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绞杀
面对在他眼底上泛出烁烁寒光的肋差,陈凡在这儿纤毫之间只来得及,将自己的左臂猛的内曲收拢,带动整条上肢的肌肉绷紧起来,同时又顺从着自己大脑中生存的本能,囫囵的急垫上左胸位置,格挡孟静朝自己恶狠狠斜刺来的凶刃。
这本能的反应,使得原本会切透他左胸,冷冰冰的扎进他的热心窝里,对其造成致命伤害的利刃,拦截在了他左臂的肱二头肌上,并且在他血管、以及神经的无意识收缩中,不断的阻滞着刀刃前进,很快就将肋差上所携带的动势,消耗在了他的肌肉内。
即便孟静仍旧在用右手的掌面,抵着其攥住白木柄的左拳,却已经是再没有了后续的力量,能推动肋差在他的左臂上继续深入了。
而在这儿一切都发生过了之后,陈凡内心底下无止境的后怕,以及从其左臂上断裂的肌肉纤维内,传来的剧烈疼痛,才沿着痛神经网络纷纷跌撞入,他高度集中起来的大脑。
直迫使得他在随起的一阵愤怒中大声呵斥,连带着他口腔里的腥臭唾沫,一并的都喷吐到孟静那张中了邪似的,扭曲又狰狞得变了形的面颊上:“——你疯啦!——想杀我!!”
只不过陈凡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吼,不但没有让暴起行凶的孟静,松开双手上箍攥着的肋差,从自己的面前趔趄着退开,反倒好像是让她的精神更激动了,没头没尾的朝他疯癫对呵起来。
“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这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接续孟静的左手也没有耽搁下来,而是要命转动起她的手腕子,再后摆双臂带着肋差回抽,试图从陈凡的左臂上剜出一块血肉来,“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
“——呃呀嗯啊嗄阿欸!”随即这种酷刑似帝痛,瞬间就带起了一阵电击似的剧痛,瘫痪了陈凡整个左侧的身体,又让他从嗓子里发出压抑的、变调子的怪嚎,使得他再也顾不得分辨对方话里的意思,就反射性的将右半身的力量,聚向他正攥着国窖酒酒瓶的右手,愤怒的朝着孟静的左前额轰上去。
于是伴着一次闷沉沉的,就犹如是木头互磕在木头上的钝击声,国窖酒的玻璃制瓶壁顿时就在,孟静覆盖着黑色发簇的侧脑壳上炸开了。
然后大股大股白色的、黄色的气泡,多边形的钝角玻璃碴子,以及汹浓的酒精气味,便犹如是一个浪头似的崩碎在了暗礁之上,不但是淋了孟静一头一身,还溅射上了陈凡的面颊,引得他的脸上一片针戳般的迸痛。
可尽管孟静湿漉漉的鬓角在下一个刹那,便淌出了大片腥红色的黏稠液体,好像蜡油压抑的挂满她的右颊,她本人却只是在一阵上身的摇晃中,将攥在左手握内的肋差失落在了地坪上,下肢便已经是站稳住,展示出了让陈凡无限诧异的伤害耐受力。
并且就当陈凡咬牙克制着左臂上的重创,摆回了自己才轮出去的右臂,打算要将仍旧攥在自己右手握内的瓶脖茬子,重新再捅向孟静脖颈,尽快放倒对方的时候,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变化就发生了。
他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正瞧得清楚,孟静面对他右手的威胁不退反近,突兀的跨出半步挤近他的怀里,又同时将双臂勾抱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就使了劲的高抬起她右腿的膝盖,以她膝弓的尖部重重的朝着他的下月复裆部撞来。
直正正的磕上了他,呈收缩状的短小,顶在他收瘪袋内的两颗睾丸之上。
旋即只不过是这儿一下膝撞,即便陈凡的胯下还贴肉裹着两层成人尿布,剧痛与麻木感仍旧是隔着它们,包裹住了他的裆部以及他的整片下肢,然后又沿着腿内侧的神经与血管,将滚热滚热的撕裂痛楚,传上他两腰间脆弱的肾部,泄空了他浑身肌肉内的力量。
甚至连他右手的五根指头,也都月兑力的撒开了瓶脖的残茬,痛苦的捂向自己缩成团的胯部,又把后背拱成了脊椎能弯曲的极限,再无法维持抵抗的软了双腿,就此依靠着身后坚硬的隧壁,搡撞在孟静的身上滚跪着倒在其脚边。
在这之后天旋地转一般的眩晕感,以及一张被重叠阴影覆盖的模糊脸,才罩上了陈凡的双瞳内,而他唯一还能自控的声带,则仿佛是得了一种急性的癫痫般开始抽搐,发出断断续续的无意义的阉音:“…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这全都是你的错,你害我的防护服上多了一个枪眼,它已经没办法再用了,”孟静说着就矮身半跪在陈凡的胯间,用右手将他的身体拽平,然后其左拳则逆手攥着捡起来的肋差高高抬起,又朝着他的心口复刺下来,“可只要打开气闸门,这条隧道就会污染了,一件防护服只能让我们活一个下来!”
