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看着九娘的神色,心里头也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觉得恶心。(思路客.)
玉娇娘同她说的那番话,终究被她当了真,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玉娇娘说,九娘和顾桦承相互勾结,不顾伦常,男女之间的**,在师徒之间,总是不受世人原谅的。尤其是姜女再想起在北胡时,九娘时常将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出去不知道干些什么。被玉娇娘一说,便觉得九娘很可能是去找顾桦承行苟合之事了。
这些事儿,姜女是不会启齿,可是在风月场里跌滚打啪了数年的胡蝶却看出了一些门道。
姜女到底还是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不懂得掩饰自己的那些想法。发现自己被胡蝶盯着的时候,姜女更加的恼怒,也愈加的口不择言:“呵,一个ji女罢了,也敢这么张牙舞爪的?还真是物以类聚呢。”
“啪——”
胡蝶皱眉,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九娘。那一巴掌倒是打得响,姜女捂着脸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而九娘只是冷了脸,再一次地提醒姜女。
“胡蝶的为人不消你来评定,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还是长点脑子的好。”
“你打我?”姜女皱眉,“你居然打我,九娘,你侮辱师门勾引师父,原来是因为你喜欢这样不三不四的人。”
“姜女!”
“小师妹!”
顾桦承和扶桑几乎同时出声,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扶桑猛地低下头去。
说到底,扶桑之所以那么迅速的开口喝止,他心底的不安也只有他自己在知道。姜女听到的那些事情,其实他也听到过。只是他比起姜女,更愿意相信自己的亲人。这些年的朝夕相处,顾桦承和九娘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师父和师妹,更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亲人。虽然北胡的那几年,最初时,顾桦承经常单独带着九娘出门,可是扶桑却从未往别处想过。连哑婆都对九娘青眼有加,顾桦承便是想要单独传授机娘一些什么,他也是能够理解的。可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下。姜女却用那样嫌弃的语气。说着那些也许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偷偷地瞥了顾桦承一眼。扶桑更加为姜女鞠了一把同情泪。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顾桦承很生气,姜女到底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忘了带脑子出门才会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
纵然扶桑先前还想帮着姜女开拓,如今看到这种局面。也只能闭嘴了,并且在心里默默为姜女祈祷,这个没脑子的孩子千万别再在出什么幺蛾子了。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姜女听着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呵斥,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完后,便有些癫狂似的对着顾桦承说道:“师父,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玉娇娘那儿都听说了什么。师父,你敢说你不喜欢师姐吗?只要你敢说。只要你敢说你从来都不喜欢师姐,你一点都不喜欢师姐,我姜女立马磕头认错,师父师姐要打要骂要杀要刮都可以。可是师父,你敢吗?”
“姜女姑娘怕是醉了吧。”胡蝶到底看不下去,开口打圆场,“难怪从姜女姑娘一回来就觉得姑娘怪怪的,可是在酒不醉人人自醉里喝了什么上头的酒,回来发起酒疯来了吧?”
扶桑看了胡蝶一眼,立马点头迎合:“是啊!我说怎么一直觉得小师妹怪怪的,被胡蝶这么一说倒有些醍醐灌顶……”
“呸!被一个青楼女子的话说的醍醐灌顶,师兄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姜女红着眼打断了扶桑的话。
顾桦承走到姜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扶桑,把姜女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师父就不怕我的手腕也被人伤了?”姜女歪着头笑了笑,“还是师父真的不敢说?”
九娘因为姜女的这句话,心里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几个,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顾桦承又看着姜女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为师喜欢你吗?”
“……”姜女一愣,旋即扭头,“师父与姜女乃是师徒情分,不该有其他的喜爱。”
“嗯。”顾桦承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为师也是这么觉得。”
姜女愣了,转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九娘,又看了看一脸看好戏模样的胡蝶,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深思的扶桑身上。
扶桑摆手:“小师妹你别看我,今天的事儿,我是不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废话那么多,还不快些?”顾桦承瞪了扶桑一眼。
扶桑立马站好了身子,上前拍了拍姜女的肩膀,带着姜女回了房间。
之后,顾桦承又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了胡蝶一眼。
胡得摊手:“我对于你们的家事毫无兴趣,明日一早,我还要赶回风花楼去梳洗打扮,不能误了明日夜间的歌舞。顾先生不如就高抬贵手,也放我和九娘去歇息吧。”说着,胡蝶还冲着顾桦承眨了下眼。
顾桦承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九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九娘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想来也是折腾了许久了。叹了口气,顾桦承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往书房去了。
深夜,看着书房依旧亮着的灯光,九娘趴在窗前又叹了口气。身后,胡蝶嗤笑:“那么关心?”
