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冷月。
湖面上静如止水,五个身材瘦长的人笔直的站成竖排,纹丝不动的稳立于竹筏上,宛如没有重量。
白衣白袍,似极了丧服,头戴圆大的帽遮,白纱掩了容貌,垂在肩侧的右手掷造型相同的长剑。
静待……
随时摄魂夺魄,取你性命!
沂璃被这说不出的阴森氛围惊悚得大气不敢喘,老远缩在草丛堆里盯着那五个人瞧。
她默默安慰自己,将才他们没有人撑筏,一定是当中有人懂得用异术御风,看来这一架有得打了。
五个人……不对!
怎么才五个?
她又细细的数了一遍,发现实实在在少了一人,漏掉的那个在哪里?难道凤锦流没来?!
心头一讶!白衣人在她注视下齐齐从竹筏上一跃,那纵身而起竟比赏月小筑还要高。
白色的衣影卷起层层飞雪,宝剑出鞘,泛出肃杀的冷芒,五人各落在小筑顶端的檐角上,其中一人问,“死活不论?”
声音冷似兵刃,寒意穿透扩散开,淡而清晰的响在这湖面之上。
仿佛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他们来,并非任人宰割,而是——杀一儆百,以绝后患!
一人冷声答,“不论。”
话音还未全然散开,白影闪烁飞窜,剑光辗转,渐大的落雪迷乱眼!
沂璃惊呆了!
他们都未进到那机关重重的小筑里,仅是围绕在外面挥剑,招式优美,刚柔并济,脚下如踩踏了看不见的风,身姿轻盈矫捷,就像是在飞!
接着,沂璃清楚的望见从那小筑里渗出鲜红浓稠的血来!
一滴一滴,很快顺着筑台边缘汇聚成溪流之势,流入暖湖中,犹如红色的墨滴晕染开,阵阵骇人的腥味随夜风扩散。
血雾腾升,眼中被罩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红。
筑楼未有任何缺损,里面的杀手已伤。
这时湖水翻涌了起来,波澜起伏,越来越激烈,莫冉开始纵水了……
一个巨浪掀起,直向其中一白衣人正面击来,那人在半空中强行扭转姿态,往左侧避过,他刚一闪过,身后又来一人挑剑硬生生将巨浪从中劈开,再来第三人越向前去,直杀入筑中——
了不得了……
望着湖中央惊涛骇浪,刀光剑影,一时难分上下,沂璃忽然觉悟,自己从小喜好和平,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太不适合她,加上这会儿四下无人,她还不跑?
心动不如行动!
就着蹲地的身形,她原地转身向后,一步一挪的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三表哥,莫常随,我的精神永远与你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