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另一人问道。
“乾秋里这个混蛋,竟然如此侮辱陛下。”江离恨恨道。
“唉。”另一人也叹了一口气。“国破家亡,陛下的几位公主也自尽于此,陛下只能忍辱负重了。”
两人缓缓进入了内间。
九月这才有些恍然。
他们说的陛下果然不是乾秋里,那么……李景?原李唐王,如今的昏德公李景?必然是他了!
江离二人蹲在地上,也不掌灯,就见那人取出一只白瓷药瓶,打开瓶塞,置在了李景的鼻孔之下,轻轻晃了几晃,李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
“陛下?”李景听到这种声音,恍然如同进入了梦中一般。
陛下,好一个遥远的称谓啊。
仿佛,这个称谓已离他太远,恍如隔世一般。
“陛下,您可醒了?”
“你们是谁?我一介罪臣,怎敢称‘陛下’二字?”
李景似乎反应不过来。
长时间生活在乾都,生活在阴影之中,日日提心吊胆,让他对这个称谓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
“陛下,是小人。小人将江离带来了。”
“陛下,草民便是江离。”
江离单膝跪在了地上。
江离很难相信,眼下这位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竟然是李景,李唐王陛下!
昔日的李景,是何等的风彩?
为李唐帝王之尊,却又以一篇篇诗词名动天下,被文人们称做百年难得一见的诗词大家,一篇篇脍炙人口之作,曾风靡天下。
许多人也曾感叹,若是他不为皇帝,全身心的投入诗词地创作之中,怕他当得起“诗仙”二字。
可如今见到,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哪里能看得出“风流”二字?哪里有一丝“诗仙”的风范?
他便仿佛一个奴才,一个市井间的小人物,更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你便是江离?曾经入宫刺杀皇帝的江离?”
江离二字,也算得上名动京城了。
行刺乾秋里几乎一击成功,虽然最终还是失败了,但他却全身而退,只是失了一名手下落在了乾秋里的手中。
虽然失败了,可是谁不知道乾秋里曾是数个国家的梦魇?曾是这片大陆驰骋不败的战神?
江离能入宫行刺乾秋里,并且从容月兑身,已展示了他非凡的能力。
或者他未必是可统领千军万马行军打仗的大将,但却是李景心中那传说中的高来高去,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侠客!
两人都不曾想到初次相见是这般模样。
“陛下,正是草民。陛下,你受苦了。”
李景摇头叹道:“一朝沦为阶下囚,我早有这样的觉悟。卧薪之上,再思昔日我的所作所为,我一向只重诗书,却忽视了武备,与乾秋里截然不同。最终却是我错了,葬送了我大唐的江山。我是有罪之身。”
“陛下……”江离毕竟是与李景初次相见,听李景如此自责,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另一人已轻轻的哽咽起来:“陛下,是我等有罪,不能救陛下月兑险,让陛下在乾秋里这恶魔手中,受此凌辱。陛下,我等愿肝脏涂地,也保陛下回京,光复我大唐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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