“那毕竟是我师父啊。”九娘转身,看着半倚在床边的胡蝶,微微颦了颦眉。
胡蝶起身,站到九娘的面前表情有几分的严肃:“花儿,如果今天姜女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呢?”
“……你什么意思啊。”九娘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也这么开起玩笑来了。”
“如果不是玩笑呢?”
“……”九娘看着胡蝶认真的表情,略微顿了一下,旋即摇头,“别闹了胡蝶,我知道姜女说的是什么。胡蝶,当初我们在北胡的时候,我是跟着师父单独离开过他们几次,可是我们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不过是跟着师父去祭奠意味亡友。”
“亡友?”胡蝶眯眼,一副打死都不能相信的模样。
九娘猛地趴到床上去:“那是师父的一个故人,大概玉娇娘也是认识的吧。我在北胡时听哑婆说,唔,好像就是那个亡友就是她的女儿。说是当初若不是因为那个姑娘,或许如今师父和玉娇娘也不会是今日的局面。对了,哑婆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还觉得我很像她那个早夭的女儿呢。”
“呵。”胡蝶冷笑了一声。
“你冷笑什么啊?”九娘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那个女子和你家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胡蝶也趴了过去,捏了捏九娘的脸。
九娘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诧异表情不可置信地盯着胡蝶,换来胡蝶更重地捏了捏脸。
胡蝶笑着白了九娘一眼:“这种故事,连风花楼的小厮小官儿都不会在说的了,你怎么就遇上了呢?哎,花儿啊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晓得该说你的运气好,还是你的运气不好了。不管你和顾桦承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既然哑婆能觉得你和那个死了的女人长得像,那么玉娇娘便也会那么觉得。这样一来,你可就不是你了,而是一个和顾桦承的旧情人长着一张相似的脸的女人,还是顾桦承身边女人。花儿啊,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可怕的东西呢。”
“……”九娘看着胡蝶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哈哈。”看着九娘那一脸憋屈的模样,胡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花儿啊,好不容易我觉得你硬气了一回,怎么这么快就又怂了?嗯?”
九娘知道胡蝶说的是之前自己给了姜女一耳光的事儿,便觉得更加窘迫了。这个世上,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胡蝶,却总是将胡蝶置于一个两难的境地,说到底,自己到底是真的在帮着胡蝶,还是害了胡蝶,自己也说不清楚。
“花儿,别想了。”胡蝶突然推了她一把,“有些事情多想无益,饭在那一日还未到来,何必提早盘算,也许到了那一天你计算的再好,也是和你想象中的有所偏差的。何况,不过就是相像罢了,你要知道,你不是她,也永远不会是她。”
九娘点头,看着胡蝶的侧脸开始发呆。
胡蝶从小就长得很好看,不能说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美貌,却是那种让人看到就觉得很舒服,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似的放松,尤其是胡蝶一笑起来的模样,令人格外的觉得舒坦。
看着看着,九娘便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撑了一天了,也真的是累了。在胡蝶身边,九娘觉得格外的放松似的,若是和姜女在一起,只怕九娘还要同姜女嘱咐一番才敢歪头睡过去的,可是在胡蝶面前却不用,九娘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地哈欠,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胡蝶看着九娘的睡颜抽了抽嘴角,小心地将九娘翻了过来,还特地将九娘的双手摆弄了一番,这才抽过被子来给九娘盖好。
许是过惯了夜生活,胡蝶还是觉得没有一丝一毫地睡意,走到窗边又看了一眼顾桦承的书房,胡蝶抿嘴。
推开顾桦承的束缚,胡蝶直奔主题:“顾先生是不是真的喜欢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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