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的手没了。苏灿还有些奇怪,自己的手怎么就没了呢?
他奇怪,夜风却是一点也不感觉到奇怪。苏灿的手,当然是被夜风的刀砍掉的。
本来,夜风的这一刀,奔的是苏灿的脑袋。他想要一刀杀死苏灿。
夜风没有使用星魂咒语,虽然咒语来得要更快,但是星魂咒语却杀不了一名月灵使。
当然,夜风也有比风刃咒语更厉害的咒语,那是由星月无痕进化出来的星云咒语和月灵咒语。
这两个咒语的威力,比夜风的刀要更强,这两个咒语,完全拥有杀死苏灿的能力。
可是,这两个咒语施放起来却不如风刃咒语来得方便。
风刃咒语是瞬发的,夜风只要意念一动,就能够释放出来风刃咒语。可是星云和星月这两个咒语,却需要念出来。
这就要耽误一点时间。而最重要的,是还要发出声音。
发出声音,苏灿必然就会察觉。那样的话,他就有了准备,要想伤到他,也就不容易了。
所以在判断出苏灿位置的那一瞬间,夜风没有使用任何咒语,而是选择冲了出去。
夜风的刀很快,便是不受伤的苏灿都躲不开,更别提重伤之后了。夜风本以为,这一刀必然能够要了苏灿的性命。
但是夜风还是低估了人的潜力,在生与死的那一瞬间,苏灿爆发出了他的全部潜能,竟然躲开了夜风发出的致命一刀。
不过,现在的苏灿,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
他躲过了脑袋,却没有躲过放在嘴前的手。更重要的是,那枚仙药就在他的手中。
手没了,仙药也就没了。
这个时候,苏灿没有看见,夜风正蹲,模着地上的断手,然后从拇指和中指之间,拿走了那枚仙药,放入了自己的乾坤袋子中。♀
漫天的光华悠忽敛去。天地间一下子就恢复了原样。
夜风和苏灿,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再次看见了两个人,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们看见,夜风静静的站在生死台中央,和之前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两样。他好像从上到生死台上,就没有动过一样。
而苏灿,此时却又有了变化。
苏灿的胸口处还在流血,并没有痊愈。这就让人们觉得惊讶了。他明明拿出了仙药,据说仙药是能够让任何伤势都瞬间痊愈的东西,那苏灿的伤怎么还没好呢?
而且还不止如此,他的伤不但没好,反而还多了。他的右手不知道为什么掉到了地上,他的右手腕正在向外噌噌窜血,那血都喷了一地。
苏灿的脸色,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白中透着乌青。
他站在那里,不给自己施展治疗咒,也不拿灵药服用。嗯,苏灿当然有灵药,一个连仙药都能够拿出来的人,又怎么会缺少灵药呢?
此时的苏灿,只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口中反反复复的说着一句话:“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县守,县守大人赢了啊!”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他那仙药是假的啊,吃了不但不能治伤,反而还把手给吃掉了啊!”
“吃药怎么能把手给吃掉呢?我说那手一定是他自己砍掉的
“他为什么要砍自己的手?!”有人不认同那人说的话。
“他疯了啊,那药是能让人发疯的毒药。你没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吗?那不是疯了是什么?”
