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香艳一夜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专断,我不顾帕丽丹的反对,开始沿着公路寻找最佳的宿营场所,帕丽丹虽然满月复疑虑,但她其实也很清楚,如果继续这么走下去,恐怕只会死得更难看,于是,她只得一百个不情愿的跟在我的后面,无可奈何。
我找了一个地势不错的地方,扒开厚厚的积雪,一锹下去,发现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得多,我原以为戈壁上土本来就硬,现在又是冰冻,用一个锈弃的铁锹恐怕要费不少气力,但这里的土壤竟然完全不同于我对戈壁土壤的了解,我挖了几锹后突然明白,或许,正是因为这里的土质已经处在半沙化状态,因为,沙库的两面不正是沙漠吗?
可是,沙土挖地窝子会很危险,因为这种土质很不稳固,如果挖一个传统的地窝子,很可能睡不了几个小时就会被塌陷的沙土埋掉,好在我对这个有的是经验,我很快就挖出了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地窝子。
我只身回到公路上,也顾不得是否破坏植被,用蛮力折下一株碗口粗的白杨树,经过简单的处理,几根结实的撑杆就到手了,其实我在做这些的时候,我依旧有些幻想,我宁愿我的努力白费,我希望我所耗掉的这些时间里,会有一辆车经过,因为我知道,在我们的后面,应该最少还有一班大巴,可是,让我绝望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连车的影子都没看到,恐怕这车今晚是不会来了。
现在,我需要把如何在地窝子里休息和帕丽丹说清楚,因为这会显得很暧昧,我不想她由此产生误会,为了取暖,我们身上的两件羽绒服和她的毛衣,我的羊毛衫都必须月兑下来,毛衣和羊毛衫要垫在地窝子里,一件羽绒服盖着我们俩,一件羽绒服要封住地窝子的口子,我们两个必须紧紧相拥互相取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
本来,我对这种睡眠方式有些难于启齿,但没想到帕丽丹听完我说之后,竟然大方的表示无妨,她还开玩笑的说:“要全月兑吗?那,我不是成了你嘴里的小羊羔?”
我其实也很尴尬,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如果我死了,周雨萱怎么办?丢丢和王叔又怎么办?
躺下之后,我们呼吸的气息和身体散发的热量很快就把地窝子温暖了起来,帕丽丹把我搂得很紧,在我耳边调皮的说着话,说还真没想到能在冰天雪地的地下睡得如此暖和,说要不奖励着吻我一下。
说实话,我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虽然是迫于无奈,但现在怀抱着这么一个异域风情的女子,我还是有点心猿意马,我只得用意念来控制自己不能胡思乱想,虽然很累,但帕丽丹似乎很兴奋,或许她从来就没有过这种经历,一直在我耳朵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问我是做什么的,问我从哪里来,问我到沙库去干什么。
我差不多都和她说了实话,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我觉得说谎会很无耻,我说我心爱的一个女人被人绑架了,我是来救她的。
这晚我们说了很多的话,也不知道是谁最先熬不住了悄然睡去,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也无所谓谁最先起来,反正我睁开眼睛扭动身子的时候,帕丽丹也随着坐起来了。
我坐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其实不是自然醒的,因为外面警笛声很刺耳,我心中一阵狂喜,赶忙撑开封口的羽绒服探出头来,我看到还很昏暗的马路上,缓缓的行驶着两辆警车,警灯闪烁着,我刚忙示意帕丽丹穿好衣服,自己却一个翻身,穿着保暖内衣就跑了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两辆警车就是来寻找我们的,大巴司机赶到沙库后联系了下一班的车主,可惜不巧的是,因为雪太大,最后的那一班大巴停在了巴雅,大巴司机这才报了警。这一趟其实已经是警车回程了,或许是前面我们睡得太死,竟然丝毫都没有感觉到警车从这里驶过,不过还算幸运,在他们搜索无果回程的时候,我醒过来了。
这里的警察也几乎全是民族同志,这点让我很感动,我想,即便是在内地碰到这样的情况,或许,也没有几个人会把两个中途下车的人放在心上,而在这里,他们却是整夜纯朴而又执着地寻找着。
到了沙库,我们很顺利的拿到了自己的箱包,一夜舟车劳顿,我和帕丽丹找了一家清真面馆吃了一碗拌面,我也是饿急了,连加了两个面才算半饱。
填饱了肚子,我和帕丽丹相拥着道别,我不远万里赶到这里,是有着特殊使命的,这不单复杂,还很危险,我婉拒了帕丽丹热情的协助请求,只是互留了电话。
