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射出去的子弹收不回
徐杰越说越激动,甩掉酒瓶子跳将过来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而我却越听越心惊,曹剑所说的看来是真的了,徐睿真的被那头肥猪给睡了,还有刘默,她真的说了那么恶毒的话吗?她早就知道我和刘默的关系了?看来就tm我是个傻瓜,这一切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徐睿,你个蠢女人,你怎么就这么傻?我张佳琪值得你这样做贱自己吗?说到底我在你身上寻找的只是另一种感觉,一种在刘默身上找不到的刺激和新鲜,我tmd的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王八蛋,我以为你也就是逢场作戏,为何却要用尊严来换我的腾达?
慢慢的我感觉自己思绪快要停滞了,窒息和昏眩把我从意境拉回到了现实,我吃力的扳开徐杰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徐杰被我甩翻在地上,门外的家伙见势都涌了进来,几根黑魆魆的枪管对着我,徐杰挣扎着爬了起来,面无表情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伸手要过一只手枪,指着我的头说:“你们都出去,帐我慢慢和这王八蛋算!”。
那帮家伙似乎很害怕徐杰,非常听话的躲得老远,只有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仅仅退出到门外,两眼泛着冷飕飕的光盯着我。徐杰一脚踹在我左肩上,我就听到咔嚓一声,痛得我在地上连翻了两个滚,我的左手无力的低垂着,看来是月兑臼了,不知道有骨折没有,徐杰在球场上是踢前锋的,技术粗糙但擅长大力远射,脚力惊人,我刚才又和他离得很近,这一脚下来我还真吃不消。徐杰伏子,手枪顶着我的胸口,探过头来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抢枪,挟持我!”。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竟然恍惚得望着徐杰凑过的脸发呆,徐杰又低喝了一声“快!”我才明白过来,右手掰过他的手腕,刮下手枪“嗖”地站了起来,我用枪顶着徐杰咬牙切齿的吼道:“都给我让开!”。
押着徐杰从房间走到地窖的出口还算顺利,那帮孙子都似乎很害怕我伤着了徐杰,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只有先前站在门口的那个胖子,一直是面无表情的与我保持着几米的距离,我退一步他进一步,就像是具嗜人的僵尸,我的眼神和他有一刹那的交汇,他那两眼冰冷的目光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是我少有被吓到的经历,后来我一直不敢再回忆他冰冷得似乎毫无生命力的目光,空洞得好像能把人吞噬,我立刻回避,把目光聚焦到他的双手上,他并没有拿任何武器,只是一步一步的逼近。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徐杰伪装害怕的对里面的人说:“都别过来,让他走!”。我在开门转身的一霎那,徐杰又低声说道:“程越看出来了,干掉他!”。里面的人很听话的站着不动了,胖子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明白徐杰说的程越肯定就是这个面如僵尸的胖子,只是我还在犹豫,我只想全身而退,我不想沾染血腥。徐杰有些气急败坏,朝着程越吼了起来,说“程越,你tmd想害死我啊?叫你停住你听不到?”程越就像是个聋子一样毫无反应,徐杰嘶哑着声音继续吼叫:“二傻子,你哥叫你弄死他还是弄死我啊?”
这当口容不得我蹲下来分析探究,但徐杰看似对程越的喊话无需我细想也能很直白透露出两个信息,首先买我命的人并非是徐杰,而是程越的“哥”,其次,徐杰是在暗示我,如果不干掉程越,我们做的戏就会危及到徐杰,或许徐杰会因我而死。
我依然纠结,我在绕城已毫无留念,孤家寡人的我也完全可以从卉宁消失,天下之大,哪儿容不得我?活着的欲wang,那种无需精彩,哪怕是平淡的活下去的欲wang在这个时候无比强烈,我知道我这一枪下去我的命运从此就要彻底改变,只是我不知道,今后我将会过着怎样的生活,逃亡?监牢?还是暴尸街头。
眼看门被我拉开,我就要逃离这个地狱,徐杰突然推开我向里狂奔,边跑边吼:“想让我死是吧?开枪啊!你开枪啊!”。我不知道徐杰是在催促我杀了他还是杀了程越,可这会儿我再无法控制场面,程越和里面的那帮家伙蜂拥而来,我闭上眼睛,心一横,扣动了扳机。
在部队的时候,射击一直是常规科目,有人说好的射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我不是很赞同这句话,比如说我们特招兵军训的时候,我们副班是个河南的家伙,据说曾在少林寺学过几年武,拳脚硬朗,大刀也使得虎虎生威,嘴头上成天挂着那句带有浓重河南口音的话:“怂样,再不中俺娘的收拾你本来他可以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侦察兵,参谋长亲自带着侦察营的老兵在靶场一箱一箱给他喂子弹,可这家伙一天下来愣是只让保障的战士换了5次人形靶,扛环形靶的哥们甚至抱着靶子在坑道里躺了一天也没派上用场,气得参谋长脸都绿了,就差没搬起空空的弹箱砸他了。而我,视力是班里最弱的,但常规的手枪步枪射击总是能拿优秀,其实如果单单是射击人形靶,在我看来真的非常简单,瞄准眼、缺口、准心三点一线,均匀呼吸,无意识击发,当然要想成为一名出色的侦察兵那就需要对移动的物体做到快和准,这就需要悟性和感觉,同时还要对你手中武器的技术参数了如指掌。我踉跄着逃出那片低矮交错的平房,我抱着手一边跑一边看着手里的枪想:我真的用这把技术参数不清楚的手枪,闭着眼睛终结了程越吗?
其实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程越不太可能从我的枪口下逃离,因为在徐杰的催促下,我完全是条件反射似的抬手开的枪,程越离我就几步之遥,我当年执行任务时的操守就是只要击发就要一枪毙命,我即便是苦思细想也没有回忆起当时击发时主观上的情感波动,如果有,或许我会不经意的把枪口偏移,那样就算击中也不至毙命,可真的没有,我就是完全凭感觉下意识的击发了,对于我来说这种反射似的击发绝对是致命的,我的噩梦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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