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事件始末
大校听出来我话里带刺,人家的涵养明显要比我高了一个档次,微笑着说:“对不起,刚才年轻人无礼了,你的朋友现在很安全,卫生防疫部门正在对其隔离观察,如果未发现异常,你们很快就能见上了。”
周雨萱的处境和我预计的无异,让她做一些全方位的检查也好,只是恐怕这几天很难见上她,我唯一担心的是,她刚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我不在她身边,她是不是会感觉孤独。
我想我还是先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再说,我指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说:“上校同志,这是什么意思?我还需在这个地方呆多久?”
上校继续无视我的无礼,嘿嘿笑着说:“这也是为了你和同志们的安全,昨夜那一仗你打得很漂亮,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心里犯着嘀咕,不知道我们这是演得哪一出,我就是受首长之命和地方国家安全部门领导的委托,来给你吃颗定心丸的。”
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所以我竖起耳朵准备迎接他赐予我的定心丹药,没想到他说到这突然打住,转身朝后面说道:“王主任,你是专业人士,麻烦你过来给我们张特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这时一个年约50岁左右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我跟前,微笑着伸出友好的手说:“小张,还记得我吗?”
刚才由于他跟在一群人的后面,所以我没有注意,现在我定睛一看,隐约觉得眼熟,我稍加停顿,马上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咱们老部队医院的王医生吗?
我急忙双手握住王医生伸过来的手说:“哎呀,王主任,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
我领着王医生一群人走进帐篷,王医生给我解释了一下如此处置我和周雨萱的原因,他说阿拉汗村是某恐怖组织的一个秘密基地,从掌握的情况看,他们不单在地道里面培训死士,制造火药,还进行了生化武器的初步研究,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要把我和周雨萱特殊对待,由于周雨萱在村里呆的时间较长,所以她需要隔离,而我只是留验观察。
我不太懂隔离和留验观察的区别,想来这应该是他们的专业术语,但可以肯定的是留验比隔离要轻松很多,真不知道周雨萱怎么样了。
我问王医生道:“主任,我那朋友情况怎样?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解除这种管制?”
王医生告诉我说周雨萱并无大碍,只是疲劳和惊吓,身体有些虚弱,暂时还没有检疫出病菌,并且托他给我带来一句话,让我安心静养,不需要挂念她。
我的情况似乎比她要乐观,王医生说如果没有发现异常,两天后我就可以获得自由,而周雨萱最少需要一周才能解除隔离。
王医生说完,上校开始接过话茬对我说道:“张特,现在你可以安心休养了吧,首长还让我转达国家安全部门领导对你的慰问,同时,陈副师长再三嘱托我,一定要把你招待好,他不是因为忙着现场会的工作,都恨不得昨晚亲自赶过来了。”
陈副师长?难道是说大龙吗?
上校肯定了我的猜测,他说:“对,就是陈大龙副师长,刚才还和我通了电话,详细的问了你的情况,他还警告我说一定要把你看好了,否则张特一怒,可能开着我们的飞机就走,嘿嘿。”
我知道这是大龙和他的玩笑话,我哪有开飞机的本事,这就是我国特种兵和美国、以色列等国特种兵的本质区别,或许我们在韧性、特战技巧上面会有一定的优势,但玩高科技我们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个小学生,虽然我们的特种驾驶练得如火纯青,但你说让我去开飞机,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
上校跟我说大龙还邀我事件结束之后回趟乌泰,说不单是为了和老友一聚,还想请我去帮忙给比武集训队授课,我个人倒是很想回去看看,但不知道等解除隔离,又会有怎样的变故在等着我。
上校对我表示过慰问后,介绍了一下营区的工勤人员和生活设施,并且说我的随身物品下午会有人送回来,然后握着我的手说:“张特,我把马参谋给你留下,关于部队行动的进展小马慢慢向你汇报,指挥部还有一摊子烂事,我得先过去瞅瞅,你看行不行。”
