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虽说寒夜漫长,但这一夜就这样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当寒冬晴天的第一道阳光透过村落树梢的细缝照射进屋的时候,那翠儿却早已经慢慢、轻轻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夜发生的事情太多,虽然这些事情都不大,但是这些事情都和刺杀金剑之人的事情息息相关,所以这些事情累积在一起的时候,那也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人们都说做大事,要不拘小节,但是不注重小节,往往都败坏大事,然而刺杀金剑之人的事情好比这样,倘若一不小心,就会有前功尽弃,大事被看不起眼的小事所败坏。
从‘帮翠儿捉鬼’到‘捉鬼杀色小六’,从‘捉鬼杀色小六’再到‘再找借口和金剑之人同住一个屋檐之下’,一夜的挣折腾,薛若梅可能也太累了,所以她现在正熟睡着,她睡觉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十岁大小的小女孩,让人浮想联翩——多美丽的女孩,多好看的睡姿,多……
阳光照射,几多余光照射进屋,翠儿下床的动作可以说是蹑手蹑足,轻轻地,慢慢地,她甚是害怕自己一个不到位,或是过位的动作把薛若梅吵醒,她坐在桌子边,喝了一口水之后,四周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异样。
“哎!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那间庭院就那样荒废了。”
虽说和薛爷爷一起生活,一起靠打铁为生乃是自己迫不及待的事情,但是一回想到父亲给自己留的庭院,她便一阵惋惜,一阵伤心,她深深的知道那间庭院乃是父亲生前唯一给自己留下的东西。自己本以为可以守着爹爹的心血就这么生活下去,但是随着自己渐渐的长大,世道的淡薄炎凉,她不得不听薛姐姐的话,舍掉庭院,搬过去和薛爷爷共同生活。
翠儿人小。但是她聪明的很,或者说女孩子成熟的比较早,所以她深深的知道一个人的人生总是曲曲折折,弯弯直直,直直弯弯,不会那么受到上天的眷顾,一帆风顺,道路平平坦坦,就算今天不离开庭院。以后也是要离开——寻找自己的璀璨人生。
改天离开,不如早点离开,翠儿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她就伸了一个懒腰,向门口早去,看她的样子,分明是要去开这间睡房的门。
这个房间的门和窗子是香椿树的木料做的。所以整个房间洋溢着一种木料的特别香气,使其清晨的房间空气清新很多。
打开房门。翠儿走了出去,站在门槛前石坎之上,她向左右看了看,左边没有人,然而右边正走来一个头发蓬松的女子,当她发觉这女子的时候。这女子早在冲着她,手里打了一个手势,翠儿一看这是哑巴姐姐,她忙道:“哑巴姐姐,可以告诉我打水在哪打么?我想洗一下脸。”
女子和小女孩是同一个村落的人。所以两人说话当然也格外亲热,很容易交流,那女子虽然是个哑巴,但是她却不是一个聋子,她听翠儿这么一说,她高兴的打着手势,嘴里一呜咽着一种翠儿不太懂的残缺不全的语言,不过翠儿见女子笑的开心,她便能理会女子手势的意思,于是她说道:“谢谢你,哑巴姐姐。”
此刻哑巴姐姐手里正端着一个木盆,然而木盆里当然是冒着烟子的热水,而热水中侵泡着有一只‘上了年纪’的毛巾。
女子刚才所打的手势,翠儿完全明白,女子的意思是自己手里的水正要送往病房里,稍等片刻后,便会为翠儿打水,所以,翠儿正和这女子向张仪和柳风所在的房间走去。
来到病房,房里正端坐着一个年轻女子,这个女子就是小可怜,从她的脸色看来,她之前虚弱的身体现在已经有了很大一段的康复。
小可怜和柳风算是萍水相逢,但是两人的关系却是日益飞增,柳风亲切认小可怜为妹子,而小可怜更是亲切的把柳风当做是自己的哥哥,以至于认定柳风就是自己今生的另一半,有这种关系,所以她为柳风重病担心,那也是情理之中。♀
为了亲眼看见柳风康复痊愈,再一次活奔乱跳,她终于还是决定自己要吃好的,喝好的,一定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亲自服侍柳风。
前些天,小可怜为了柳风的病情久久不能好转,便伤心难以吃饭,以至于自己的身体在短短三两天消瘦憔悴了许多,于是被金剑之人强制单房治疗。
几天的单房治疗、调养,小可怜的身体、病情果然好转,本来她今天要来服侍柳风,金剑之人予以未婚夫妻的名义让她死了来服侍之心,但是小可怜情比金坚,以死要挟,金剑之人怕能给自己传宗接代的女人就这样死去,于是便例外这一次,成全了小可怜来服侍柳风的意愿。
看见自己的女人在服侍别的男人,那么这个男人该有多难受,话说回来,柳风若不是还对自己有“天大”的帮助,他一定会把柳风这小子挫骨扬灰洒在华山之巅。
房外,金剑之人穿着一件金色大袍子,正看着小可怜用哑巴女子打来的水为柳风擦洗身体,他牙齿紧咬,双拳紧握,当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他猛然转身,嘴里一阵“狗男狗女”痛斥一番,愤然离去。
“
神逆虚空笔趣阁
狗男,狗女!”
