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张希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哆哆嗦嗦的给张希打电话可电话那边始终都是一个机械冰冷的声音反复重复: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反复拨打可电话那边始终都无法接通我心底的温度也渐渐变凉满脑子都是张希居然骗了我这个年头直到赶到张希公司门口我下车不顾一切的往楼上冲
张希的公司也是租用的一个写字楼上下三层当年这公司开业的时候她把自己全部积蓄都砸进去了为了省钱我们俩甚至舍不得雇佣清洁工还有搬家公司天天熬夜在这儿收拾打扫整理文件直到公司正式开业那天看着像模像样的公司以及招募进來的员工我颇有感慨的拍着张希肩膀说:
“你要是哪天发达了可不能忘记我”
张希扬着下巴点头:“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滚”
可如今我一推门进去就看见了一副灰败的惨景写字楼中间的前台已经铺了一层灰乱七八糟的文件打印资料都被扔在地上前台中间的公司名称:‘希望创意广告有限公司’同样破破烂烂甚至已经掉了漆
我踏着一地凌乱的东西往三楼走去张希的办公室是在三楼我上去的时候心底的那点儿残留的希望算是彻底破灭了
张希的办公室已经是破败不堪满地散落的资料以及厚厚的尘土证明了这儿荒废了不是一天俩天了曾经奢侈豪华的装修此刻被破坏的体无完肤我正看着办公室发呆呢身后突然穿來一个声音:
“你谁啊”
我一回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轻车熟路的进來看着我:“你也是这儿的员工”
我一听他这句话的意思也猜到他的身份了应该是张希公司的员工可这会儿公司都成这样了他怎么还会來呢我心底一急拽着他衣服开口:
“你來这儿干吗你是不知道张希在哪儿呢”
男子不耐烦的甩开我:“你神经病啊我要是知道我至于这个时候來这儿吗张总哦不对张希那个女人欠了一债跑了我们好几个月工资沒发了这会儿都在找她呢我回來是看看有沒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搬走补偿一下可这看上去也沒什么好搬的了哎对了你是我们公司客户吗找她要钱别想了她早沒影了公安局也在找她呢回家等消息吧”
男子边说还边安慰的拍了拍我肩膀又去扭头四处翻找值钱的东西我满目失落一坐在地上张希真跑了她居然扔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跑了她让江潮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晚上江潮沒有回家留在公司加班我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一夜无眠
第二天江潮还是沒回家第三天第四天
江潮连续一周沒回家后干脆踪影都沒了我去公司找公司的员工也忙的焦头烂额说江潮最近很忙让我回家等可回家我又心急如焚一直打电话怕打扰他工作可不打电话我又坐立不安直到第十天的时候江潮才主动给我打了一电话:
“沈心这几天我估计沒法回家了要和公安局配合接受调查你听我说你别着急我公司的事儿已经交给律师处理了他们会想办法的我沒事我不在家你就回你爸妈那儿住几天好好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我过几天就会回來的”
交代完这些我沒來得及多问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再打回去已经沒法接通了
我來不及多想急忙冲到公司江潮不在公司但是公司所有人都聚集在江潮的办公室门口我还沒等进去就听见外面人群的议论声:
“江总怎么会欠银行那么多钱”
“好像是给人做担保结果对方跑了咱们公司是拿來给银行做抵押的”
“真的吗江总看人的眼光也忒差了什么人都给做担保啊对了担保了多少钱”
“好像得有几千万估计这钱要是还不上不仅咱们公司会破产江总肯定得被判个十几年吧”
我一下子就懵了站在原地包儿啪嗒一下掉地上了前面围观的员工回头纷纷看我发觉是我后赶紧闭上嘴巴给我腾出一条道儿來
顺着人群自发让开的道儿我走进办公室去一眼就瞧见了原本整洁干净的办公室此刻被弄的七零八落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在翻开着公司的文件资料然后纷纷装到档案袋里带走
我一下子就急了冲过去扒开一个装资料的男人吼道:“你们想干吗啊”
这男人被我推了个酿跄扶了扶眼睛也吼道:“干什么呢”
我不甘示弱吼回去:“这我老公的公司你说我干什么呢”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出來拽着我连连给人家道歉:“不好意思这是江太太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情绪有些激动了你们继续”
紧接着这男人把我拽到一旁去小声开口:“江太太我是您先生委托的律师他之前把事情都已经跟我交代清楚了现在这是法院的人依法办事我们不可以干涉还希望您能冷静点对待”
我指着乱成一团的办公室:“换成你你给我冷静一个看看江潮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十几天沒回家突然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就消失了我來公司找他就看见所有人都说他会坐牢会破产换你你能冷静吗”
男子点点头:“我理解您的心情江先生现在被法院已经带走了接受进一步的调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局面不再混乱下去想办法补救我这么说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可我现在必须要知道这事儿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你给我一心理准备放心吧我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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