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声适时的把我从迷茫中唤醒,如醍醐灌顶,现在那是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怎样把他送去医院才是最紧要的。
可是这里是郊区,到最近的医院也得半个小时,如果是救护车的话或许还能快些,在等救护车的这段时间我该做些什么呢?他看起来好难受,仿佛快要死掉的样子。我到底怎样做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平时桀骜的温良城从未在我面前这般柔弱过,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一个果断,干练,孤傲的男人,没想到他也会有脆弱狼狈的时候。
手机又再次响起,我如抓到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救命。”太多的恐慌和惧怕,到嘴边吐出的却只有这两个字。
救命!……我对着手机不停的重复这个词,大概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把这个词忘记。
“顾?”炎炎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一下让我安心不少,不过我望着如此虚弱的他恐慌依然没有减少。
“救命!”
“顾?你怎么了,不要慌!”
“他……他……他的腿……难受……很烫……怎么……怎么办!”我喉头哽咽,语无伦次。
“谁?那你有没有报警?”
“我打过急救电话。他们最快也要20分钟才能到这里,可是……他好像很痛苦。我该怎么办?”
“顾!你听我说?”
“我在,我在!”
“首先,你要冷静,淡定,不要自乱阵脚。不要慌,不知道怎么做就不要做,等医生到了再说,我现在就过去你哪里,一会到医院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有了炎炎的安慰,我慌乱的心暂时平静下来。
他额头出了好多汗,我伸手触碰了一下,好烫!他发烧了,看样子烧的不轻。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发烧,所以不敢胡乱给他吃药,只能用微凉的毛巾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或许在救护车来之前能够为他减轻些许的痛苦。
我突然想到昨天他抱着炎炎那么久,后来上车他额头就冒着细汗,是不是那时候就开始不舒服,难道他后来没去医院?
“疼!”他微启唇瓣,虽然很轻很轻但我却看到了,温良城在喊疼。
那么傲气的他,能够让他疼的喊出来,那该是有多疼。
我忍不住向他的伤口看去,温良城一直把他自己伪装的很好,一般人根本猜不到他少了一条腿,或许根本就没人在意过,一个相貌举止都堪称完美的男人,谁又会去注意那步伐上的一点颠簸。其实他平时也很少走路,就算走路也走的很慢,几乎看不出那唯一的一点瑕疵。
温良城半截裤腿空落落的搭喇在沙发一侧,即使是大白天看起来也有些阴森,我想要不要把温良城的裤子月兑掉,如果裤子不盖着伤口,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
我正想着准备实践,手臂突然传来一股力道。
我回过头望向他。有些惊讶,他明明神智都已经不清,却还能保持这般警惕,我有些疑惑他的大脑此刻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清醒的?他的身体做出这样的反应是条件反射,还是……
“不……!”他唇瓣微张,似乎已经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双眼朦胧的望着我,并不忘加重手上的力道来表示他强烈的意愿。
原来他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清醒。
我忍不住叹息,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他那强大的自尊心。
“不……要……!”温良城虚弱的摇着头,眼中像是命令,更像是祈求。
他这般痛苦又这般坚持,我该如何是好呢?正在我纠结万分的时候救护车终于赶到。
我随他坐上救护车,悬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温良城对他自己向来残忍,对别人更残忍。他不愿别人看到他的脆弱,也觉不会对别人手软。
温良城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完美这件事我是知道的。而且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当时我看到他露出假肢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惊讶多过惊恐。任谁也不会想到外表看起来俊雅的温良城身上竟然藏着一条不该出现在这个完美男人身上的假肢。
那时我着身体站在他面前,他巍然不动,堪称现代版柳下惠,如果不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我完全会以为他是个GAY。
“你说,如果把你的腿截下来接在我腿上怎么样?”他静静的看着我,说的随意。
我瞬间觉得周围气温猛降,双手握拳瑟瑟发抖的站在他面前。
“我……我的……腿腿腿……不…合合……合适。”我心想我有没有那么倒霉,遇上一个变态。
“恩?”他突然从藤椅上站起来,拿起果盘中的水果刀把玩着靠近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
“短!”我被他手中拿着的水果刀吓得浑身冒冷汗,虽然我是抱着必死惮度来的,可要死也不能现在死,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做。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有点崇拜那是我的回答,怎么还有心思去思考长短这种细节问题。
“可它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没有感觉,我不喜欢。”他突然扬起手狠狠把水果刀插在小腿上“你看,一点也不疼。”
看到温良城这么血腥的动作,我讶异我当时都没有尖叫。反而没有开始那么害怕。大概是想通了,本来就是条贱命,只要他能帮我,别说是条腿,就是命给他有何不可。
也是我后来的一个举动,温良城才算认真的看我一眼,也是这个举动,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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