手机里再没有神秘人的新消息,我只得按预先好的计划给它手机发了一条类似诈骗的短信,我知道,如果对方真是樊勇,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发完短息后,我背着包绕着沙库走了一圈,我尽量沿着开阔地走,以便能对沙库的大体地形地貌有个了解,我一边走着观察,一边回忆着当年的地图,由于对当年那份地图印象深刻,所以我很快就在这里找到了地图上的标志物,我心里清楚,只要从现地找到了与地图上对应的一个点,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好办多了。
沙库并不大,这一点我在研究地图的时候就知道,但由于军用地图的局限性,它不可能把重点放在城镇内部的民宅和胡同上,加之这么多年的变化,所以我来的时候对城里的情况是没有谱的,不过现在看来,沙库的结构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得多,纵向2条街,横向也不过4条街,几乎没有高层,除了中心地带是年代较近的多层建筑和粉饰过的门面房,其他清一色都是土墙垒起来的平房,残破而又混乱。
走了一圈后,我开始有点担心自己会暴露,因为我发现这里见不到几个汉人,每走一处都会有民族同志好奇的对我张望,如果被对方看到了,恐怕我的企图很快就会被他们知晓。
我本想去巴扎挑选一套民族服饰,但想想还是不妥,我狠了狠心,心想情况特殊再不能拘泥于小节了,于是在我穿小巷的时候,顺手牵羊的收刮了一套装备,长袍和帽子好像几年没洗过了,味道非常独特,我套在身上差点就被熏晕过去,皮鞋也是糊了厚厚的一层土,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一切打扮妥当之后,从装扮上看,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城乡结合部的民族汉子,除非别人盯着我的脸看,否则,一般人是认不出我来了。
这套装备立竿见影,即便是从旁边经过的孩童,都没有兴趣再看我一眼,在我把沙库外围的情况模清准备再进巷子里转转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猫儿,是我!你到了吗?”
没错,虽然樊勇已经把声音压到极低,就算他的这种压制让他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我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出是他的声音。
我激动地说:“肥鱼,我到了,你怎么样?”
樊勇似乎很不方便说话,他听到我到了沙库后再不容我啰嗦下去,快速轻声说道:“猫儿,你别说话听我说完,周家兄妹困在阿拉汗村,我会找机会把图交给你,不要妄动,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模清情况后再动手,等我消息。”
樊勇很快挂了电话,我回味着他的只言片语,从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周雨萱并非是被周洋挟持,而是周洋和周雨萱同时被困住了,如此看来,苏月娥之所没有交代间谍集团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受了要挟,而周洋和周雨萱或许正是他们要挟苏月娥的筹码。
苏月娥是主动投案的,如果前面的分析没有错,那么她就是在投案之后才受到了这种要挟,我仔细的推敲了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时间,从各个时间截点分析,我可以大胆的做个推断,周洋的所谓食物中毒一定是缘于魏恒有险或者是魏恒丧命的消息,周洋成功逃月兑后,苏月娥投案,从她投案后态度的转变上看,她投案前并不知道周洋有险,而她态度转变的时间刚好是李骁说的周雨萱失踪之后,由此看来,她投案后间谍集团通过某种渠道向她摊了牌,她是慑于周家兄妹安全的压力才转变了态度,但问题是她当时已处在公安的控制中,难道,卉宁警察里有他们的人?
我本想把这个情况向卉宁做个汇报,但转念一想,不行,我得先把周雨萱救出来才能做这个汇报,因为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潜伏在沙库救周雨萱的消息传到对方耳朵里,那后果不堪设想,不单周家兄妹会遭殃,隐匿在暗处的樊勇可能也会万劫不复。
我首先要搞清楚阿拉汗村的地理位置,据樊勇电话里所说,似乎他会想办法把藏匿周家兄妹场所的简图传给我,他们要挟的是现在被国安控制的苏月娥,所以目前周雨萱应该如樊勇说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还需要受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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