上校说得很客气,我估模着他应该是陆航旅的参谋长,只不过肯定不是从我们集团军成长起来的,因为当时团一级的干部我还认识不少,对现在面前这位却没有什么印象,他应该是其他部队交流或机关空降下来的。
我本对那个小参谋没什么好感,并且我生活可以自理,后勤又有一个团队保障,无需留下这么个人碍我的眼,但我的确非常想弄清楚一些情况,于是也就没有推辞,送走上校,王医生又准备让卫生员给我量体温和血压,我连忙拱手求饶,我说:“主任,我还没那么娇气呢,您就饶了我,呆会儿如果不嫌弃我有什么病毒的话就陪我喝上两杯。”
王医生却是要坚持给我做检查,说这是上级的命令,苦笑着说小张你就别为难我这个老人家了,我只得四仰八叉的躺倒,任由他们折腾。
所有的检查做完,王医生告假说要先去分析数据,喝酒的事说是还得等我解除留验之后才行,我知道他是一个很严谨的老军医,恐怕是不会为我破例。
王医生带着卫生员和设备走出了帐篷,现在只剩下马参谋还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我穿好衣服翻身起来,我说:“马参谋,坐吧,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
马参谋显然还被我刚才呛他的那一下弄得有点紧张,他堆着一脸尴尬的笑说:“张特,刚才真的很抱歉,有什么事您尽管问。”
看着他卖萌的样子,我又有点心软,心想我张佳琪是不是被世事逼得心理失衡心态扭曲了,怎么人家年轻同志一句话就能让我着急上火的,我这些年人没啥长进,心眼倒是越来越小了,想想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说:“我这人啰嗦着呢,我又不是你领导,无需拘束,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马参谋这才勉强坐了下来,我其实一直对部队的这次行动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惊动到了部队,还有陆航旅的武装直升机,这个动静还是不小的,何况樊勇的初衷是不想让警察插手进来的,现在连部队都参与了,我担心的是这次行动会不会影响到樊勇,他有没有危险。
当然我还想知道周洋的情况,不知道他顺利逃出去没有,既然部队出动了,那阿拉汗村里面的罪恶是不是也一并被铲除了?
看来部队还真没把我当外人,我所疑惑的,马参谋知无不言的全部告诉了我。
原来,这次国安又和部队联手合作,国安请求部队帮助的是追踪我的下落并施予援手,当然,部队也不会如此草率的出兵,部队的出动和武警是有原则性不同的,简单的说,武警所处理的是人民之间的内部矛盾,而要出动部队,那就必须要是敌我矛盾才行,否则只怕是出师无名,而这次部队接到国安发过来的情况通报是:阿拉汗村有极端恐怖势力。
这一点我最清楚,在关押周雨萱的那条四通八达的地道里面,隐藏着数量巨大的武器弹药,那里就是一个恐怖的火药桶,并且不是说他们不单有常规弹药,还有生化武器试验吗?这样看来,部队出动的理由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我一边听马参谋说着,一边想:难道国安早就掌握了这里的情况?那他们放任我孤身进来岂不是拿我的命当儿戏?就算是僵尸郑,他也绝对不会对我的信心爆棚到预测到我能应对那些问题,也就是说,在明知我能力不济的情况下还默许我如此行事,他们真的就在意过我的死活?而后来让部队来救援我则仅仅是对我的愧疚和补偿吗?要知道,现在看来,我昨晚的行动能活着出来完全是侥幸,如果我早知道里面的情况如此复杂,我是绝对不会如此鲁莽的闯进去的。
当然,只要周雨萱在里面,我知道我自己的脾性,我是绝对会进去的,只是我肯定会做些更为周密计划,让我不爽的是国安对我生命的漠视态度,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当做工具来使唤,而他们所做的,恰恰就让我有这种感觉。
但随着马参谋的讲述,我的浮躁又慢慢的沉了下来,他说他们接到求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虽然当时的具体情况他不清楚,但他能肯定当时对方的心情是极度急迫的,并且他还说了一个细节,说国安同时通知了两个部门,一个是按程序走的集团军司令部,另一个则是直接告知了特勤大队,并着重强调了要救援的人是我张佳琪,马参谋之所以把这个细节弄得如此清楚,正是因为我张佳琪的名字在部队掀起了些波澜,他说他一直不知道我是何许人,但当时情况有些乱,他听到些首长急迫说了些诸如“一定要把张特救出来”之类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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