“臭小子,等你把本大师身上的控制之毒解除,老子能正常传宗接代了,我一定让你死的难看!”
金剑之人愤然离去,房间里的小可怜、哑巴女子、翠儿都没有觉察到,直到小可怜为柳风、张仪擦洗完毕后,把木盆、毛巾交给哑巴女子,哑巴女子才带着翠儿离开,出了这间充满晦气的房屋。
炕头的火自从张仪和柳风来到这间屋子里,炕头的火都没有熄灭过,只是带哑巴女子和翠儿离去,小可怜才又吩咐守门的秦兵卒捡了些柴薪来。
翠儿跟在哑巴姐姐的身后。正向一间正冒着白烟的房间走去,来到房间,她便看见一个铁锅里的水正沸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翠儿道:“哑巴姐姐,你什么时候起床的呀?”
哑巴女子嘴角一抿紧,手里打了一个手势。虽然只是一个手势,翠儿便已经懂了哑巴姐姐是说自己乃是天还未亮、鸡还没有打第一道鸣就起来了。
翠儿道:“难怪这铁锅里热水都沸腾的哗啦哗啦的作响,真是辛苦哑巴姐姐了。”
哑巴女子还是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没关系’,但是翠儿又接着说道:“这些天,这些人都住在哑巴姐姐家里,姐姐为他们做饭、洗衣服、烧开水,姐姐真是不容易,我估计了一下。在这里所有人加起来,近三十人左右呢,一天单单是饭菜,那都是很大的一笔开支呀。”
翠儿这样说,哑巴女子便点了点头,意思是说翠儿说的话,完全正确。
哑巴女子一边打着手势,一边拿起冬瓜做的水瓢往木盆里舀水。一瓢、两瓢、三瓢、四瓢,甚至是第六瓢。木盆中才装了半盆沸腾的水。
翠儿谢过哑巴姐姐过后,方要伸手去端木盆的时候,哑巴女子便忙制止了,反而她赶紧把地上的木盆端起来,然后还匆匆忙忙打了一个手势,而翠儿完全明白她这是怕盆里沸腾的水把自己烫着。
翠儿忙道:“没事的。没事的,哑巴姐姐,你还有许多事情还没做,你忙你的事情,等下你还要扫院子、做饭呢?我自己把这木盆里的水端到我的房间。我和我薛姐姐一起洗。”
哑巴女子见翠儿这人小,倒是还心疼自己、尊敬自己,她一阵感动,用手在翠儿的后脑勺轻轻的拍了拍,嘴上称赞不了,但是打从心眼里喜欢翠儿的乖巧。
翠儿已经固执、勤快的端起地上的木盆,当下向自己和薛若梅所在的房间走去。
只是翠儿端着木盆还没有来到房间前的石坎上,伴随房门轻微‘吱呀’的一声响,薛若梅正寻找翠儿的身影。
“翠儿!”
“小翠!”
房门完全开了,薛若梅看见翠儿手里正端着一个木盆,木盆有点大,体积和翠儿矮小的个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翠儿,这些事情,你不要做,让姐姐来。”
说话之间,薛若梅已经走下了石坎,并且在翠儿没来得及反抗之间,她已经把木盆端在自己的手里。
“薛姐姐,我也不小了,这些事情我能做。”
薛若梅道:“以后薛姐姐在的时候,这些事情都由姐姐来做,只有姐姐不在的时候,你在来做。”
薛若梅此话的话音刚落地,翠儿便硬生生的抱住薛若梅的腰身,薛若梅好生奇怪,且道:“翠儿,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姐姐手里还……还端着开水呢!小心把你烫了!”
翠儿一双手臂环抱在薛若梅的腰身,越来越紧,怔了半天才说道:“我不要薛姐姐离开我,我不要!”
薛若梅眼圈登时绯红,心想:难得我们姐妹情深,你对我不舍,那么,我也对你不舍,只是我的人生并不完全,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呢,倘若要是守在这里,只怕今生无望了。
想到这里,薛若梅才慢慢蹲子,且把手里的木盆轻轻放在距离自己很近很近的石坎之上,用手轻轻抚模着翠儿稚女敕的脸颊,眼中泪花闪烁如夜空中的明星,且慢慢说道:“翠儿,姐姐要去找姐姐自己的亲生父母,姐姐下定决心,一定要的,等找到亲生父母,姐姐有了妈妈,有了爹爹,那么你把我叫姐姐的呀,你也有了妈妈,有了爹爹,这样难道不好么?”
翠儿听到这样的话,这才扬起小脑袋,两眼水汪汪的看着薛若梅早已朦胧的双眼,且道:“那么,薛姐姐的妈妈、爸爸肯认我做女儿吗?要是不愿意,那该怎么办?”
薛若梅才道:“不会的,不会的,小丫头,人小鬼大,心眼还挺多的呀,他们连我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都认做女儿了,那么多一个你,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了呀,只要我们一起勇敢面对,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了薛若梅这样的话,翠儿才垂下头,嘴里淡淡一句:“那……那么……好吧!”
说罢,激动到非常激动之处,她竟然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活蹦乱跳的和薛若梅来到了房间里,并且迅速的梳洗完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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