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跟江潮废话,红着脸让他滚下床。然后一天内跟江潮别着劲儿,小心翼翼的盯着他一举一动。江潮给我递杯水碰着我手,我都要嗷嗷痛斥他一顿。
江潮估计有点真受不了,啪的一声把水杯放桌上:“沈心你丫是不有病?没见过男人这个反应还是好奇想再看看?”
我也火了,冲着江潮喊:“江潮,你给谁带脏字呢?”
江潮比我还火气大:“沈心我告诉你差不多得了,惹火了我爱他妈谁谁我不伺候了。傻逼
我指着江潮鼻子:“你说谁傻逼?”
“我他妈就是感慨一下没针对你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
“江潮你给我滚蛋!”我顺手抄起枕头朝着江潮砸了过去。
江潮伸手拦下枕头,气喘吁吁的瞪了我几秒钟,然后扔了枕头转身就走。
江潮走了以后,我僵直了身子坐了几分钟,确定江潮暂时不会返回来后才松了口气躺下。躺下后我开始寻思我跟江潮到底为啥吵架。其实也没多大事儿,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起早上那个场景,就接二连三的回想起跟江潮在海边的那个吻,控制都控制不住。
人往往有心事儿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心虚。
我就是心虚,一心虚还特有理。总想挑点儿刺儿,江潮又是个少爷脾气。但是说到底,这事儿还得怪江潮,谁让他跟我耍流氓来着。今天早上那场不算,在海边那次总算吧?
我给自己想了一个开月兑的理由,然后就开始心安理得的等着江潮回来跟他算账。结果我从早上等到中午,眼看着午饭时间都要过了,也没见着江潮回来。
难不成江潮真赌气不管我了?
医院里留的家属联系方式是江潮的,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让护士给江潮打个电话的时候。张希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闯了进来,一把把我从床上拎下来:
“江潮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
我边换衣服边听张希给我解释,本来张希打算托人找找那天晚上在海边差点我的那个酒鬼,但是没成想人先一步到警察局了。而且还拿着医院的诊断鉴定书,告江潮故意伤害罪。
我一听就着急了:“不是这人怎么这样呐
张希皱着眉头下楼:“猥亵这事儿咱们没证据证人,可人身上的伤可是经过鉴定的。到时候一查路段监控,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我一听张希语气,也觉得这事儿挺严重的,俩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快到警察局的时候,张希嘱咐我进去后把当时的情况好好说一遍,尤其是猥亵那一段,怎么严重怎么说。
我进去后,就被人带到一个屋子里做笔录。登记完详细情况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下。张希在我旁边添油加醋,说我被带到医院的时候脸色如何苍白,病情如何严重。说的好像我差点儿气绝身亡似的。还声嘶力竭的说我事如何夜不能寐,午夜惊醒。
女警察看我的时候,张希偷偷掐了一把我大腿,我立马眼泪汪汪,声泪俱下的点着头。
事情处理的挺顺利的,江潮赔了三千块钱,但是那名男子也被拘留了十五天。等到交完罚款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和张希在门口等着江潮出来,江潮出来后精神挺颓废的。
我刚要开口安慰安慰江潮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车缓缓在我们身边停下。
从奥迪车上下来一位老爷子,后面跟着司机。径直走向我们。
老爷子一身正装,看着很有精神。气宇轩昂的站在我们面前,我正想开口的时候,张希偷偷拽了我一把。然后就听见江潮突然开口喊了一句;
“爸
江老爷子没应声,盯着江潮看了十几秒后,抬手毫不客气的就是一巴掌。
江潮的脸被打的微微侧了过去,五个指印迅速在脸上浮肿了起来。我想上去劝劝,可张希在一边使劲儿的给我使眼色。
“你越来越本事了,都混到警察局里去了。再下次,是不准备去戒毒所?纨绔子弟那些下三滥的德行,都被你学会了!”
江老爷子声音掷地有声,惹的周围不少路人回头看。江潮就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弹。直到江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扭头就走,我才赶紧上前去看江潮的脸。
江潮被老爷子一巴掌打的流了鼻血,现在鼻子脸上到处是血,看着特吓人。我赶紧给他找了点儿纸巾擦了擦,江潮接过纸巾自己胡乱的擦了擦,然后咧着嘴笑了笑:
“没事
我看着江潮笑,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像是极小的刺扎着你,你用肉眼看不着它在那儿,可它偏偏时时刻刻的让你觉得疼。
江潮抬头看着我,开口问我:“沈心,能陪我呆会儿吗?”
我看着江潮的眼睛,我没法拒绝。所以我点了点头,说好。
张希识趣的先走了,我陪着江潮在路边逛了逛,江潮突然说他想去酒吧喝酒。我看了下表,这个点儿酒吧还都没开门儿呢。可看着江潮心情挺低落的,我不忍心打击他,拍了拍江潮肩膀:
“走,姐姐带你喝酒去
我跟江潮去了赵三的酒吧,赵三是我哥们儿。小时候我们住一个弄堂,后来我上了大学,赵三开了酒吧,黑白俩道混日子。
我去了的时候赵三不在,酒吧也没开始营业呢。不过酒吧里的服务生基本都认识我,因为我常来这儿蹭吃蹭喝的。小吧妹忙着收拾东西,让我想喝什么自己随便拿。然后又偷偷斜着眼睛瞅江潮。
我问江潮想喝什么,江潮看了一下吧台的东西,突然开口说道:
“我给你调杯酒吧
我有点吃惊:“你还会这个?”
江潮就笑,然后低头去拿东西。
我之前也是在赵七这个酒吧,见过一个调酒师。是个年轻的小帅哥,穿着马甲给客人调酒。是那种花式调酒,每次调酒的时候就招来不少年轻女孩的目光。我也看过一回,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如果把酒水换成小球、碗什么的,跟耍杂技的没什么区别。
江潮倒是不会花式调酒,就是老老实实的拿着调酒杯和倒酒器,动作倒是还算熟练。碎冰,摇晃,兑酒,然后又挑挑捡捡的兑了一些软饮,又切了一小块儿柠檬。江潮的手长的很好看,用比较文艺点的词儿来形容是‘十指如葱’。总之就是那种细细长长,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干净。右手无名指上有一个小小的戒指印,可是已经没有戒指了。
我走神儿的这个功夫,江潮已经调好了酒,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插着吸管给我推过来。说实话那浅颜色可真漂亮啊,我都舍不得下口了。
江潮不耐烦的催促我,让我尝尝怎么样。我咬着吸管喝了一小口,然后皱眉。
味道怪怪的
江潮看我皱眉,满脸不高兴的把酒杯拿回去,我赶紧解释:“不是太难喝,可能是我没喝习惯
江潮拿着酒杯抿了一小口,顿了顿,然后皱眉开口:
“确实难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