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老丑是个很洁癖的人,现在被张仪吐了一脸的口水,他此刻的身心仿佛受了极大的伤害,堪比自己被张仪拿到捅了一刀都要难受,他不停的用手里的白手帕擦拭自己如玉的脸颊和如玉的手。
然而一旁的金剑之人见如此状况,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只脚踢在张仪的膝盖骨上,张仪被这么一踢,两条腿一颤抖,整个身子就好像是西湖上的雷峰塔被雷电击中,一下就给公孙老丑跪在了地上。
由于金剑之人痛恨公孙老丑给他下控制之毒,所以在往常,他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看到公孙老丑这个样子,他打从心眼里高兴,但是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高兴,所以他此刻对张仪的不满全是假装的,他怒道:“张仪,你死到临头还如此放肆?”
张仪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他那读书人的心高气傲一点也不曾打折扣,反而倍增,跪在地上的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听到张仪的笑,就好像这种笑声要震垮咸阳城里所有的宫殿一样,然而坐在椅子上的公孙老丑也十分生气的对张仪大骂:“张仪,没想到你一个读书的人,也不讲卫生,真是令我汗颜。”
听到公孙老丑的话,张仪的笑声从放肆变得收敛许多,但是这种收敛比放肆更让公孙老丑老火,因为张仪又说道:“不是我不讲卫生,是你太不要脸。”
公孙老丑听到这话,他差点被气晕了过去,他心中想着自己是大秦国的密探最高级首脑,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市井里的老混混,老流氓一样,想到痛处,他立刻给一旁站着的金剑之人下了道令——要把张仪挂在刑房里,把大秦帝国的所有的酷刑都要在张仪的身上通通试个遍。
金剑之人听了公孙老丑的怒言。再看看公孙老丑那愤怒的样子,他全身都为之一颤,心下甚是欢喜,于是想也不想就把张仪带到西房的刑房里。
西边的刑房里有很多人。他们有的睡在地上,有点被铁索挂在墙上,有点肢体散架般靠在墙上,还有
虽然张仪乃是心高气傲的读书人,不怕死,但是看到这些惨象,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害怕。
害怕?
此刻的张仪,他就像是要独自前往坟场抛尸的一样,全身的汗毛和头发都竖立了起来。
金剑之人看见张仪迟疑的神态和沉重的脚步,嘴角边又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金剑之人笑道:“张仪大人。我们大秦帝国的刑房,估计你从来都没有来过吧?”
张仪不想在和金剑之人说话,但是金剑之人就像是一个啰嗦的妇道人家一样,嘀嘀咕咕又说了起来。
金剑之人又道:“只要你肯跪下来求我,我一定会放了你。让你不受巨刑的煎熬。”
金剑之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故意强迫与张仪对视,而他的那张脸上故意露出了狰狞的微笑,并且把这张带有狰狞的脸凑近张仪,把它放在张仪眼睛的最前方,好像是张仪不想看到他这张脸都不行。
张仪道:“休想!”
当金剑之人闻听道张仪的这句话,他才将自己的那张魔鬼一样的脸收了回来。
金剑之人呵呵笑道:“像你这样的一介书生。此刑房里的所有刑具要是全用在你身上,只怕你有十条命,你也不够死。”
张仪道:“大丈夫死又何妨?”
金剑之人哈哈笑道:“是的,死对大丈夫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是你张仪可是我大秦帝国的丞相。倘若死的这么不体面,岂不是让人笑话。”
张仪道:“世间所有人的一生,最终都逃不过一个死,既然结局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在自寻烦劳。倘若这般死后,别人说我张仪乃是一条短命狗,我也不知道,那就让他们去说,去言论吧。”
金剑之人说道:“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么我也不为难你,这刑房之中一共有六十七中刑具,你选择五种,倘若这五种刑具在你身上用完后,你仍然还活着,那就算你命大,我也就不为难你,然而公孙老丑那里,我自当为你求情。”
张仪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你自己走进第一种刑具的面前,接下来他走进第二种刑具的面前,第三次,他走进第三种刑具面前,一直到最后,第五种,他全身都染满了鲜血。
金剑之人看到张仪这个样子,他知道张仪的全身骨头已经碎掉,现在躺在地上,可能会死,于是便把张仪又带回牢房里。
牢房的门开了,此刻,翠儿已经醒了,当张仪四仰八叉的躺在烂草堆里,薛若梅和翠儿都惊讶不小,因为此刻的张仪,从头到脚都在流血整个人就是一个血人。
看到张仪如此模样,略懂医术的薛若梅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于是还不等金剑之人离去,她快速的来到张仪的身前,但此刻张仪的气息已经微弱的像是一盏煤油的灯,仿佛瞬间就要灭掉。
“张仪!”
薛若梅想唤醒张仪,但是张仪已经没办法再此刻苏醒,所以薛若梅向正要出牢房的金剑之人喊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金剑之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说道:“在我大秦帝国的咸阳都城有六十七种刑具,我只在他身上用了五种,他就成这样了,我害怕他真的死了,所以想请你这个高明的大夫为他续命。”
薛若梅道:“金剑,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
金剑之人哈哈笑道:“你还是多为你自己着想吧,要杀我,等你出了这咸阳城再说。”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随着金剑之人的离去,薛若梅赶忙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些止血的药,但是身上的药远远不够给张仪止血,所以她只有等小可怜再次来送饭的时候,托小可怜从外面弄些丹药来,眼下张仪血气很弱,所以她想给张仪输送一些内气,好维持张仪的命。
一夜就这么匆匆的过去。
清晨,小可怜从金剑之人的居住的地方走了出来,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她给薛若梅和翠儿准备的饭菜。
恐怕是因为金剑之人要让她给续香火,再加上她没有丝毫武功,所以金剑之人对她没有太大的约束,没有太多的设防,因此她这一道而来,确实是畅通无比。
牢房的铁门又响了,小可怜如往常一样给薛若梅送来了饭菜,但薛若梅一听到牢房的门响了,她就很快来到门前向外看去,只见小可怜真的来了,她真是有些喜极而泣。
薛若梅高兴的说道:“你来了。”
小可怜道:“你们都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我自然每天都要来给你送好吃的饭菜。”
薛若梅却无心和她说这些,她忙道:“你去帮我弄些止血的药,我要救人。”
小可怜一听,急了,左右一看,且道:“怎么了,翠儿又生病了么,她不是好了么?”
薛若梅道:“不是,是张仪。”
薛若梅刚把话说完,小可怜就歪着脑袋看向张仪,张仪像是一个死人躺在烂草堆里,并且一动不动。
小可怜道:“他怎么了?”
薛若梅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全身的骨头都折断了,并且血还在不停的流。”
“啊?”小可怜惊讶的说道:“这么严重啊?”
薛若梅:“是啊,你快点帮我弄点止血的要来,还有最好找一些接骨头的膏药来,很急,快去吧。”
小可怜道:“好,我马上去她房间找找,应该什么药都有。”
薛若梅:“好!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