“确实,他确实是疯了。你说的话有道理,一个疯子确实有可能砍掉自己的手那个人经过点拨,终于认同了之前那人所说的话。
对于人群的议论纷纷暂且不提,老黑、温婉儿和司马亭三个人,此时也是惊讶的看着台上。
他们当然清楚,苏灿的药不是毒药,而是确确实实的仙药。所以,他们和别人想的就也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老黑双眼瞪大,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司马亭惊讶过后,却是笑了,道:“这不是很清楚吗?苏灿没有吃掉那枚仙药,他要吃药的时候,手被夜风给砍掉了
温婉儿惊讶过后,则是冷静的说道:“刚刚他不应该说话的,他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是啊,他不应该说话的司马亭说道:“他比夜风差远了。要是夜风的话,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他怎么能和夜风相比?”听了司马亭的解释后,老黑恍然大悟,撇了撇嘴道:“别说是他了,我还没见到过,能够和夜风相比的人
“夜风在你心中这么厉害?”司马亭问道。
“是啊,他的头脑,他的冷静,他的实力,都让我嫉妒老黑说道:“以前,我们遇见过很多比我们强大的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比我们强,可是最后,那些人却都被我们给打败了。我们就是这么一步步爬上来的
司马亭点了点头,对于夜风,司马亭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觉得,夜风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像夜风这么优秀的人,通常都是理智到了极点的人。可夜风却偏偏不是那种在任何时候都会冷静的人。
就比如,他回来找老黑。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当权者,恐怕都不会立即进入东林县,因为东林县里面有危险。可夜风却为老黑和温婉儿进来了,毫不犹豫。
但如果你说夜风是一个冲动的莽夫,他却又不是。
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冷静的让人感到害怕。就比如现在的生死台上,就在那一瞬间,他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他不是用速度更快的咒语,而是选择冲了上去。
苏灿已经把仙药拿在手中,只要服下去,就会给他带来威胁。他却依然冷静的判断一切,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
夜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司马亭说不清楚。
但是,司马亭可以肯定的一点,夜风比其余的当权者更好交,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他可以为了兄弟,不顾自己的危险,这是绝大部分有权有势的人都做不到的。
就在司马亭胡思乱想的时候,温婉儿却是忽然说道:“我很奇怪一点,那枚仙药到哪去了呢?如果还在苏灿的手中,苏灿现在不是应该立即服下仙药才对的吗?他还在那嘟囔什么呢?那血要是再流下去的话,他不就死了吗?”
司马亭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仙药应该不在他的手中了吧。如果只是掉了一只手的话,他应该还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你的意思是?”温婉儿双眼一亮。
司马亭笑了笑道:“很简单。我的意思是,他的手已经掉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他之前拿仙药的那只手,就是他现在掉的那只手
“那仙药呢?也没在地上的断手中啊老黑连想都没想,便说了一句。
温婉儿白了老黑一眼,“如果是你,看见地上有一只手,然后那只手中捏着一枚仙药,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把仙药从手中拿出来了啊老黑还是连想都没想,便又说道。
“那你说台上的仙药会在哪里?还是你觉得,夜风是一个有大境界的人,不屑去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啊?啊!”老黑一声惊呼,猛然间明白过来,“你是说,那仙药被夜风给拿了?”
温婉儿笑了,道:“你好好看一看夜风,看看他的脸,是不是兴奋的肌肉都在抽动
“有吗?”老黑连忙向着台上看去,看向夜风。
然后,老黑的双眼猛然睁得更大。他没有看清楚夜风脸上的肌肉是不是兴奋的抽动,因为他看见了另外一件事情。
老黑看见,遥远的天边,有一道幽蓝的光点正向着这边飞来。那光点的速度奇怪,只是眨了眨眼的时间,光点便接近了许多。
光点越来越近,老黑发现,那光点原来是一个人。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蓝色光芒,从远处看,就是一个蓝色的光点了。
不过是片刻之间,那人便从天边飞到了生死台上方,然后突然降落,一下子就落到了生死台上,落在了夜风和苏灿的中央。
直到这个时候,广场上的人群才发现了这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七八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长着一张几乎和衣服帽子相同颜色的黑脸。那张脸上坑坑洼洼,看起来极为吓人。
而就在中年人落下来的一瞬间,夜风的手中,忽然就多了一把刀,血红血红的红尘刀!
夜风把刀紧紧握在手中,夜风的双眼紧紧盯住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对着夜风,中年人忽然说道:“你伤了他
“是,我伤了他夜风答道。
“你凭什么伤他中年人又问,不过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因为我和他在打生死擂,因为这里是生死台夜风继续说道。
生死台上,有死无生。
还有什么理由,比这更有力度?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在生死台上发生的争斗,任何人都不许阻止,这是规则。当然,规则就是用来破坏的。
比如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他站在这里,便已经破坏了规则。
中年人眉头皱起,冷冷的看着夜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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