于是在这种危急贯脑的惊恐时刻,陈凡慌乱无措间只得将自己,无力的双腿挣扎着张开,高钳向孟静的腰胯部,接着顽强的扭动自己下肢上的肌肉,巴望着能干扰到肋差的落点,减少自己将要承受的伤害。
他却不曾想到自己这儿种本能的抵抗,不但当即就打断了孟静的攻击,竟然还破坏了孟静整个人身体的平衡。
乃至是更近了一步,他这儿一次无心之下的钳夹,直接就把对方连腰带身的,都给拽倒向了自己,迫使得孟静不得不分出右手扶撑住了地坪,试图帮助她失控的腰部重新直挺起来。
但是陈凡哪里会错失掉,这个稍纵即逝的喘机,只是在下一刻便敏捷的反应了过来,于自己的月复部聚集起了力量,猛然就仰直了自己的上身发出了一股暗劲。
并且他就此依靠了这股暗劲,一边咬着牙切着齿用左臂格挡上面庞,承受着孟静朝他后抡来的右拳,一边就用右手的指头包裹上了,孟静正攥着肋差握柄的左手,直拽得对方上身晃颤就势歪倒下来。
接续陈凡也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扭着的腰力反骑上了孟静的腰胯部,不只是用自己占绝对优势靛重,将对方死死的压在了他的身下,还对抗着孟静左腕上力量,勉强却坚定的把肋差的刀尖掰转,直冲着对方的月复部指落去。
“……啊……嗬嗬…嗄…赫……,”故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虚弱的视线,正分辨得意外的清楚,孟静的那张嘴唇一直在哆嗦着尖叫,脸颊上更红一块白一块,亦同被拳师犬挠花出来的爪伤混在一起,瞧着就犹如是的球迷在赛季里往脸上喷的迷彩妆,“……嗬嗬嗬……呃呃…啊…赫……。”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唯独孟静那细长柳叶眉下的大眼睛里,仍旧清晰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且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他,里面间或有着期待、憎恨、怀疑、、自私、恶毒、厌恶、祈求、愧疚、凶狠、感激、鄙夷,之到陈凡再也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区别它们了,“…我我我…我…我…我有孩子,我怀了孩子,我怀了孩子,我怀了孩子,我怀了孩子……。”
可最无论孟静嘴里在嘶喊什么,陈凡的鼻子又从对方汹浓的气息里,嗅到了多么强烈的恐惧,他最终还是别过了自己的脖颈,偏挪开自己向下的视线,从而躲开对方那执著哀求的眼神,缓也不缓的把肋差红湿的刀口推抵了下去。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于是直引得孟静的声音变得又响又急,再重重的冲近陈凡的耳膜鼓里,听起来显得又可恶又可怜,“我不该死的…我不该死的…我不该死的…我不该死的…我不该死的。”
……
“我肚子里真的怀了一个孩子啊!”——孟静,二零二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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