,这家伙可真是沉得住气啊。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不回来,烯爷去做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季扬头一次感性一会,却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之所以把计划推快,就是因为许萧宁。席顾北想给她一个稳定的生活,不用让她在为他担心,每天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在她身边。
如果她不在,他做的这些,也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易寒刚想说下去,凌岚却垂头丧气的出来,季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她身上,“呦,凌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能让你这么难过的人,也就是烯爷了吧
易寒蹙眉,看向凌岚。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真的听出了季扬话语中的酸味,然而当事人却不自知,凌岚一撸袖子,那架势像是要把季扬吃了。
“季扬,最近不揍你两顿你就骨头痒痒是不是?”
季扬将嘴里叼着的草吐掉,跑远几步,“哎,这个您还真揍不到我,恼羞成怒了哎,那就是事实呗
“我乐意,你少管
“谁说我管你了?”季扬翻了一下白眼,然后转身准备去准备点行李,在天上飞那么长时间,得好好保养一下皮肤。
凌岚却从后面追过来,“季扬,尼玛你最好老老实实让我揍一顿,要不然这几天你在飞机上别想好过
季扬偏偏就是要刺激她,“没事,有烯爷护着我呢
“你还没完了?”
于是两个人吵闹着走远,易寒再次看向漆黑的苍穹,心底里的疑惑越来越浓郁,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达到目的呢。
真的很头疼。
除非,从夫人那里下手,如果,她有一点点心疼他的话。
她整整昏迷了一夜!他守在她的门外为她担心了一夜!他不知道她会伤得这么严重。
当时她只是被划了一道小伤口,却没有想到那道伤口会裂开,而且是在脖颈这么重要的位置,仅仅是差一点点的距离就破坏到大动脉,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拖得时间太长。
他已经让司机用很快的速度回去,但是路途太远。
他的私人医生皮特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身的疲惫,拍了拍冷亚威的肩膀,“冷少,放心好了,小姐已经没事了。这段时间注意一下一定不能碰水,尽量让她少说话,尽量不要说,多吃些补血的东西,多休息,不要做……额……运动
冷亚威有些怔愣,他已经一整夜没有合眼,却仍然没有一丝倦色,看到皮特出来急忙问,“她怎么样?”
皮特扶额,看来刚才说的,他全没听到。
“她……还好,现在已经没事了皮特刚说完,想交代一下刚才说的,但是冷亚威已经闪身进门,不再理他。
刚走进去就看到她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安静的让人觉得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疼。为什么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会疼呢……
“宁儿冷亚威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到她,她现在就想一具脆弱的玻璃女圭女圭,一旦碰触就会破碎。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的颤抖着,在睡梦中她也一样的不安,惶恐。因为不想死,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她牵挂的东西。
接着秀眉紧紧的拧着,面露难色,急促的呼吸,“不……”说出来的话沙哑无比,甚至让人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冷亚威抓住她冰凉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身体,将她的手心放在唇边,轻轻摩擦着,“乖,宁儿,我在这里陪着你
白皙的脸蛋儿上带着病态的白,他忽然很怀念她没事时的样子,明明很讨厌他却还要小心翼翼的说话,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那眸里带着不喜欢、叛逆,还带着他喜欢的倔强,让他看的那么清晰。
明明只是陌生人,明明只是利用她,心却是为她真真切切的疼着。
“念微……”刚刚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妹妹没有做手术,病情恶化,她想抓着她的手安慰她,她却不理她。
声音很小,冷亚威凑过去听,却只听到了wei字,莫名的心头就用上一股欣喜,然后双手握着她的手给她传递温度,然后轻轻的应了一声,“我在
他甚至来不及想她怎么可能会叫他呢,差点间接害死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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